云画飞快地走到了谈郑越和季长卿的面前。
谈郑越先是飞快地打量了一下女儿,确认没什么之后,才抬头看向了薄司擎。季长卿也是一样。
薄司擎也不局促,大大方方地打招呼:“您就是季家小姑姑吧,我是薄司擎,薄家老二,爷爷刚说您回家了,我还没来得及拜访就见着您了。您看起来很好。”
季长卿抿了一下唇,才笑着说:“让薄老费心了,替我给薄老问好,我们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一步。”
“好。”薄司擎微微颔首,站在原地,目送云画一家三口离开,而后才转身回去。
……
“送个茶叶这么长时间?”薄老还在摆弄那盘棋,头也不抬地问。
薄司擎走过去,坐在薄老跟前,接着棋盘上的残局跟薄老继续往下下,“爷爷,您对那小丫头是不是有什么意思?”
“有什么意思?”薄老终于抬头看薄司擎。
“您说什么意思?您把奶奶给我准备的媳妇茶都给那小丫头了,还装什么装。”薄司擎扯了扯嘴角,“您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哎,咱以前不是说好的,您不着急找孙媳妇儿的嘛,再说了,就算找也得先给大哥找吧,大哥可都奔三了,再说了,那小丫头看着也太小了,我下不去嘴。”
“小什么小,都18了!”薄老白了自家孙子一眼,“那茶怎么啦!放着白白被虫蛀,小画儿爱喝就给她拿去,免得浪费。我高兴不行吗?”
“行行行,您高兴随您,不过……您不会真是给我看的吧?”薄司擎顿时就抽了抽嘴角,“不成不成,我现在自己的事情都弄不清楚呢,别祸害人家小姑娘了。”
“你也知道你是个祸害!”薄老气得瞪眼。
薄司擎勾了勾唇,眼神中闪过一抹怅然,“我不光是个祸害,可能还要变成混账。爷爷,您真的不能跟薛叔叔说下啊,我要是犯了什么错,关禁闭写检查都行,为什么非要把我从部队踢出来?不给个合适的解释,我不服啊。”
“不服也得服。”薄老冷嗯一声,“保密守则全都忘了?失忆总不会失忆得这么彻底吧!”
“保密手册倒是没忘,可事关我自己,也不算泄密吧。”
“怎么不算?”薄老淡淡地道,“你也甭问那么多,确实不合适,不然你以为小薛费了那么大劲儿把你培养出来,会甘心这么轻巧地放你走?不把你压榨干净,他舍得?”
薄司擎叹了口气。
薄老看着他,“好了,这事儿不用再谈,你再休息一段时间,顺便考虑清楚,这几个地方,自己选一个。”
薄司擎听着老爷子说的几个地名,一脸菜色,“爷爷,我不适合走体制,您又不是不知道。”
“没人比你更适合。”薄老道,“难不成你真指望瑶瑶撑起薄家?”
薄司擎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忍不住看了薄老一眼,“爷爷,把我踢出军务系统,真不是您干的?”
“你小子欠抽!”薄老顿时瞪眼,“在你心中,你爷爷就那么不讲理?”
“那谁知道,为了把我骗出来,你们一直都煞费苦心。”
“你再给我说一遍,信不信我抽你!”
……
谈郑越和季长卿,把云画护在中间。
“画画,没事吧?”季长卿低声问。
云画笑了一下,摇头,“没事,这是薄爷爷给我的茶叶。那我们也走吧。”
季长卿忍不住看了谈郑越一眼,还是一脸的担忧。
谈郑越安抚地冲季长卿摇摇头,季长卿也不敢多问。
女儿一直害怕去见薄司擎,不敢见,生怕见了之后,会刺激他恢复记忆,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没有。
薄司擎完全没有要恢复记忆的迹象。
老实说,季长卿也为女儿觉得不值,可是这种事情,又哪里是值或者不值能够说得清楚的?
“画画,你脸色很白,没事吧?”季长卿道。
云画摇头,微笑,“没事。”
她暂时还不想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父母,告诉他们的话,他们也只能陪着担心,其他一点儿忙都帮不上的。
这份煎熬之苦,她自己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
“妈,我过两天还去M国。”云画道。
“为什么?”季长卿有些不解,“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你不留在国内?”
云画摇头,“妈,如果我不参加高考……您会失望吗?”
“不参加高考?我失望什么!”季长卿道,“只是你不是一直都很想上大学的吗?怎么忽然就……就不参加高考了?”
季长卿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她知道女儿对高考和大学很执着很向往的,平日里学习那么认真那么辛苦,怎么会说不考就不考了?
考不考大学,季长卿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女儿这般反常,到底是为什么。
倒是谈郑越,看了云画一眼,“画画,你是不是想在国外上大学?如果要在国外上大学的话,国内高考成绩算作是一个参考……其实都不重要,关键看你,你想在哪儿上都行,不上也行。咱们家养得起你一辈子。”
云画笑了,“我……在国外上大学吧。”
“真的打算在国外啊。”季长卿很是不舍,“虽然回来也方便,可……总归不比在国内方便……”
季长卿一脸不舍,谈郑越伸手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说什么,季长卿心神领会,也不再多说了,云画总算是能松口气。
原本她还没考虑过在国外上大学的事情,不过现在……是时候考虑一下了。
她对大学的确有一种执着,这是来自于上辈子的遗憾,她想弥补,她对国外的大学并不感冒,如果能在国内上大学的话,她肯定不会选择在国外。‘
不过现在,情况不允许。
她怀孕了,没有办法参加国内的高考,不管孩子能否顺利出生,她都注定没有办法规律地上课……
所以,国外大学更适合她一点,同时也能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她是出国上大学的,不是别的什么。
离开钰泉山,季长卿又有工作急需她去,就把云画交给了谈郑越。
谈郑越带云画回家休息,路上,云画忽然说道:“爸,我想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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