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总有个大概吧,什么方向?什么性质?”谈少宁着急起来,能让云画这般为难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至少不会是很好办的事情。
云画摇头,“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那就慢慢说,从头说,我有的是时间听你说。”谈少宁道。
云画却是有些疲累地靠在沙发靠背上,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果然,应了齐子衡的那句话,这个世界上,现在,就现在,只有他们两个拥有完全相同的一部分记忆,也只有他们两个可以互相倾诉,不用考虑其他外在因素。
只有他们两个,才是一路人。
可事关薄司擎,她并不想跟齐子衡谈,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谈。
见云画实在是不想说,谈少宁也不再逼她,“画画你记着,你是谈家人,也是季家人,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我知道,哥。”
“好了,那你休息吧。”谈少宁伸手抱了云画一下,这才起身,离开。
从云画的房门走出去之后,谈少宁就拨通了齐子衡的电话。
“齐哥,是我。”谈少宁直接开口,“你跟画画说了什么?她的状态不太对……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说的吗?好,好,我不问,但你总能告诉我,这事儿有没有什么危险……”
……
云画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当齐子衡说“对方不管做了什么,终归是不会伤害你的”这句话时,云画就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在跟齐子衡一起分析那个凶手时,云画对那个凶手的认知有几点。
第一,凶手肯定是她认识的人,跟她很熟悉。
第二,凶手喜欢她,所以才会如此执着地为她报仇。
第三,凶手有一定的人格障碍,凶手的性格肯定很偏执,否则也不会用这种方式为她报仇,杀了那么多人。
还有一点,就是齐子衡所说的,凶手终归是不会伤害她的。
这一点,目前看来或许如此。
可正因为如此,云画不得不考虑,在杀光了她所能想到的所有的罪过她的人之后,凶手会做什么!
她其实想到了一种可能。
如果凶手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的话,那么凶手一定也知道,她如今这幅样子,是因为谁。
云画担心,凶手会向薄司擎下手。
按理说,以薄司擎的身手和治安觉性,再加上他身边的保镖,根本轮不到她担心,可问题是,凶手在暗,他们在明。
她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可凶手肯定是她的熟人。
是她的熟人,那也有可能是薄司擎的熟人,这也意味着凶手有可能在不引起薄司擎惊觉的情况下接近他,对他动手。
现在要怎么办?
她现在可以明确地提醒齐子衡这个唯一从凶手手中活下来的人,可她却没有办法提醒薄司擎。
她提醒齐子衡的话,说不说原因,无论齐子衡知道不知道那段记忆,都没有关系,比如说她第一次告诉齐子衡要小心的时候,齐子衡还没有凭空多出这一段记忆,她并不怕齐子衡追根究底。
可对薄司擎,就不行了。
如果她要提醒薄司擎小心,就势必会引起薄司擎的好奇,薄司擎可不是齐子衡。
她没有任何立场去提醒薄司擎注意安全。
她解释不了。
怎么办?
云画思来想去,还是给顾淮一打了个电话。
本来没有薄司擎这事儿她也得给顾淮一打电话,当年东山疗养院等一系列的案子,顾淮一也牵涉其中,现在,案子有了新情况,也应该告诉他一声。
接到云画的电话,顾淮一顿时就震惊了。
“你名单上的人,全部都死光了?”顾淮一简直不敢置信。
云画点头,“是,现在唯一还活着的,就是当年从植物人状态醒过来的齐子衡了,其实原本按照医生给出的情况,他……他应该也活不成的,他能活下来,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了。”
顾淮一沉默了,“画画,如果你还是不愿意说出那些受害者之间的联系,那这案子还不好办的,找谁来,都难破。你还记得凌南吗?”
“当然。”云画连忙点头。
凌南也是老熟人了,当初还在南溪中学上初中的时候,她遇到的那些案子,比如人渣班主任贺明,比如玫瑰死神欧阳牧,甚至是韩方舟和叶倾梦的案子等等,都是她和凌南一起查的,她的特殊顾问证,还是凌南向上申请的,不过能被通过,这其中少不了薄司擎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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