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武,皇城。
韩烈递了消息过来,禀告的是麦州这边的事情。
一个北疆公主的死,得了一个麦州巫家齐氏的灭。在皇帝看来,划算,不错!
齐家的凶手最后是要交给北疆那边的,如今要犯在押送来京的途中,只不过韩烈恳皇帝许他先不回京,因为他的一名手下莫名其妙的被人杀了,他不能不查。
长仁皇帝将收到的暗报放进炉里烧掉了。
大太监张忠忙的递了一个折子过去,并道,“这是水患和蝗灾的消息。”
长仁皇帝打开看,心情更是大好。得了齐氏,如今水患和蝗灾也都得到了控制。长仁皇帝用朱笔批复了一个大大的准字。
大太监张忠再递上下一个折子,“这是凉州瘟疫的消息。”
看到折子上些的瘟疫也得了控制,长仁皇帝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果然血色流火并不是上天责备作为为君王的他,而是麦州巫家有祸害需要除去啊。
瞧,如今祸害除了,一切都好起来了。
“见过皇后娘娘!”雕花宫门外,传来二小太监的请安声。
长仁皇帝眉眼不动,继续看着手里的奏折,大太监张忠则忙的过去迎了皇后。
南武的皇后姓殷,是原太后的嫡亲侄女,原成国公府的嫡长女。也是太子寿怀稷的生母,皇子寿怀睿的养母。
长仁皇帝和殷皇后算是青梅竹马过来的。这后宫便是出现过宠妃无数,殷皇后也不曾失过宠,只不过最近几年,殷皇后的母族被降了爵位,但这也是殷氏族里的一些纨绔惹的祸端,皇帝下圣旨夺爵,皇后当时候是没有脸面求情的。
“你怎么来了?”殷皇后进门,长仁皇帝也就搁了笔,人虽未站起来,手却是对着殷皇后伸出,神色柔和。
殷皇后年岁近四十,体态略丰满,相貌温柔亲切,一身宫廷的装扮则让她添了贵气。她的手里提了精致的食盒。
“奴婢想要帮忙,皇后娘娘都不许!”张忠在旁道。
皇后这边提着食盒向长仁皇帝问安。
“皇后何苦亲自操劳,凭的让朕心疼!”长仁皇帝抬抬手,话语都是怜惜柔和,但身子却并没有站起来。
皇后客气的道,“给陛下做吃食,臣妾是开心的!”
这般客套一番,张忠才接过了皇后手里的食盒,然后舀了小碗羹汤给皇帝。
长仁皇帝浅尝,夸张皇后手艺几句,便让皇后好生歇息去,并让张忠用皇帝的坐轿送皇后。
皇后谢过却并没有立刻离开,道,“臣妾来,还有一事想求了陛下允准!”
“哦,何事啊!皇后说来就是!”
“臣妾听闻灾祸如今已经过去,但百姓的生活却不是一日二日就复回往昔的。臣妾想请陛下,派怀稷和怀睿下到州城去,一来让他们俩兄弟都体恤一下百姓疾苦。二来,也让百姓看到朝廷对他们的关切!”
“皇后爱民如子啊,好,朕知道了!”长仁皇帝并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立马拒绝,“皇后先回去歇着吧。”
殷皇后到也不纠缠,礼后,由张忠伺候着回了正宫。
回宫的殷皇后抱起了猫,褪下首饰,洗去铅华。刘嬷嬷将小丫头都打发了去,只她自己和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留下伺候。
“娘娘,陛下允了?”刘嬷嬷道,她的神色很是担忧,“娘娘不该去求陛下的。二皇子去也就去了,可太子金贵,如何能下到乡俗地去。万一被人冲撞......。”然后又白眼大宫女菲儿,“你做奴婢的,也不拦着点。”
“娘娘决定的事情,又岂是我做奴婢的拦得住的!”菲儿顶了刘嬷嬷一句。
这么一句顶撞,到并非是对刘嬷嬷的不满意,而是刘嬷嬷和菲儿有着母女关系。
“好了!”殷皇后淡淡的说了句,“都是为了本宫好,我都知道!”
“可娘娘,太子殿下的安危......。”刘嬷嬷的神色好不焦急。
“怀稷是你带大的,本宫知道你最是心疼他,你放心,怀稷哪里都不会去的!到是怀睿......。”
“二皇子的心野,那丫头死后就一直游来荡去的,也不做正经事,娘娘又何必去考虑他的将来!”
“嬷嬷这话就不对了,怀睿虽说不是本宫亲生的,记到底是养在本宫身边,怀稷不曾出生的时候,本宫也是全指望着他的。”
“可如今娘娘有了太子殿下,就当多为太子殿下想一想才是。二皇子,做富贵王爷就好了!”说话的是菲儿。
殷皇后朝着刘嬷嬷笑笑,不说话。刘嬷嬷就支开了菲儿。
“娘娘可是有打算了?”只剩殷皇后和刘嬷嬷,刘嬷嬷靠近一些,压低声音问道。刘嬷嬷此刻的位置刚好遮了光,便使得皇后的脸,看上去暗了几分,似是被拢在了一层黑纱里。
拢在黑纱里的皇后,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递耳过来的刘嬷嬷一阵耳语。
第二天,一道圣旨从京都发出,圣旨的内容是在朝廷上议过的,那就是让二皇子前往凉州城,恤慰百姓!皇后闻得圣意,嘴角一挑,笑了起来。只太子神色不悦的进来,意思是他也想去受灾地看一看百姓疾苦,可父皇和众大臣都说不妥。
“那是自然,你是将来的天子。天子怎可居危险地!”殷皇后的眼睛里全是慈爱,一边示意宫女端来寿怀稷最爱的点心,一面安抚他。
“可二哥就能去,这样想来,我宁可不要做了什么太子!”
“说什么胡话。”殷皇后冷了脸,见寿怀稷仍是闷闷不乐,“太子的眼光要放远一些,怀睿在外做事,很重要。但是你在京都做的事情也是一样重要的。比如,安顿灾民日后生活的银两问题......。”
“是啊,民生计,少不得钱财物资,儿臣知道父皇也正在为此是烦恼!”寿怀稷一下明白过来,也就释然了。只是想到二哥去了凉州地,心就有揪了起来,“可是母后,二哥他去凉州,真的不会有事吗?儿臣听说,哪里闹了瘟疫的!”
“母后原本是求你父皇让你这个太子同去凉州的!”殷皇后安抚寿怀稷,“那地方真要瘟疫肆虐,母后能让你去?”殷皇后叹息了声,视线看向宫门上空,“你二哥他出去历练是好事。以后也是你的助力,你们兄弟同心同德,母后的一颗心,就大安了。”
“同心同德?”马车里的寿怀睿手里捏着一道殷皇后亲送来的附身符,嘴里叨念着殷皇后的话,嘴巴却是一抹冷笑。
而此时的凉州城,却并非奏折上说的那样,将瘟疫控制住了。
瘟疫爆发初期,知府下令隔离,治疗。但发现隔离后仍是无法控制治疗,则对部分人群密集村镇进行了秘密又血腥的屠杀。
之后朝廷派了郎中大夫过来凉州。瘟疫得了控制。
知府吕贤就立刻写了奏文到上面,然后就有了后面的捷报。
只是,捷报放到皇帝案头的那一夜,一官史捶开了知府吕贤的门,告诉他。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那人焦急慌张,双手在自己大腿上拍打着,“瘟疫,瘟疫还有,还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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