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洗好澡躺在暖暖的被窝里,楚樱才觉得好了些。“先别睡,喝点姜汤,等下吃饭叫你。”
楚樱喝了姜汤便沉沉睡去,不过时不时感觉有一股香味在挑逗自己,睁开眼只觉头晕脑袋重,四肢也无力,但还是多穿了一件秋衣才走出去。
“怎么样,好点了吗?虽然快入夏了,但是也不能这么湿着就从湖边走回来啊,先喝点鱼莼羹,这放在羹里的菜最好是用莼菜,现在四月里的莼菜最鲜嫩,叫雉尾莼,是第一肥美的。”
“那其他
几个月还能吃吗?”楚樱先喝了一口汤,里面的莼菜清淡甘美,鱼肉也鲜滑可口。
“可以,等叶子长足了,便叫做丝莼,五月、六月用丝莼,进入七月就不可以吃了,上面会有一种蜗虫,小小的黏在莼菜上分不出,吃了是不好的。”
“只吃3个月啊?”这种鲜美的菜只有三个月的食用期实在太短了,楚樱把边喝汤边吃着饼子。
“也不是,10月虫子冻死就可以吃了,直到来年的三月都可以吃,只吃根上头,丝莼下面的根茬,你看你摘的,就是10月后吃的那部分。用较为上面这一段,摘的深些就苦了。”
一年中只有三个月不能吃,这个莼菜倒是极好的。“那就好,明天我把它们种下去。”
“你要种下去?那得新摘新种啊,要么放在水里,要不明天就死了,种不活的。”楚樱听要今天种赶紧咬着饼,拿着用松树木段做的火把去湖边。
“你干嘛?你不要下水了,你身子不好,又不会水性,我来。”叶秋把裤腿往上拉,慢慢从旁边较浅一些的地方下去,用脚趾夹着莼菜茎插或者按在淤泥里,一盆莼菜直到天黑透透才种完。
楚樱举着的火把都换了三个,爬上来的叶秋也脚趾都泡皱了。“快去烤烤火吧,皮都皱掉了。”楚樱扶着有些站不稳的叶秋先去井边洗洗。
“你今天摘的时候也这样了吧,其实湖里面多,自己摘也不碍事,这样来回太折腾了,你身子经不住的。”
“没事,我们也不多种,就种在旁边这些地方,再加上那些芦苇和香蒲,水里面的鱼也有些气,不会那么容易死掉。”
“好的,你也稍微洗洗就先睡吧,折腾了一天了。”楚樱洗漱完就躺下了,吃了晚饭人倒是稍微精神了点,不过还是有些流鼻涕。楚樱拿了些纸放在一边,把纸稍微搓软些,要不鼻子都要擦红了。
楚樱第二日还是早早起来背着另外40多斤的松脂去药坊,也顺便问问哪里收生漆。
“文老爷爷,我又来啦。咳……”楚樱捂着嘴巴轻咳了一下。
“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阿福,你去称一下。来坐下,我看看。”文老爷爷摸着楚樱的脉。
“没事,我不过是感冒罢了。”
“感冒?你是染了风寒,身子稍微好些就那么不自重,昨干嘛去了?”文老爷爷草草写了几味药交给药童,这风寒一半都不吃药,过几日会自己好起来,不过楚樱身子弱不能拖,还是早些治好比较好。
“不用,就是玩了会儿水。过几天就好了。”楚樱连连摆手,这小病楚樱可不敢花钱。
“没事,用不了多少银钱,送你的,你身子弱,有病不能拖,拖着拖着把你的旧疾拖出来就不好了。”文老爷爷把三副药和1两6钱80文放在楚樱的背篓里,用麻布盖好。
“好的,那谢了,下次送要过些日子等攒的多了再送了,文老爷爷您可知道哪里有收生漆的吗?”
“生漆造房子用的比较多,你去卖木材那里看看,或许有收,生漆防水,还有就是造船用的多些,不过造船要去另一个城,往东走到凌海城那里有很多造船厂,不过太远了。”
“好的,谢了,我去问问吧。”楚樱去集市上问了一下,也就卖木材的顺便卖这个,一般人家倒是不用生漆,稍富裕些的会用生漆让木材看着光亮些,还有便是做木盆木碗之类的木器用的比较多。
价位也是在80文到90文一斤不等,这生漆确实不像松脂产量多,松脂还可以砍树加热取松脂,但生漆只能割了之后慢慢等它自己流下来。
就像楚樱割到现在也不过只收集到了10斤,楚樱先去秦钟那边买了米,这些天真的是吃饼子吃厌了,自己还好,之前在北方住过一段时间,叶秋倒老是难以下咽,毕竟是吃米惯了的孩子。
“今日又进城啦,要买些什么?”秦钟把刚卖出去的东西记在纸上,现在这个年代似乎是没有线装书的,秦钟都是一张张折好堆在盒子里的。
“你把纸都弄个洞,然后用针穿起来,不就好了,稍微松一点,也方便查阅。”楚樱背对着秦钟把手插在米里玩着。
“这个法子倒是不错。别玩米啊。”楚樱只好把手收回来,自己倒也分不出好坏,不过价格高的自然应该好吃些,不过以后日子不知道会怎么样,还是不能太奢侈,楚樱买了稍微好些的米。
4文一斤共买了30斤花去银钱1钱20文,最近感冒楚樱还是没买太多,要不累着病又好不了了。
“阿嚏……”楚樱把鼻涕擤在小手纸上,然后扔在街边那一小堆果皮里,这街边每日都有人清扫。其实叶秋有给自己做一条细麻布的帕子,但楚樱还是有点受不了正面擤完擤反面的。
“你怎么拿纸来擦鼻子啊,现在有银钱就这样挥霍吗?”楚樱看秦钟面露怒色赶紧把自己的手纸给秦钟看。
“不是你写字的那种纸,这我自己做的,个头较小,比你写字的薄一些软一些。”
秦钟拿过一张看了看,果然和书写的纸有些不同,“你还会做纸啊,不过用纸来擦鼻子还是太不雅了,我这有帕子,你拿去先用吧。”
楚樱把帕子推了回去,“我有,不过洗洗太麻烦,而且这手纸还可以如厕的时候用,做起来没有做写字的纸那么麻烦,而且只能做小的纸,刚好拿来如厕和平时用的。”
刚秦钟已经有些不悦,现在更加是像看妖怪一样看着楚樱。“纸怎么能用来如厕呢?这真的是大不敬啊。”
观念是最根深蒂固的,楚樱也做不到一下子让秦钟和别人接受这个东西,便那了些手指出来放在秦钟的桌上。
“你试试嘛,这纸上面又没有写字怎么会是大不敬呢。我先走了。”秦钟平时看起来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蛮强的,但在这个全都用厕筹的年代自己的想法确实有些怪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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