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或者不爱,这有区别吗?女人做了母亲,就无所谓男人爱不爱了。”岳欢颜笑笑,说:“而且,他还说,你亲生的总比领养的要好得多。”
楚天舒向前紧紧抓住岳欢颜的肩膀使劲摇晃着摇晃着,痛苦地说:“姐姐,如果这会影响华宇对你的爱,我要你留下来。”
岳欢颜任他摇着晃着,泪水如决了堤的小河,哗哗地流下。
泪珠还挂在脸上,岳欢颜又笑了:“傻弟弟,你又犯傻了。你能赶过来送我,我已经很满足了。我留下来,你痛苦,我痛苦,晚晴不快乐,孩子也不幸福,有意思吗?”
楚天舒愧疚地说:“姐姐,我错了。”
“别说了,天舒……你没有错。”岳欢颜哽咽道:“如果非要说有错的话,最开始引诱你犯错的是姐姐,最后逼着你犯错的还是姐姐。但是,姐姐不觉得错了,因为姐姐从中获得了做女人的快乐和做母亲的幸福,这些,你们男人也许永远不会懂。”
楚天舒一把抓住岳欢颜的手:“姐姐,我……”
岳欢颜轻轻地挣脱楚天舒的手,望着天边浅浅的余晖,凄然地说:“天舒,我不想让你来送,你偏要赶来,太不听姐姐的话了。我说过,这对你,对我,对孩子,都不好。答应姐姐,以后不许再犯傻了。”
“姐姐,我答应你。”楚天舒用嘶哑的声音说:“姐姐,你也要答应我,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天舒,你只管放心,我保证会让孩子健康快乐地成长,他会成为一名合格的摩丹集团的掌门人。”岳欢颜说完,深深地望了一眼已变得糊模的男人,挥泪离去。
楚天舒如石像一般孤独地伫立着,望着岳欢颜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
他想哭,但他无泪。
他想喊,可他无声。
他想抓住岳欢颜,可他够不着。
他想随她而去,但安检门已经挡在了他和她的中间。
姐姐,难道你看不见我的心在滴血吗?
难道你听不见我的心在哭泣吗?
岳欢颜听见了,她当然能听得见!
她缓缓地回过了头。
她读到了楚天舒猝不忍读的痛。
傻弟弟,我多么留恋你的怀抱。
我多想和你调侃一辈子,听你爽朗的笑声。
我多希望永远倚靠在你的胸膛。
我多想分享你的力量。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姐姐不是你的菜,向晚晴才是你的最爱!
岳欢颜的双眸又露出深深的惶恐和无助。
她再次泪流满面。
无声的抽泣中,她掩面逃离了楚天舒的视线,冲进了候机大厅。
楚天舒木然地望着岳欢颜的背影消失在安检门里,耳中只听见有一个人好听的声音在急切地呼唤:乘坐中国国际航空公司**航班前往巴黎的岳欢颜女士,岳欢颜女士,请您尽快登机……
楚天舒脑子里一片空白,木然回到了停车场,他坐进车里,带上车门,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一个人默默地哭过了一场,楚天舒打开车窗,让凉风吹进来,总算把心里的雾霾吹散了。
他坐在车里,一时想不起该往哪里去,向晚晴临时有秘密采访任务,回丹桂飘香也没意思;去世外桃源看楚妈妈和小聪聪,又怕老妈得知自己被“休养”了要刨根问底,让她老人家担心受怕。
想了半天,突然就想起了叶庆平,想问一问像伊海涛这种情况,省委组织部有没有安排的先例。于是,楚天舒给叶庆平发了个短信,告诉他自己来蓝山机场送人,问有没有空见一面。
叶庆平的短信很快回过来,说正和林部长在开会,让楚天舒先回虹桥公寓,他开完会就来看楚天舒。
楚天舒感觉精神一振,立即发动了车子,往城区而去。
路上,楚天舒隐隐有一种预告,叶庆平和许文俊等人都应该知道林国栋是向晚晴的舅舅,也知道自己和向晚晴的关系,只是林国栋有要求不让声张,他们就假装着不知道而已。否则的话,叶庆平和许文俊没有理由要和自己如此的亲近。
回虹桥公寓没多久,叶庆平敲开了房门。
楚天舒上前握住他的手,说:“庆平兄,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不能跟你握手了。”话没说完,喉头很没出息地哽了哽。
叶庆平说:“天舒,你说的哪里话,就算你不在官场上做事了,我们还是不是兄弟?见了面,我能不跟你握手?”
如果不是叶庆平感受到了林国栋对自己的欣赏,他不太可能会这么掏心窝子地说话。有了这个感觉,楚天舒还有什么好说的?在里面遭的罪,现在受的委屈,都可以忽略不计。
楚天舒颇感安慰,说:“庆平兄,你能把我当兄弟,我真的很感动。”
叶庆平摆摆手,问道:“天舒,伊老师和彭老师,现在他们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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