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鸣侧过身子,让开了,他看着胡晓丽冲出去的背影,回味着她梨花带雨的神情,心里瞎琢磨开了:她來干什么,莫非是付大木让她來跟楚天舒作了交易。
陶玉鸣大踏步走进了会议室,沒等他开口,楚天舒先笑眯眯地说话了:“老陶,是不是搞误会了,”
陶玉鸣一愣:“楚书记,你说的是……付三森,”
楚天舒说:“是啊,人,放了吧,”
“是,”陶玉鸣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由得打了大大的问号:马拉戈壁的,他们讲和了,以后老子该怎么做人。
审讯室外的办公室里,包俊友和郭顺强听杜雨菲说要放付三森,立即就毛了。
郭顺强拍着桌子说:“不行,我坚决不同意,”
“这活儿他妈的简直沒法干了,”包俊友扯着嗓子说:“我们好不容易把他抓回來了,一转眼又放了,这叫他妈什么事儿啊,”
杜雨菲心里也憋着气,见郭顺强和包俊友这么一闹,火腾地一下就蹿了上來,她站起來吼着:“你们以为我想放人是吧,还不是我们掌握的证据不够充分,现在放了他,不等于有了证据就不能再抓他,他付三森跑了和尚还能跑了庙,”
“真他妈窝囊,”包俊友转身就往外走。
郭顺强也跟着往外走,嘴里还嘟囔着骂道:“妈的,说不定哪个王八蛋又得了付家的好处,”
“站住,”杜雨菲吼道:“你们给我回來,”
包俊友听杜雨菲在背后喊着,转身沒好气地说:“领导,还有什么吩咐,”
“我话还沒说完呢,你们干什么去,”
“放人,我们还能干什么,”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就这态度,”包俊友一转身,气呼呼地说,“杜局长,你要是看不惯我们这态度,就把我们撤了好了,反正这活儿也沒法干了,还省得受这份窝囊气,”
“又说气话了不是,”杜雨菲把手往桌子上一拍,大声说:“是爷们,怎么放的再怎么把他抓回來,”
包俊友和郭顺强挺着胸膛,“啪”地打了一个立正:“是,”
杜雨菲笑了,说:“你们两个也别急,既然咱把他请來了,就把他送看守所,让他在里面多待会儿,”
包俊友和郭顺强也笑了。
这一夜,虽然看守所里沒人敢动他,但和今晚上抓來的一大帮子嫖客和吸毒者关在一起,活生生地冻了一夜,对一贯养尊处优的付三森來说,这滋味也够他受的。
第二天早上,包俊友和郭顺强去看守所提付三森。
周伯通的车就停在看守所外面,上面坐了胡晓丽和郝爽。
郝爽也看见了包俊友,放下窗玻璃,得意地哼了一声:“包大队,早哇,”
“早你个头,”包俊友瞪了郝爽一眼。
胡晓丽则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进去之后,看守所值班室的民警把付三森提出來交给了两人。
付三森以为是提审,也沒当回事儿,他垂头丧气地跟着包俊友來到看守所外面的时候,突然看见胡晓丽冲他笑,郝爽在向他招手,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要获得自由了,脸上的神色很是得意,嚣张地说:“沒错吧,你们怎么抓的还得怎么送回去,”
“回去老实呆着,”包俊友沒好气地抢白道:“要不然的话,用不了几天,继续让你來吃看守所的大窝头,”
包俊友和郭顺强把付三森带回了刑侦支队。
周伯通的车一直跟在警车后面。
胡晓丽跟着包俊友后面先交了罚款,后拿到了石花大酒店的停业整顿通知书,再办完了提人的手续,周伯通领着付三森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恰巧包俊友出來,两个人走了个脸对脸。
包俊友的眼里充满了鄙视和怒火,付三森的眼里充满了小人得志的神态。
他们就这么站着,谁也沒动,相互瞪着对方。
瞪着、瞪着,付三森顶不住了,他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包俊友说:“包大队,谢谢啊,”
包俊友冷冷地说:“哼,不客气,谢什么,反正过几天还得回來,”
付三森看见周伯通和胡晓丽在,底气立刻足了很多,他故意借題发挥地说:“包大队,不能因为我沒给你上供,你就三天两头地总想对付我呀,”
“狗屁,”包俊友轻蔑地说:“付老三,你那不干不净來的钱,就是给我送來,我还怕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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