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菲走了进来,看看楚天舒,微微摇了摇头。
楚天舒站在门外,回头对陶玉鸣说:“老陶,你们去商量下一步的方案,我来问问他。”
陶玉鸣和杜雨菲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杜雨菲暗道:我们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周伯通还是死不开口,你能问出什么来呢?
陶玉鸣则想:哼,你当书记还凑合,审讯犯人,你还能比我们更有能耐?也好,你愿意瞎耽误时间,我也没意见,免得杜雨菲他们折腾周伯通。
“老陶,把监控关了吧。”楚天舒说:“大家都出去,我一个人问问就行了。”
楚天舒虽然是县委书记,但由他来审讯犯罪嫌疑人,明显不合规定,所以,他提出要关闭监控,不让其他人参与,太正常不过了。
陶玉鸣正乐意得不得了,他带着楚天舒走了出来,看着杜雨菲关闭监控设施的开关,又锁上了监控室的门,来到审讯室。
郭顺强等审讯人员接到陶玉鸣的命令,一个个退了出来。
陶玉鸣和杜雨菲等人去了会议室,商议下一步的审讯方案,只留了两名刑警在审讯室外警戒。
楚天舒进了审讯室,就把门关上了。
审讯室的灯很暗,楚天舒再次打开了桌子上的强光灯,对准了周伯通。
周伯通抬起戴着手铐的双手急忙遮挡了一下,眼睛仍然闭着。
楚天舒缓缓走近他身前,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往上一抬,轻声道:“你认识我吗?”
周伯通吃惊地抬头凝目,他当然认识楚天舒,只是非常的疑惑,他这个县委书记跑到审讯室来干什么?
楚天舒见他有所触动,便退到审讯席上,坐下,点烟,然后拿起审问笔录看了起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楚天舒依然没有问话的意思,只是抽烟,看案卷。
倒是周伯通先忍不住了,他直愣愣地瞪着他,低吼道:“楚天舒,你不用费劲了,我已经承认了,大年初二的车祸就是我干的,该杀该剐随你便,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楚天舒淡淡一笑,放下审讯记录,说:“行啊,挺有骨气啊。你把这些都扛起来,只有死路一条了。”
周伯通哼一声,不说话了,心里却在想,交不交代都是死路一条,老子扛住了,以后老婆孩子还能有条活路。
楚天舒突然问:“你知道包俊友吗?”
“知道,大年初二被车撞死了。”周伯通翻了翻眼皮,说:“就是老子干的。”
楚天舒说:“周伯通,我记得有人骂过包俊友,说你要不是穿了这身警皮,老子早就让人废了你。”
周伯通冷笑着说:“我没说过这种话。”
“是的,这话不是你说的。”楚天舒指着周伯通说:“可是,那个人说这话的时候,你就站在他的身边。”
周伯通心里很清楚,楚天舒想把付三森扯出来,他这是在讹诈自己,就说:“别人说没说我不知道,反正这跟我鸟毛关系都没有。”
楚天舒话锋一转,说:“你知道今晚上抓你的人是谁吗?”
周伯通抬起头,用无所谓的眼色看着楚天舒强硬地说:“知道,先锋客运抢了老子的生意,老子在他们的车上做了手脚,杀了他们的司机,他们想找我报仇,栽在他们手上,老子认命了。”
楚天舒背着手,瞟他一眼,继续说:“周伯通,你老婆孩子可还在南岭县哪。”
周伯通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没有说话。
楚天舒的语气忽然一冷,说:“周伯通,你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吗?”
周伯通一梗脖子,说:“我管他们什么身份,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楚天舒说:“我告诉你,他们是龙虎门的弟子。”
周伯通暗暗吃惊,混在江湖,不可能不知道龙虎门的声名。
楚天舒继续说:“周伯通,你狠毒,他们可能比你更狠毒。你千不该万不该,伤了龙虎门的师兄弟。据我所知,你为了老婆孩子不惜去死,他们为了师兄弟,好像也豁的出去啊。”
“我靠!他们要敢动我老婆孩子一根头发,老子杀他们全家。”周伯通听懂了楚天舒的话外之音,他目光狰狞,手脚挣扎,如一头困进笼子里的老虎,手铐磕在椅子上,“咣咣”作响。
楚天舒冷冷地说:“周伯通,你手上有好几条人命,你觉得你这辈子还有希望走得出牢房吗?你老婆,还有你可爱的女儿,如果他们知道是因为你而活得生不如死,她们会没日没夜地诅咒你的!”
周伯通破口大骂:“狗卵子的,有种冲老子来,对付一个女人和孩子,还讲不讲一点江湖道义。”
“龙虎门也有他们的帮规,有仇必报,周伯通,你惹着了他们,只能怪你自己运气不好喽。”楚天舒说着缓缓起身,说:“你犯下的错将由她们替你偿还。”
周伯通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楚天舒,你少他妈的吓唬老子。他们真要敢这么干,你他妈的这个县委书记就算白当了!哈哈!”
楚天舒也跟着笑了,他拖过椅子,在周伯通的面前坐下来,说:“周伯通,你赌对了。”
“嘿嘿,楚书记,给我颗烟抽。”周伯通咧着嘴,得意地乐了,举起了戴着手铐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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