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便在下着一丝丝细雨,今日之内,大军便会回到保州,沈风乘马只须赶到保州便可,烈马一路驰行,来到一个破旧的山村中。
之前在寻找仙府时,曾向中年男人问知婳瑶母亲的家乡,眼前这座古朴宁静的山村乃是徐州的一个村落,徐州是古代九州之一,也是古来兵家必争之地,算是比较繁华的古城。
而此处村子则是位于城外,平日里村民想要进城,都要翻过几个山头,村民也习惯了,喜欢比较宁静的日子,此时沈风坐在马上,来往村民见到一位将军到来,似乎有些惧怕,急忙躲入村子里。
沈风先收起兵器,跳下马背急忙拦住一位村妇,尽量和善着语调道:“这位大娘借问一下,你们这村子有没有叫李晓月的人家?”
“李晓月?”大娘听闻这个名字,神情一下惊惧起来,急忙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我们村子没有这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后退,然后躲入村子内。
怎么回事,大娘为什么那么慌张,说话也古里古怪,心觉有异,便牵着马匹进入村子,村子里面的大人见到他进来,急忙抱起孩童藏入屋子内,所到之处,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
深怕吓到别人,不能冲入别人屋子内逮着问,只好先进入村子内看看,村子背靠着山,算是一处好环境,找了大半个村子却没看到半个人影,沈风干脆掏出一锭银子,高声喊道:“谁掉的银子!!”
砰砰——
话刚说完,便传来一阵阵开门声,接着村民便从四面而来,村民冲到他面前,又有所惧怕不敢上前,沈风笑了下道:“各位村民请放心,我对你们村子没有恶意,只能问你们一个问题,谁要是能回到我,这——一个铜板就是他。”说到一半,将一锭银子收回衣兜,然后取出一个铜板。
村民齐齐抱怨一声,重新散了回去,此时一个老人家走了过来,和和气气道:“这位将军,我是这个村子的村长,你想打听什么?”
“多谢村长!”沈风恭敬地抱拳感谢,转而问道:“你们村子是否有叫李晓月的人家——村长您别怕,我是李晓月的亲人,这次来村子是想探亲。”
村长也对这个名字有所惧怕,经过他解释才稍微放下心来,犹豫片刻,仍是有话不敢说出来。
沈风急忙道:“村子您别怕,我是李晓月的女婿,她有一个女儿您应该知道,请您相信我。”
村长神情变了变,叹道:“原本以为无人再问起此事,要不是你问起晓月,我都快把这件事忘了。”
沈风有所觉察道:“村长,你们村子是不是因为她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们谈论起李晓月时,好像有些惧怕。”
村长叹了一声道:“此事发生在二十多年前,晓月乃是我们村子有名的才女,但自从去了升州会友人回来后,便变得沉默寡言,常常一个人发呆,不久之后,便发现怀有身孕,肚子渐渐大了起来,晓月有孕的事实渐渐瞒不住,孩子的父亲却仍旧不知是谁,为此,晓月一家遭受不少骂名,晓月这孩子心善,怕连累父母,便肚子挺着肚子出走寻找孩子父亲。”
沈风问道:“李晓月有说孩子父亲是谁吗?”
村长摇摇头道:“晓月这孩子什么也不说,更不舍得将孩子打掉,晓月离开后,突然有一日来了一群人要来找晓月的孩子,找不到便杀了村子的人,幸好村子来了一个白衣女人人打跑那群人,村子才得救,不过,晓月的父母却不幸被杀,唉,方才你问起晓月时,我还以为村子又要大祸临头。”
沈风勉强笑了下,转而道:“村长,你说有一群人和一个白衣女人,你可有看清楚他们。”
村长摇了摇头道:“那日是夜里,没有看清楚,对了,那个白衣女人带着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白衣女人?会不会是婳瑶的师傅,当年是婳瑶师傅救了婳瑶,婳瑶师傅很有带着婳瑶回到村子,却发现村子遭人屠杀,所以改变想法带着婳瑶回去仙府,可村长说的是两个孩子,李晓月明明只有一个孩子,奇怪了,这又怎么解释?!沈风一时间想不通,转而道:“村长,李晓月的家还在村子里吗?”
“在!晓月一家人平日里对村民十分和善,她的家村子一直保留着。”
“烦请带我去看看。”
村长带着他来到李晓月的家,屋子还算干净,显是经过打扫,村长忽然问道:“将军,你说你是晓月的女婿,那如今晓月的孩子身在何处?”
沈风道:“在我身边,如今很安全,但为免再卷入危险中,还请村长暂时就当没有这个人,当年之事涉及到宫廷斗争,所以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村长微微点头不再说话,将他带入屋子内,便自己离开,沈风上下打量着屋子,然后走入里屋。
里屋摆设着一些书籍,装饰女风,想必便是李晓月的房间,李晓月可是自己丈母娘,在她房间内,沈风显得恭敬起来。
这次中途错开来到李晓月的村子,是确认当年的事情,弄明白到底是谁要杀婳瑶,这件事情不弄清楚,始终觉得很不安。
打开床头上一个书柜,里面放着一叠书信,书信的纸张已经泛黄,显是有些年月。
丈母娘的书信,要不要看一下呢,里面说不定有隐私,还是看一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沈风双手合十,自言自语道:“丈母娘请恕罪,小婿要看一下你的书信。”
说罢,将书信搬了出来,一封封拆开来看,书信大都是友人之间的来往,想不到丈母娘交游挺广泛的,认识的人还不少,甚至还有几封透露爱意的情书。
很快目光被两封落名为施枕香的书信吸引,而且两封书信一封是来自杭州,一封是来自京城。
好奇之下,略扫了几眼其中一封信上的内容,越看越是吃惊,信上居然提到了可岚,再联想到上面的地址,那这所谓的施枕香很有可能就是夫人,再看几眼,忍不住笑道:“原来夫人和李晓月认识,香儿——哈哈,夫人的乳名叫香儿。”以后要是用这个来取笑夫人,一定能把他气死。
“回去找个机会问问夫人,看看夫人对李晓月了解多少,两人是闺蜜,又是从小结识,连可岚的名字都是李晓月取的,证明两人关系不凡。”
又拆开一封信,上面的意思是要让李晓月成为可岚的干娘,“李晓月是可岚的干娘,那可岚与婳瑶也算一对姐妹了。”自言自语一会,转眼望到墙壁悬挂的字画。
“古人对诗词字画情有独钟,但凡有点文艺的人,都喜欢裱缀这些。”取下一副字画,画上画上枝头停着两只鸟儿,一看就是一副暗表情意的画,太老土了,古代泡妞三大技巧,对月说话,用鸟作画,花前勾搭,满满都是套路。
仔细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只觉得这幅画和皇宫的画挺相似的,说不定都是皇帝画的,墙壁上还有其他字画,看来当年李晓月有很多人追求,其中还不乏一些王孙子弟。
在房间内查找了许久,依旧没有其他发现,怎么也想不明白婳瑶母子会被人追杀,若是别人因爱生恨的话,也不必杀人全家还要屠村,这不是简单情爱恩怨就能解释的。
对了,婳瑶师傅抱着另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会不会婳瑶师傅的孩子,算算时间,孩子也该出世了,婳瑶师傅因为怕被师门发现,就将她的孩子送给了其他人家,
婳瑶之前有嘱托过,下山之后便去寻找她师傅遗落民间的孩子,这事要是办不好,婳瑶会给我小床睡,办好了的话,就能在大床和婳瑶一起睡,孰轻孰重,一想便知。
现在唯一线索那孩子被带去了升州,光是知道一个升州也无从找起,在屋子待了一会儿,正要走出去,屋门却被一个人打开,望见来人的模样,惊讶道:“大叔,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为仙府摆渡的中年大叔,中年大叔亦是讶然道:“小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风含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大叔不是在仙府摆渡吗,怎么会在这里?”中年大叔认识李晓月,出现在这里,倒不奇怪。
“我亦是刚刚下山,从今以后不必再去摆渡,小兄弟来到李姑娘的故居,可是来追查当年旧事。”
“算是吧。”不敢透露太多,转而道:“大叔怎么称呼,上次的事情还来得及感谢你。”
中年男人微笑道:“不必客气,看来你是找到了妻子,如若不见怪,你便唤我李變。”
“他也姓李,应该也是这村子的人,难怪和李晓月相识了,当年的事情他肯定知道不少,沈风抱拳回敬道:“关于李晓月我想请问李大哥。”
李變摇头苦笑道:“我今日才回来村子,对晓月之事知之甚少,我连她有个女儿亦不知晓,唉,惭愧,惭愧。”
也对,这大叔偏爱闲云野鹤般的生活,问了也是白问,还不如找个机会去问夫人,沈风与他交谈几句,便离开村子。
徐州到保州有一段距离,所以要尽早启程回去,天色不早,还好小蚩奔行速度极快,到了夜里便赶至保州,军队已经进入保州结营,之前在归德府已经留下一部分士兵,保州也会保留一部分士兵,然后其他人一起进京面见皇帝,接受百姓拥戴。
一进入军营内,守哨士兵便认出他来,兴奋道:“沈将军回来了!兄弟们,沈将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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