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都没有怎么睡觉,准备在屋子趟一个时辰,一不小心却睡到了下午,还是红叶来叫醒自己才醒过来,红叶是来告诉他夫人已经来到宅子里,原本沈风还准备与可岚一起去城门口等夫人,现在已经睡过头,急忙简单漱洗了一下赶到内厅中。
还未走到内厅,便听到一阵莺莺燕燕的笑意,笑声温馨轻快,而且内厅还不止一个人,其中就婳瑶和婉词,这也是礼数应当之处,婳瑶常说要答谢夫人,如今两家联合成一家,亲上加亲,婳瑶就是再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要好好接待夫人。
“你看,沈大哥来了——”
柳婉词目光恰好落在内厅外面,一眼正瞧见他走过来,林可岚也看见了他,方才正提及到他,见他含笑地看着自己,似乎也预感到什么,脸上浮现出一层红霞。
踏进内厅,只见夫人端坐在上席,一段时日不见,夫人依旧体态熟美,浑身上下散发出熟女独有的诱人气息,沈风站定在内厅之中,抬手便是一个像模像样的福礼,“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由于对夫人多少还有点尴尬,本来还准备了一肚子拍马屁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夫人也同样在打量他,经历战火的洗礼、京城的淬炼,他的体魄更加健壮,精神头儿也更加足,随即想起在升州那日的失去,脸上露出一丝怪异,不太协调的微笑道:“沈风你来了,有些日子不见,你看起来更是风光了些。”来到宅子后,夫人便听说沈风把三个宅子归并的事情,又听说他之前在京城的不少事情,心中连连感叹当初小看了他。
生怕旁边人看出自己和夫人之间的‘奸情’,暂时抛开尴尬,堆砌笑容道:“我的风光只不过是黑夜中的荧荧之火,顶多照亮一下自己,哪里及得上夫人千万之一,夫人的风光如姒晨阳之光,照亮千千万万户铺洒辽阔大地。”
好些日子没有听他嬉笑着说话,今日一听,反倒是神清气爽,林可岚美目白了他一眼道:“这话你在宅子里面说说便好,可莫要去外面对别人都说一遍,不知实情的人,还以为是林家教唆你的。”
要论口才,这宅子里面沈风下来就轮到可岚了,婳瑶与柳婉词都是不善言词的,平日都是首推可岚为发言人,特别是婳瑶,要是婳瑶被茵儿欺负,总是可岚第一个站出来与茵儿据理力争,说来茵儿也真是厉害,一张嘴顶这边三张,茵儿‘口上功夫’如此了得,更别说那只骚狐狸,为了以后有身体准备,今晚有必要先找茵儿体验一下。
噗嗤——婳瑶与婉词齐齐娇笑起来,美女笑颜便如百花齐放,女人多笑一点,心情也会美丽一些,而且多笑永远比冷着一张脸美,也能愉悦周围人的心情,当一对男女在一个愉悦的氛围下谈笑,很容易进入彼此的心灵,所以只要能令女人从心底开心一起,那么离虏获芳心也不远了。
沈风笑道:“夫人这趟准备在京城待上多久,我留下在宅子里看着,让可岚带着你到处玩玩。”
夫人含笑道:“平时听你整日不在宅子内,怎么我一来你便安分了,我此趟上京只是想来看看岚儿,顺便看看衣服在京城的生意如何。”
这次夫人进京分明是来考察我这个女婿,她嘴上不说,但眼睛却一直在自己、婳瑶和可岚打转,很明显是在比较婳瑶和可岚,沈风心里如同明镜,泡妞泡得多了,就要有当女婿的觉悟,看谁看谁都是丈母娘,今年不是明年是,明年不是十年以后是,除非她不下蛋。
来考察我,还好我早料到有这么一天,自从来京城之后,棉衣生意一日比一日好,这就是给夫人看的成绩单,沈风拱拳道:“托夫人的福,如今我们的生意火遍京城,也有很多布庄向我们买进货匹,订单甚至都排到后年。”
听到他呈报上来的情况,夫人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你倒是会说话,这些都是你与岚儿功劳,不过你们可要注意了,生意一旦太好,便会惹人眼红,难保有人会在背后算计我们。”
果然是过来人,考虑周到,比如一个少女办事时就很少考虑要不要戴套,而一个熟女时办事之前已经想好是否需要戴套,沈风恭谦道:“夫人教训的是!”
林可岚见他态度恭敬,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这家伙就是这点厉害,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在为人处事的功力上,他一年道行比得上别人十年。
夫人暗自自嘲而笑,以他的经营手段怎不会想到这个点上,只是如今他的地位已不用担心其他商户算计,他不仅重振了林家,还成了林家的靠山,这份恩情该怎么还,与其说此趟上京考量考量他,倒不如说是来报恩,这臭小子倒好,只字不提,就这么耗着,无非也是等着我上京,心想到此处,正巧瞧见他脸上带着狡猾的笑意,不禁在心中哼了哼。
两人心中各有心思,沈风之前故意将三座宅子归并在一起,目的也是为了引夫人上京,夫人如果听到这个消息,想着自家的宝贝女儿终日与男子住在一起,先不管外面的人怎么看,就说这小子此举明显是带有目的,这是准备将自家女儿纳入房中啊!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小子为了林家立了这么多功劳,却很少要过好处,原来他惦记着的是自己女儿,岚儿也真是的,谁家男儿不好,偏偏看上这家伙,这家伙奸诈点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个将军,将来要是戎马在外,少不得两三年见不到面。
想到此,便问道:“沈风,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投军抑或从政?”
这是宅子里面女人都关心的问题,经过沈风再三声明之后,她们才放心下来,此刻夫人再提问,不想敷衍她,正色道:“余下一段时日,我难免会涉入到朝廷中,或许将来某一天有可能去打仗,但这些都只是注脚,等我解决完所有事情,便会安心经营生意。”
听到他的承诺,夫人欣慰地笑了笑,站在她角度上,自然也不愿意他去投军和从政,古时代妇人都是这般心思,只有少数的女性才有超过寻常女子的思想高度。
“夫人,小环儿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京。”好长一段时日没有见到小环儿,本来和小环儿就没有血缘关系,相隔一段时间感情恐怕会淡了,对了,不知道那个草原女子桑娜有没有来找自己?
“小环儿还在家中读书,我给她请了一个夫子教她读书习字,等她将弟子规默写品读出来便可上京。”夫人今日穿着一件紫色云染裙裾,一副简单的妇人打扮,丝毫没有大家之主的贵气,她这次上京极其低调,算是一个突击检查。
沈风笑道:“如果小环儿来了,她要是想学习医术,我可以让她拜草谷为师,想学习音律,可以拜广音为师,想学习丹青,可以拜婳瑶为师,她想学什么,我都可以给请全天下最好的老师,至于读书,就由我这个首席书童亲自来教。”
此话一出,各女脸色皆是不同,你望我,我望你,连婳瑶也娇笑出声,诡异的气氛保持了没有多久,夫人才淡淡道:“若由你亲自来教,我宁愿小环儿不要上京。”
噗嗤——
诸女没有想到夫人会开他玩笑,柳婉词没忍住笑了出来,沈风狠狠瞪了她一眼,婉词急忙掩住嘴唇,眼中笑意更盛。
见他神情郁闷,林可岚含笑望了婳瑶一眼,扭头道:“娘,你可还不知道,婳瑶的丹青造诣实属罕见,女儿情婳瑶为我画了一幅画像,我立即拿来给你看看。”说着,神情欢喜地命人去取来画像。
“沈风,这位便是你的妻子吗,生得真是好看,难怪你上京之前多次念叨。”之前来的时候,林可岚就为夫人介绍过婳瑶,夫人哦了一声,转头望向旁边一个淡静如兰的女子,转头微笑道:“请问沈夫人之前家住何处?”
“林夫人过赞了。”纪婳瑶柔柔一笑,她见了谁都是保持着恬静淡然的形态,如同香炉中散发出来的檀香,令人心静神怡,她回应一句话后,便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说,将目光转向沈风,似乎在询问着如何回话。
沈风笑道:“我家娘子不太会说话,这其中也有些复杂,婳瑶自幼被她天府收留,然后便长居在山上,如果说家,天府便是婳瑶的家。”
夫人笑了一下道:“方才第一眼看见沈夫人时,便觉与我一位故人有些相像,故有此问,如此说来沈夫人自幼便没有见过双亲——”
夫人又仔细看了婳瑶几眼,眉头慢慢皱起,神情有所思索,又要张口要问,沈风急忙打断道:“夫人,我带你去我的园子走走,婉词你们几人去准备一下晚膳。”
夫人见他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便与他一起走去园子,一路走过去,宅子里面的下人都争相来拜见夫人,有的甚至绕了几回路,目的也只是为了与夫人多打一次招呼,这种事情在沈风眼里早已经司空见惯。
以前在公司上班时,有的员工为了和总裁或者总经理打招呼可以从天亮等到天黑,有的职工打听了总裁的行踪,就会去各个地方假装巧遇,或停车场、或咖啡厅、或厕所。
当然也有不长心眼的,只得形式没有得要领,譬如总裁进了女厕所,有一位男职工还故意等在外面抵纸巾甚至是卫生巾,后来这位男职工很快就被辞退了,连一个原由都没有给,但公司内部谁都知道什么原因。
与夫人一起走进园子内,进入园子后,就显得静谧了许多,虽然三座园子归并在一起,但在园子少有人能进来,平日里都是几女在园子内歇息乘凉。
夫人在园子内逛了一圈后,才微笑道:“我看你这园子定是岚儿替你修葺的,岚儿早年曾说过她要盖一座园子,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曾经说过的。”
一路上沈风都在想着之前升州的事情,没有心情欣赏园子的风景,勉强笑了笑道:“可岚确实对这座园子用了心,不少客人来看后,都对着这园子赞不绝口。”
“你可否有事情要问我?”夫人心中无端端叹了一口气,转而问道。
沈风暂时搁下其他脸色,郑重道:“夫人,你可认识一个叫李晓月的女子?”
“认识——”闻言,夫人脸色变了变,她如此精明的一个人,很快便猜到其中原由,惊异道:“难不成你的娘子真是晓月之后!!”
沈风点点头,疑惑道:“晓月是你的旧时好友,难道你也不知她有一个孩子?”
“且慢,你怎知我认识晓月?”夫人很快抛出一个疑问。
“此事说来话长——”见她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神情,沈风无奈笑道:“之前我去了李晓月的村子,无意中看到她与你来往的书信,我看到书信是来自升州的施小姐,又看见书信中提及了可岚,我便猜到是你。”
夫人神色陷入回忆中,忽然之间脸色变得绯红,吞吞吐吐道:“你——你可还看到了什——什么——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乱说,否则我必然饶不了你!”
瞄了一眼她的反应,沈风立即心领神会,憋住笑意道:“这个夫人请放心,我什么也没有看见,还请夫人为我确认一件事,皇帝是否认识李晓月?”
夫人脸颊红得快要滴出水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暂时抛开尴尬,恢复了端庄的仪态,“认识,当年皇上来到京城时,便结识了晓月——难不成你怀疑皇上是——”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相信沈风也明白她要说什么,而皇宫中的画像则足以证明皇帝与李晓月的关系非比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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