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甲到底在哪里!”
“这个狼心狗肺的人在哪里,我倒要看看他究竟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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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者齐情声讨,纷纷张望寻找李甲,躲在杭州才子中的李甲却是惊骇地望着那个尼姑,面色苍白惨淡。〈
“杜十娘!!”沈风万分惊异道:“你不是已经——”
此时茵儿也走了过来,睹见尼姑的容颜,惊道:“你真是十娘!!”
杜十娘微微颔,轻道:“这位姑娘是——”
琴茵简而道:“我叫茵儿,因机缘巧合见到了你与李甲的画像,你不认识我,但茵儿却认识你,原来十娘没有死。”
杜十娘长叹道:“当日我万念俱灰投入江中,却不料被渔船救起,人虽不死死却已死,承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便落为尼,了断尘缘。”
这位杜十娘虽已遁入空门,但依稀可看出当年花魁的姿色,见到真人杜十娘,沈风心里突然生出奇怪的感觉,可惜这么一个女人,却身在青楼,而如今遁入空门常伴青灯。
琴茵挽住十娘的手,冷哼道:“十娘,李甲今夜也在此处,我们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说法。”
杜十娘苦叹道:“今日我只想问他一句话,问完我便离开,至于往事恩与怨,都已化为云烟,随着十娘沉入江心,如今我已遁入空门,法号了尘。”
沈风笑道:“我看你十娘仍是耿耿于怀,否则今日也不会来到此处,既然来了,干脆做一个了断,有什么想问的,有什么想做的,一并来。”
杜十娘一时默然。
“李甲究竟在何处!”
“快将他找出来!”
“稍安勿躁!”沈风作出一个压低手势,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转而高声道:“先看看我旁边这位是谁——”
“她是何人,不就是一个尼姑吗?”众人议论纷纷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风掷地有声道:“她就是花魁杜十娘!”
哗!!!
“十娘!!!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还出现于此!”
“十娘没有死,当日十娘跃入江中被渔船所救,命幸保住,如今十娘已经遁入空门,今日来是想找李甲问一句话。”沈风目光转到一出,高声道:“躲了这么久,是不是该出来说清楚了!”
众人顺着他的朝向望过去,立即有几人慌张道:“不是我,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李甲得见十娘还在人世,且就出现在眼前,已知今日躲不过去,但仍惧怕十娘报复,干脆趁着这时候人潮涌动,悄悄找个方向准备逃走,李甲个性懦弱,经过了十娘的事情依旧没有长进,看来十娘与百宝箱沉入江中依旧打不醒他。
“这位公子,此时气氛正佳,你想要去何处?”不知何时,有一位美丽女子已站在李甲面前堵住他的去路,茵儿咯咯灿笑道:“此时,我是否该称为李甲李公子!”
沈风带着杜十娘随后赶到,高声道:“李甲,这时候你还想逃跑吗,着急什么!有一位故人来见你,难道你没有话说吗!”
“十娘——”目光触及到十娘的面容,以及死寂的双眼,身躯猛然颤抖起来。
杜十娘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只为了却心中最后一点执念,此时再见到李甲,心境越平静,冷冷笑道:“李公子,别来无恙。”
众人注意也随之移动,见到尼姑与李甲之间的异常,这才领悟过来,有几位认识斐俊逸的才子,惊异道:“原来你便是李甲!”
真相大变,众人立即破开大骂,骂李甲薄情寡义,骂李甲软弱无能,一时间,李甲羞愧得无地自容,突然脸色狰狞地望着十娘,怒道:“你既然没有死,为何还要纠缠不休,你究竟要怎么样才甘心!”
听到他的话,十娘脸色立即苍白,眼中无比失望,幽幽道:“你我不再有恩怨,贫尼已遁入空门,法号了尘。”
李甲大怒道:“别假惺惺了,你无非是想看到我颜面扫地,受尽天下人责骂,现在你看到了,你满意了!当初你便一直试探我,如今你还苟合别人来陷害我,枉我这些一直对你心怀愧疚,想不到你是如此狠毒的女人!”
闻言,杜十娘脸色变得悲苦,泪眼婆娑道:“李郎——”
李甲呵斥道:“不要叫我,我与你已毫无干系!”
“李甲!!”见到李甲还如此恶劣,琴茵顿时怒哼道:“今日之事乃是我擅自做主,你莫要冤枉十娘,你辜负了十娘,害得十娘投河自尽,直至今日你仍不知悔改,枉费十娘对你旧情难忘,你怎对得起她!”
同是女子,感触最深,林可岚也严词劝道:“十娘若想害你,何必等到今日,今日十娘来找你,只是为了了断心底的执念,你为何还要伤她的心。”
众人纷纷仗言怒骂,李甲怎受得了如此侮辱,将一切归咎在十娘身上,阴毒地怒视着十娘,神情变得极其凶狠道:“都是你的,为何你不死了,为何还要来找我!”
杜十娘含泪悲戚道:“李郎,不是的——”
“住口!”李甲绝情道:“从此以后,我李甲与你恩断义绝!”
以为李甲会对十娘悔错,本想袖手旁观,沈风再也看不下去,横在他面前:“够了,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你懦弱胆小没有担当,现在还想把过则推到十娘身上,你还是个男人吗!十娘,你还有什么话对他说!”
几女将杜十娘余情未了,心中不禁为她感到不值,但又劝说不了,只能徒然一叹。
杜十娘含情绵绵地望着他,神情三分凄凉三分无奈,剩下全是期盼,语调真挚道:“李公子,十娘今日来此,只求你一句真心话——你可有真心喜欢过十娘?”
当初刚来到青楼的时候,李甲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正好遇到一心脱离青楼的十娘,那时李甲还没完全露出本性,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等到真正离开青楼时,他根本对抗不了现实,李甲闻言,脸上带着嘲色, 突然狂笑道:“杜十娘,你也太天真了,你只是一个妓女,而我出自书香门第,我怎会喜欢你!”
得到这个答案,杜十娘没有想象中的凄然,而是显得十分平静,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境变得一片澄澈,在众人的责骂声中双手合十,道:“多谢施主,了尘心愿已了,以后可全心皈依我佛,从此不再有十娘这个人——”
言毕,缓缓离开,而李甲在责骂声中灰溜溜逃跑,恐怕从今夜以后,他就休想抬起头做人了,也算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一番感人又讽刺的故事后,沈风回到绣春楼前,然后其余地方也各自派出一个才子讲故事,但所讲的内容都十分无趣浅薄,众人听得甚是乏味,其余三个才子草草说完故事,最后评判时,几乎是一面倒的局面,众人纷纷评定沈风胜出。
宋行令与李经茂这边已确定晋级,但见到沈风得了这么大的声势,不禁面露妒色,沈风上前问道:“考官姐姐,这句是我胜出么?”
考官莺莺笑道:“自然是沈将军胜出!将军所讲之事,是我这辈子听到最有感触的故事,其中诗句更是暗含警示之理,句句令人深思,佩服佩服。”
终于赢了一局,杜十娘也终于放下心结,以后或许可以还俗,沈风笑嘻嘻道:“生活远远比故事精彩,悲喜无定,考官,下一题是什么?”
“故事从口出,生活却是人所为,随时叫人猝不及防,将军此言甚是——”考官姑娘感慨几句,芳心已对他暗许,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好端端一个考官,突然变得痴痴呆呆,太不矜持了,沈风轻叫一声道:“考官,该说题目了。”
考官姑娘脸红了一下,又对他抛了一个媚眼,才道:“第九与题第十题合为一题,两题可说是一题,又可说是毫不相干,其中第九题目为树已千寻休纵斧,请诸位对下联,至于第十题,则为一个空题。”
“空题!?!!”众人齐声诧异,互相交投耳语,其中一人出言问道:“敢问考官,这究竟是什么题目,我闻所未闻!”
考官只是笑而不语,继续讲目光落在沈风身上,瞧着他独特的外貌气质,越看越是喜欢,沈风可没心思跟她**,转问道:“顾小姐,这是什么题目,感觉好像是在玩文字游戏。”
顾碧落沉思片刻,蹙眉少许道:“确实,只说第九题要对出来十分容易,相信其他人也能对出来,但关键在于考官说的第一句话。”
“我也觉得其中有些玄怪——”琴茵低喃道:“第九题与第十题合为一题,两题可说是同一题,又可说是毫无干系——这究竟是何意思?”
婳瑶转眼看向其他方向,柔声道:“不急,其他地方的人也不敢轻易回答,我们有时间慢慢商量。”
其余三个地方的才子议论纷纷,就是毫无头绪,沈风将目光落在考官身上,考官却是对他眨眨眼,挑逗之意不言而喻。
汗,不得不说,京城的女子比其他地方的女子都要大胆,甚至可以说放浪,而皇宫是京城最开放的地方,皇宫中经常流传一些淫事,久而久之,京城也受到影响,由此可见,皇宫是一切物事的指标,无论是人文还是精神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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