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山只能眼巴巴看向王奇,砰砰以头叩地,高呼道:“陛下,臣是忠心的,臣也从未贪污克扣钱财。区区小钱,不值得。这事情,臣是被陷害的,请陛下明察。”
他已经懒得和乞伏国玄说话了。
对方铁了心要栽赃给他。
在这个前提下,拓跋山根本就没有办法辩解,毕竟拓跋山安排了乞伏国玄负责事情。
诸葛青山看到这一幕,他眼眸转动,思索了片刻,却是深吸一口气,一步站出来,道:“陛下,臣有话要说。”
王奇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诸葛青山道:“拓跋长史的事情,臣是相信他的。这一段时间,一切都是拓跋长史协助臣办理事情。他对于鲜卑的情况,极为了解。毫不客气的说,如果没有拓跋长史在,很多的事情,都难以推进下去。所以臣认为,他极可能是被陷害的。”
拓跋山瞪大了眼睛,有些诧异。
他是鲜卑人。
这一点,是发自拓跋山骨子里面的。他甚至也因为自己的出身,所以做事情小心翼翼,处处竭尽全力,生怕诸葛青山不满意。
甚至这一次,拓跋山一颗心都沉了下去,他知道自己被算计。毕竟当下发生的情况,他根本就辩驳不了,所以拓跋山唯一的希望,就是王奇相信他。
至于诸葛青山这里,拓跋山是不报希望的。
诸葛青山不落井下石,不急着撇干净身上的嫌疑落井下石,那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对于其他方面,没有抱希望。
没想到,诸葛青山却是站出来,直接给他担保,说他是被陷害的。这一刻的拓跋山,心中也是滚烫滚烫的,仿佛有一种不一样的情绪在诞生。
拓跋山收回目光,他低下了头,再度道:“陛下,臣绝对没有吩咐乞伏国玄去贪污钱财和粮食。这事情,必然有蹊跷,请陛下明察。”
乞伏国玄冷冷道:“拓跋山,你真是阴险啊!就如同昔日,你为了利益杀了鲜卑无数人。如今,你又为了利益,要抛弃我?”
拓跋山道:“我没做就没做,老子杀人无数,可是,也不屑阴险算计。”
王奇摆手道:“把乞伏国玄带下去。”
“是!”
士兵带着乞伏国玄退下。
王奇的目光,落在了诸葛青山、拓跋山的身上,道:“这一次的事情,朕相信你拓跋山,是被陷害的。可是乞伏国玄这里,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们自己查证,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我需要一个结果。如果没有,拓跋山就等着被处置吧。”
“谢陛下隆恩!”
拓跋山一下就叩头行礼。
他听到王奇的话,明白王奇还是相信他的,所以拓跋山激动起来,躬身行礼。
王奇这已经是给了他极大的恩典。
诸葛青山松了口气,道:“请陛下放心,三天之内,臣和拓跋山,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保证查出问题的原委。”
王奇说道:“三天后,你们不是给朕一个交代,要给所有齐国子民一个交代。接下来,朕会去见这些被克扣了伙食的齐国子民,安抚他们。三天后,你们要给他们一个交代,这就是朕给你们的最后期限。”
“遵旨!”
诸葛青山、拓跋山齐齐回答。
两人的内心,无比激动,至少眼下有了机会,也就有了转圜的余地。
王奇颔首道:“下去吧,朕接下来,去见修筑城墙的百姓。百姓这里,朕会安排,你们负责调查事情。记住了,下不为例。如果你们没能力,朕自会换人。”
顿了顿,王奇又道:“另外再记住了,如今没有什么鲜卑,都是齐国的子民,都是齐国的百姓。我不管你们把伙食、工钱,分成两批人,是什么用意?但既然都是齐国人,为什么不公平对待,为什么不一起,要区分开来?难道就因为如今的困难,就不集合在一起做事。”
“臣谨记陛下教诲。”
诸葛青山躬身回答。
拓跋山也立刻附和,他心中也是感激不已,因为王奇相信他。
拓跋山最激动的,在于王奇的话,是真正把鲜卑纳入齐国。在所有人都还在说鲜卑人的时候,王奇直接说齐国子民。
所以拓跋山内心,对王奇更是激动。
王奇摆了摆手。
诸葛青山和拓跋山,卯足了劲儿便主动告退。
王奇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乞伏国玄的话语真假,王奇在情报局拿下乞伏国玄时,就直接施展紫极经,询问了事情的情况。
乞伏国玄,就是一个死间计划,他自己以身做饵,以自己的性命陷害拓跋山,要把拓跋山拿下来,使得诸葛青山失去一条臂膀。
这情况,王奇虽说知道,但没打算告诉诸葛青山和拓跋山。
因为两人才是辽州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两人是治理地方的主官。如果事事王奇都处理了,还要两人做什么,这是锻炼两人的机会。
是锻炼,也是考验。
所以王奇没有处置,但也是给了两人调查的机会。
王奇换上一身衣衫,便带着夏侯虎,以及周子山、诸葛丰出了军营,开始往百姓筑城的区域去。因为发生了争斗的事情,如今所有参与筑城的百姓,暂时都是集合在一起,直接控制的。
王奇抵达时,把所有人调集过来。不仅是鲜卑一方的人,还有齐国一方的士兵,全部都是集中在一起的
所有人凑在一起,足足近万人在这里。
这是如今筑城的规模,有负责修筑城墙的,也有负责修筑城内房屋住宅的,毕竟如今的柳城,规划很是宏大,在这一区域内,调动了太多太多的人参加。
原本这一做工,因为能给予工钱,还管饭,所以原本的许多鲜卑人,都是自发加入进来,都觉得很不错,干了就能有钱。
可是如今,发生了伙食的冲突后,情况一下就变了。
许多鲜卑人,都又敌视齐国百姓。
这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事情不闹出来,就觉得还能忍受,一旦闹翻了,也就觉得难以忍受。
王奇抵达时,是把所有人召集在一起,他站在了人群中央,前后左右都是鲜卑人,同时也有许多的普通百姓云集。
所有人,都是聚在一起。
所有人,都看向王奇。
只不过齐国的士兵,眼神中有着激动和崇敬。而许多鲜卑人的眼中,却是有着仇恨,有着仇视,对大多数的鲜卑人来说,这都是破国灭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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