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已经找来了吗?”谌念的瞳眸中闪过一丝兴味。
“是的,大人,我认为,我们最好尽快派人去狙击他们。”一名样貌斯文的研究者扶了扶自己的眼镜,镜片上折射出一道锐利的光芒。他的声音虽然平和,语气中却带着嗜血之意:“我新晋研究出来的无畏者系列已经可以投入使用了,正好可以让那群人替我验收一下成果……”
“不,你弄错了一件事。”谌念以一种看死物的眼神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研究者,虽然这群人在他们建立组织之初,的确为他们做了很多贡献,但是,在他们羽翼渐丰、话语权越来越大的现在,这群人仍时不时地就跳出来指手画脚,对于这一点,谌念相当不满:“我们并不需要去狙击他们,相反,我们要把他们引导这儿来。”
研究者扶眼镜的手一个不稳,眼镜险些直接滑落:“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他们可是……”
谌念眸中闪烁出意味不明的光芒:“我只知道,他们是大人要见的人。”
“就算是这样,也不用直接放他们进来吧,你知道,他对组织抱有多大的敌意吗?”研究者也不管什么尊卑之分了,气急败坏的对谌念说道:“而且,你真的要认那个人做我们的首领?”
“为什么不?我们‘苍狼’组织,可是最崇尚力量的地方。而那位大人,拥有最完美的力量。你自己也说,他是你最得意的‘作品’,不是么?”谌念嘴角含笑,弧度却有些危险。
“但他却不是最听话的作品。”研究者的语气中带着森然寒意:“我一手创建了他,他却不愿意听我的话……”谌念发誓,他听到了研究者磨牙的声音。
他心中暗笑,如果那位新诞生的首领是这些人的应声虫,他才要感到伤脑筋呢。
“他绝不会是我最后的作品。就凭不听话这一点,他就是我最失败的作品。”
“可是,是你说的,你不想让魏阶继续在首领的位置上呆着,谁能够打败他,成为新的统领者,你就追随于谁。”
“无论是谁,也总不会是那个人!他一提起我们组织,可是满脸的敌意!”研究者气急败坏地说道:“我们非但不该让他继续在首领的位置上呆着,还该把他弄下来!”
由于情绪的激动,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而谌念的目光也越来越凉:“声音这么大,是想让他听到吗?现在,我们之中,谁都打不过他,一旦他被吸引到了这儿,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
他的这个警告,总算是让研究者住了嘴,而研究者也敏锐地感觉到了谌念对自己一行人的不满。
“不要忘了,是因为谁,你们才能够拥有如今这样傲人的实力的,大人。”他的嘴上虽然谦恭地叫着谌念大人,语气中的不满却表露无遗:“你们当初,也只不过是一群资质普通的异能者罢了,如果没有我们……”
“是的,我当然知道,如果没有你们,我们不会有这种力量,甚至于,我们这个弱小的组织,也不会有继续延续下去的机会。”谌念嘴角的弧度拉大,笑意却没有尽达眼底。
研究者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们能够让你们拥有这种力量,自然也能够让你们失去这种力量,希望你想清楚,大人。”
“当然。”真正没有想清楚的,是这些研究者吧。
这些人只记得,是因为他们,才研制出今天的种种成果,让组织成长为一个谁也不敢小觑的庞然大物,可却忘记了,当初,在他们还很弱小的时候,是他们这些资质平庸的异能者在拼命保护着他们,否则,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哪里能够活到现在?
踩着他们的血泪,践踏着他们同伴的尸骨,却把自己当成了组织的王,唯一的功臣……只要一想到这一点,谌念就觉得无比的讽刺。
“不过,新的‘狼王’大概不会明白这些。”谌念直白地指出了这一点。
研究者眼睛一眯:“如果他不肯听我们的,魏阶就会是第二个他。”
“他的实力远远强于魏阶,这件事,我们恐怕需要好好谋划。总之,暂时不要忤逆他比较好。”谌念‘好心’提醒。
“随你,总之,我只需要验收最后的成果。不能一心向着我们的‘狼王’,不要也罢。”研究者也知道,虽然他话放得狠,但新任‘狼王’的确是他接手过的众多试验品中资质最好的,也是在丧尸化之前异能等级最高的。现在,哪怕他调集所有的丧尸护卫队一起出面围剿新任‘狼王’,只怕也收效甚微。
别的不说,单只说气势威压,那些丧尸护卫队的成员就远远不及他。若是双方交战,他手下的宝宝们有极大的可能会迫于对方散发的威势而束手束脚,难以有所作为。不过,没有了那群丧尸宝宝们,还有谌念这些人,不是么?他们总会为他处理好这一切。
虽然事情有些麻烦,但研究者并没有过多的担心。在说完那句话后,他就转身离开,继续返回研究室中,做他的实验。
他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谌念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被掌握在手中呢。”尤其是这种变数。
谌念喜欢变数,变数意味着未来的不确定性。哪怕是不确定的未来,至少也比现在的境况强多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一般,他低低地笑出了声:“看来,我这次真的是捡到了宝呢。”
……
当希瑞尔等人根据晶核中的信息抵达‘苍狼’组织的所在地后,非但没有受到来自苍狼组织的狙击,对方反倒派人守在门口,将他们恭恭敬敬地迎了进去。
希瑞尔等人当然不会因此而放松警惕,与之相反,他们还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来自‘苍狼’组织的阴谋。
他们就是为了进入‘苍狼’组织的基地而来,有主人的邀请,当然不会因为种种顾虑而拒绝,心中却一直在思考着‘苍狼’组织的动机。
“你竟然真的将这群外人带进来了!”
刚进入基地没多久,希瑞尔和叶暻等人的耳旁就爆发出这么一阵嘈杂的声音,叶暻推着轮椅的手顿了顿,扭头一看,只见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人手上托着些稀奇古怪的实验仪器,站在他们的身边。
他的五官原本还算清秀,也许是因为长期呆在实验室的缘故,他的皮肤有些过于苍白,又兼他身上一股戾气,给人的感觉很不好,就像某种冷血动物一般。
那个大呼小叫的人在见到叶暻之后,吊着的一双眼中立刻涌现出精光:“呀,真是不错的身体,完美的肌肉,绝佳的天赋,平时一定有很努力的修炼异能吧?只可惜,你的天赋看上去并不比那个人更好……”研究者用一种挑猪肉的眼光将叶暻从头到脚品评了一番,在叶暻脸色发青,有即将爆发的趋势的时候,他又道:“如果你肯做我的试验品,我就帮你成为最强者,怎么样?”
叶暻冷笑一声,松开拉着轮椅的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眼前之人又道:“我最完美的作品,可不能有这么大的一个弱点。感情会成为你最大的累赘,尤其是你钟情的,还是这么一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废人。”
他看着希瑞尔的目光中满是憎恶。对于研究者而言,周围的人大致可以分为有用的、没用的以及有用但碍事的人,毋庸置疑,希瑞尔就属于没用的那一类,他连一个正眼都不屑于给他。
希瑞尔:……
这社会,果然都是喜欢看表象的,不过,这样也好,方便他扮猪吃老虎,教某些人做人。
叶暻:……
希瑞尔是他的情人?开、开什么玩笑!这人到底是眼瘸还是脑瘸?他可不想被他兄弟给neng死!
总之,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起了同一种想法:揍死他丫的!
庄榆见到自家主子的表情,很有眼色地退到了一边。虽然身为主子的下属,他理应在主子需要他的时候,奋斗在最前线,可是,他也明白,现在不是他和他的小弟们出场的时候。
先让主子胖揍这人一顿,出口气再说吧。如果阻挠了自家主子的发泄,那口怒气指不定就冲着他这儿来了。
面对身强力壮的异能者,研究者还是有些犯怵。特别是,他才刚给他的试验品们注-射了麻醉剂,好方便他对他们进行各项身体数据调整,手头没有一个可用之人。这群入-侵-者真要准备跟他死磕,他可干不过他们。
别看研究者面上威风,背地里,他已经在时刻准备着跑路了。好在他在最后关头,看到了站在门边的谌念几人,不由松了口气:“这群入侵者想要对我不利,你们来的正好,替我把他们给收服了!”紧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不用管,直接弄死,站在他旁边的那个我很中意,把他给我弄来做试验品吧!”
听着研究者自以为是的话,谌念等人险些要笑出声:“弄死?你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你再仔细看看。”
研究者原本把大半的精力都放在叶暻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过一旁的希瑞尔,此时,听了谌念的话,忍不住开始细细地打量希瑞尔。
就在此时,一股莫大的压力迫近了他,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研究者的脸上带着惊骇,目光中却满是兴奋:“这种诡异莫测的感觉,你是……”
“他就是破坏了你的试验品的人,是你这项完美技术的唯一克星。”谌念冷冷地道:“只有他,能够把丧尸护卫队全部变回到人类的形态。”
听了这句话,研究者脸上的兴奋立刻变为憎恶:“杀了他!快杀了他!”他怎么能够容许,他的研究中有着致命的因素存在?这个人的能力对于他来说,的确有很大的研究价值,但他的威胁性大于他的实用性。
唯有这个人不在了,他的完美作品才是安全的,他的技术也才能够不受任何遏制地发扬光大,因此,几乎是在一瞬间,他就本能的做出了判断,然后,向谌念等人传达了他的意思。
只可惜,谌念等人一直似笑非笑地站在一旁,丝毫没有动手之意。
研究者不由急道:“为什么还不动手,你们难道想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组织的优势全部毁在这个人的手里吗?谌念,你先前特意去了南方基地,难道不就是为了杀死他吗?那一次,你没有完成任务,现在,任务目标好不容易主动送到你跟前来,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不要命令我。”谌念对研究者道:“还有,与其惦记着别人,你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吧。”
他的话语刚落,一只手从他的脖颈后伸了过来,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拎小鸡似的拎到了半空中。
“你刚刚说,你要杀谁?”
研究者的双手双脚在半空中竭力挥舞着,想要挣脱来人的桎梏,可惜无济于事,反而让自己被勒得更紧。
“放……开我,咳咳,你,你不能……杀我!”因为缺氧,他的脸涨得通红,可来人却丝毫没有要松开他的意思,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说,你要杀谁?”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希瑞尔忍不住‘看’向了他的方向。明明在那张脸上,他找不到任何熟悉的痕迹,可他不知怎么的,就是对这人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没……没有谁……”哪怕研究者再不通人□□故,此刻,在生命的威胁面前,也遵从了趋利避害的本能。他知道,一旦他惹恼了这人,这人是真的会下手杀了他。若不是因为被这人威胁过生命,以他对“最完美作品”的狂热程度,又有什么,能够让他动了毁去眼前这最完美作品的念头呢?
可惜,那人并没有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放过他,在他饱尝了窒息的痛苦和恐惧的滋味后,他干净利索地扭断了他的脖子,送他上路。
“大人,容我提醒您,在这里的,可不止他一个研究者。”谌念道。
“啊,我明白。”那人轻描淡写地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显然已做好了掀起腥风血雨的准备。
“你们走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他颇为冷淡地对叶暻和希瑞尔说道。
“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带回一个人。你告诉我,我们还能够带回他,是吗?”希瑞尔没有焦距的双瞳牢牢地‘盯’着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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