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两天东义龙头连海的心情很不爽,去警局旅游了一趟就说了,关键是小刀那帮人居然敢当街刺杀他,如果不是太子发现及时,招呼手下过来形成“人多”混乱局面,他恐怕早被小刀雇来的枪手给打死了。
后来他们几帮人之所以连着追砍了几条街,一来自然是为了逃走,二来也是不想枪击现场被及早发现。好在枪手当时用了消音器,加上现场的马仔实在太多,早把该破坏的都破坏完了,甚至连弹头弹壳都不知被踢踏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因此,现场只能找到弹孔,还是被牛腩面汤泼过的,警方搜索到后,也只能无奈拍照留底下来,至于检测什么的是甭想了。
“哐!”
连海的思绪被大力的撞门声给扯回了现实。
一个人闯进了房间,连海正打算喝斥,却发现来人竟是齐垣太,他原已沉下的面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点,冷声道:“太子,搞什么?慌慌张张的。”
齐垣太连连摆手道:“海爷,不是我慌张,出大事了······”
连海猜想也是,要不然那天长街血战、护着自己杀出重围的太子不可能如此失态:“喝口水,慢慢说,到底什么事?”说着,自有人端了杯凉茶给太子。
齐垣太了口水,回眼瞅了瞅屋子里杵着的几个马仔,连海立时会意,抬手道:“你们几个先出去!”
马仔们冲连海微微鞠躬,鱼贯而出。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齐垣太搁下茶杯,运了运气才道:“海爷,不是我冒失,实际上我刚收到风,正兴蒋洪死啦!”
正去端茶的连海一听这话,失手打翻了茶杯,愕道:“什么?你确定?”
“消息绝对可靠,大概半小时之前的事!”
连海顿时呆坐在原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齐垣太等了几分钟,见连海还木着,当下大起胆子喊了一声:“海爷!”
“啊?哦哦,你马上通知下去·就说我说的,所有坐馆半小时内到总堂开会。”连海发号施令道。
“好,我这就去通知!”
港岛,慈爱私立医院。
蒋洪在被抬上救护车前就已经断了气,他的尸体送达这家医院也差不多有一刻钟了。
对于莫残、阿浩等人十八相送一水黑的阵仗,院方医生自然议论纷纷,消息顺理成章地散了出去·不到二十分钟,与蒋洪交厚的坐馆顶爷和松哥已经带着自己得力的小弟赶了过来。
松哥来到莫残面前,握住他的肩头·猛摇道:“阿残,洪爷真的……”
莫残没有吭声,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顶爷看不得莫残的沉默,面色狰狞道:“到底怎么回事?”要知道,老顶出道的最初几年就是跟在蒋洪屁股后头混的,所以他们这两个老家伙的关系非比寻常。
“应该是阿牢这个王八蛋被什么人收买了,下毒害的义父!”莫残终于透露了部份实情。
“阿牢?这人我怎么没听说过啊?”松哥愕道。
顶爷深吸了一口雪茄,双眼微阖道:“应该之前负责帮老号铺货的那个阿牢吧,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现在他人呢?”
莫残闻言接茬解释道:“扬哥想捞白粉·所以就带着小弟亲自找了他出来,又介绍给了洪爷认识,我承认·这家伙的反应和见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他居然敢·……”说到这,他的脸色已如厉鬼一样可怖。
“阿残·顶爷问你话呢,现在阿牢人呢?”松哥急道。
“死了。”黑大汉阿浩插言道。
顶爷松哥俱是一愕。
随即,顶爷怒道:“阿牢决不是自己想杀洪爷,一定有人指示,这么重要的人物你们怎么能当场格杀他呢?”
这老家伙越说越激动,压得想要解释的莫残和阿浩抬不起头来。他夹着雪茄的手也在不停往天花板上指,像极了某位伟人·远处有护士路过瞅见那雪茄,招呼道:“这里是医院·不许吸烟!”
“唰!”
几乎所有小弟都齐刷刷地回望过去,瞪着那个小护士,把人家吓得小心肝直跳。顶爷更嚣张地回道:“不许吸烟?我他妈这不是烟!”
“你······”小护士被挤兑得差点没哭出来,正打算在一众古惑仔恶劣的目光下落荒而逃,倏然一个男声扬起:“正兴老顶是吧?很威风嘛,能欺负小护士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愕立当场,那小护士也呆了一呆,旋即扑哧一笑,没等众人回过神来,便转身跑走了。
“谁?”顶爷终于发出了咆哮。
“我!”随着这话,仇兆强和李立东头前开路,将一帮马仔往左右两边推搡。!费伦施施然从中间踱步而来,直达老顶阿松等人面前道“我……我是记督察费伦,听闻蒋洪嗝屁了,所以带手下过来欢送他的。
话音刚落,周围的马仔就起了哄。
“你说什么?臭条子!”
“就这么几个人也敢来?”
“信不信老子们把你搁平了替洪爷陪葬?”
“就是,砍他们……”
一时间群情汹涌,让随在费伦身后的莫婉宁有点色变。费伦却老神在在道:“是呀,就这么几个人我怎么敢来?信不信把你们全抓回去?就跟那天在街上抓连海一样……”
老顶和阿松听到这话,都微微色变,东义龙头被追杀、之后进局子旅游了一圈的事,他们都略有耳闻,自问比不过连海的人多势大,不知不觉间气焰就敛了几分。
费伦见二人色厉内荏,不屑一笑,来到莫残跟前,哂道:“早就听蒋祺扬说他老豆收了个义子,想必就是你吧?来,拿着,这是我送蒋洪的礼······”说着,从莫婉宁手上拿过礼品纸包着的小座钟塞到了莫残怀里,“打开看看吧!”
莫残恶瞪着费伦,纯凭手上感觉撕开了礼品纸,小座钟顿时展露人前,费伦轻笑道:“呵呵,我想蒋洪咽气了,送这个钟应该很合适吧?”
“叼你老母,死条子!”
“干他!”
费伦丝毫不介意周围的群情汹涌,反而问莫残道:“喜欢玩**的义子先生,你说呢?”
莫残的眼神却往下溜去,发现一根黑洞洞的枪管正顶在他的裤裆上,这令他有点变脸的同时,还特别纳闷:这条子怎么知道我喜欢强虐女人的?
“这些马仔实在太聒噪,你招呼一下。”说话间,费伦的枪管又往前顶了顶,“不然我的枪说不定会走火,崩了你裤裆!”
这话算是扎在了莫残的死穴上,他当即喝道:“都他妈别吵了,义父他老人家还躺在里面,你们想让他睡不安生吗?”
众古惑仔顿时安静了下来。
费伦见状,打了个响指,哂笑道:“这才对嘛!玳瑁,拍照,将他们这些大哥一个二个全拍下来,也算点名了。”
瞄了眼算得上是洪爷家属的莫残,见他没反对,老顶和阿松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任由戴岩拿着个小型摄像机在那儿东拍西拍,反正他们这些坐馆在警局的案底至少也有半米厚,根本不在乎多这一张半张的照片。
也就在这个时候,阿发阿华还有粗佬等几个坐馆也陆续赶到,瞧见这阵势,当下就不爽道:“你们这些条子是来给洪爷站最后一班岗的么?”
开口的是阿发,他立刻引起了费伦的注意,遂收回顶在莫残裤裆上的枪,径直来到阿发面前,屑笑道:“阿发是吧?最近你那鸡档生意好像挺赚的嘛!”
阿发并未听出费伦的嘲讽之意,一抬下巴,正想自夸几句,倏然感到自己的裤裆有点凉,视线下戳一瞅,就看到了枪管。
不得不说,阿发此人也是嗜女如命之人,要是少了那玩意,还不如杀了他:“阿sir·····长、长官,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嘛,就是给你们拍个照、点个名,不然我的枪要是走了火,肯定得背上处分,对升职多不利呀!”费伦脸上在笑,眼中的乖戾却令阿发和他身后的阿华及粗佬不寒而栗。
“阿sir,您有什么吩咐,我阿发一定配合您,配合到底,成不成?”阿发裤裆微颤、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您、您可不可以先把……”正想说“枪”字,却被费伦恶瞪了一眼,“呃······东西收回去?”
“不行,要是他们俩不听我的怎办?”说着,费伦用嘴努了努阿华和粗佬。
阿发忙扭头看向二人,急道:“两位兄弟,帮帮忙,配合一下长官,不然俺的小兄弟就完蛋了……”
阿华和粗佬自然清楚阿发好色的毛病,当下把头往前探了探,隐约瞧见了枪管,顿时心有戚戚焉,对费伦表情含义的领悟就更深了。
随即,两人都仲手拍了拍阿发的肩膀,表示支持他的决定。
见镇住了仨人,费伦开始爆料道:“啊~~对了,有件事忘了向几位大佬通报一下,听说你们正兴空出了两个坐馆之位······”说到这,他的目光在众坐馆脸上若有深意地一一扫过。
正兴的坐馆们都是人精,立马意识到费伦下面的话可能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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