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臣知道他的决定很可能让叮当生气,发怒,甚至再也不愿见到他。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任叮当死去,他宁愿被叮当恨着,也不愿眼巴巴地看着叮当失去呼吸。
“叮当,对不起,我爱你!”将臣闭上眼睛,双拳紧握,轻呼了一口气后,便重新睁开双眼。此刻的他已经站在了叮当的床前,他弯下了腰,他露出了僵尸牙,向着叮当的脖子靠去——
就在这一刻,叮当似有所感般地睁开了双眼——
“将臣,不要……”她久未进食,也无水源补充,早已经虚弱不堪,并无多余的力气了。可此刻的她犹如神助般,成功地抬起了手,并且拉住了将臣的手,这才唤起了将臣的注意。
“叮当,你醒了?”将臣欣喜地发现叮当醒来,便顺势双手包围住了叮当的拉住他的手。叮当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他心疼地帮叮当捋了捋早已凌乱的发丝,然后才温柔地说道:“叮当,你别害怕,你很快就没事了。”
“不,不可以……”叮当虽然很虚弱,可脑子没有坏掉。她清楚将臣的意思,也明白将臣想要做什么,可是这一切根本就没有必要发生,因为她根本就不会死。
“叮当,听话,很快,一切就会好起来。”将臣一边耐心地帮叮当捋正头发,一边温言安抚情绪明显不对,意图挣扎的叮当。
“姐姐,你赢了,放我走吧!”叮当轻轻地呢喃道。她很清楚到了这个时候,如果她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自己知自己事,她估计支撑不住多久,甚至很快就会再次陷入昏迷。如果照着这个剧情发展下去,将臣绝对会为了救她,而罔顾她的意愿。很好,这场心理战柳姐赢了,而且赢得很彻底。她不敢赌,因为她不知道后果会如何,所以她只能放弃这场赌局——只是可惜了,离她取胜,只有1天不到的时间。
“将臣,这一切都是特殊的幻境,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也不会死,你放心吧!”她趁着自己还有意识而且还没完全离开这个空间之前,向将臣这般解释她很快就会再度上演的失踪记。第一局将臣是懵懵懂懂;第二局的情况比较特殊,叮当的状况很不好,将臣也不好多问;可下一局,谁知道又是怎么样的场景?叮当只能七分真三分假地家世这件事,省得第三局见面的时候会很尴尬。
后来,每当叮当回忆起这个场景,就会暗骂自己一声NC!要不是这一句话,也许他们也不会走那么多弯路!
叮当就晃神了那么一小会,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杨柳居的大厅里。
“恭喜妹妹顺利归来,姐姐早已备下了酒席,还望妹妹能赏脸,陪姐姐小酌几杯。”而眼前巧笑莲兮的女子,就是这场赌局的胜利者柳姐。
有那么一瞬间,叮当真的想发狠,不去思考彼此武力值相差甚远的客观问题,只想狠狠地揍柳姐一顿。MLGB,这赌局究竟是谁设计的?这TM的BT!简直是虐身又虐心啊!
叮当闭上了双眼,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压住了怒气。
别说她包子,实在是她怕了!一来现在的她很虚弱,根本不是柳姐的对手,当然,客观点说,即使她处于全盛状态,也绝非柳姐的对手。二来这一场豪赌还有一局啊!谁知道得罪了柳姐,柳姐会不会指使她的法宝无限提高难度啊!这一局已经这么BT,如果下一局再无限提高难度,她还有活路么?
别说柳姐帮助所有可怜的女子,称得上高风亮节,绝对不会做这种没节操的事情。这年头节操都可以论斤卖的。柳姐那么想赢,只要能达成目的,她还记得什么叫节操吗?
给自己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确信自己平复了心情的叮当这才睁开眼,带着微笑望向柳姐,“叮当自然愿意陪姐姐小酌几杯,只是……”叮当下意识地向前迈了几步,这才意识到了不对。明明自己已经饿了好几天,说难听点,就是离死不远了,怎么还能这么生龙活虎?还能大跨步地向前走?尽管现在的她脚步有些虚浮,可她能站能走,这样的她绝对不可能前一秒还濒临饿死。
“只是什么?”柳姐依然带着她温婉的笑容,柔声问道。
“不知道可否请教姐姐一个问题?这镜子里的我,究竟是真是假?”叮当想了一阵,依旧没有得出答案,所以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
柳姐闻言,轻声笑了笑,她转身,向着她早就准备好的席面走去。就在叮当以为柳姐不会回答她的问题的时候,柳姐一边往前走,一边轻声说道:“假到真时真亦假,真到假时假亦真。这一切,就要看妹妹怎么看了。”
好吧,这答案说了跟没说一样。叮当也没多失望,毕竟叮当早就预料到了柳姐对这个问题决不会那么轻易地说明清楚。
要不这一局,柳姐又怎会赢?还不就是靠叮当相信碧心镜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想通了这一点,叮当也就不再纠结。她原先开口想要拒绝,是因为她饿了太久,实在不适合暴饮暴食。在那种情况下,她本应该喝点清粥,然后休养一阵子的。可就照着她现在的身体情况看,似乎又很正常。
尽管叮当对柳姐设的局恨得牙痒痒,可她却近乎直觉地认定柳姐对自己没有恶意,至少柳姐并不想要她的命,也不想她出事。
所以照这个情况推断,柳姐既然没想使坏,那就不可能在明知叮当的身体真的饿坏的情况下,还安排了大鱼大肉的席面,来伤害叮当的身体。
叮当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她轻叹了一口气,便乖乖地跟在柳姐的身后,走向了柳姐特地留给她的位置。
席面上摆着的,都是些精致的菜色,虽然分量不多,却看得出样样是精品——有鱼、有肉、有菜、有甜品,还有几坛未启封的酒。叮当依稀能感觉到所有的菜都有股淡淡的灵气,随着热气消散在空气里。大概这些菜,都是用含有灵气的材料做的。尽管叮当不清楚这年代的行情,可还是大致能猜测这一桌酒菜所值的价钱,绝对不是小数目。
看来,柳姐还真是个款姐,而且为人十分豪气啊!
叮当一向觉得有便宜不占,绝对是王八蛋!再加上自己是个吃货,而且精神上饥饿了近一个月,所以一看见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酒菜,她也没了其他多余的想法,只是眼光灼热地盯着她身前的筷子,似乎打算只要柳姐说上一句“开席”,她就迅速开吃。
叮当的馋样让柳姐忍俊不禁。本来这一席面就是备给叮当的,无论名头是洗尘也好,赔罪也好,终归不是重点。只要叮当能够开心,那就达成首要目的了。
至于是不是只有一个目的,柳姐但笑不语。
柳姐从侧边拿起了一个白玉酒壶,先给叮当斟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接着便优雅地拿起酒杯,向叮当说道:“这一杯,姐姐先干为敬。姐姐知道妹妹在这一局里吃了很多苦,姐姐很敬佩!”说完,柳姐便昂头喝下了酒,又将酒杯悬空倒转,表示没有残留。
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叮当总不能只盯着菜,不管柳姐敬的酒吧?
叮当拿起酒杯,放到了鼻子下面闻了闻,酒杯里传来一股浓浓的桃花味。看起来,这大概是适合女孩子喝的度数很低的桃花酒。她平时跟着Amy或者其他人出去玩,也会喝酒,幸运的是,她从来都没有喝醉过,可以说,她的酒量还不错。
酒杯并不大,就像电视剧里看见的那般,大概只有4、5公分那么高,所以说是一杯酒,其实也没多少。
想到这里,叮当也豪气地陪着柳姐喝了一杯,“姐姐过奖了,姐姐设的这个局才让妹妹敬佩。既然姐姐先干为敬,妹妹便回敬姐姐一杯!”叮当虽然压抑住了怒气,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既然柳姐给了她这个机会,叮当便不冷不热地讽刺了一句。她相信以柳姐的智商,肯定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这一局有多难解,有眼睛的人都明白。柳姐想要赢,实在很容易,只要叮当的意志稍微差一点,她就能大获全胜;可叮当想赢,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撑过30天。30天这个数字,看起来不长,可只有亲身经历过缺水缺食物的人,才会明白这样的30天有多难熬。叮当好不容易熬过了29天,就差了那么几个小时,她就能赢了。
这样的数字实在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叮当曾经恶意地揣测过,柳姐是不是特意控制了空间里的食物,只够叮当支撑29天。
叮当甚至想过,当初约定的时候忘记说一个月是指几天。要是她真的坚持多了几个小时,可柳姐却非要说一个月是指31天,她又该怎么办?
这样仔细回想起来,这一局就像柳姐特意留给了叮当胜利的希望,可又无情地扑灭,说柳姐刻意耍叮当,想要看叮当的好戏,也不为过。
说完,叮当也学着柳姐一口饮尽。这桃花酒带着一股天然的甜味,滑过了叮当的味蕾,又滑入了叮当的喉咙。酒香味醇,并不呛,反而口余遗香,而酒色又泛着淡淡的桃红,着实赏心悦目。
叮当拿起了酒壶,给柳姐添了一杯,又帮自己填满,这才略带挑衅地望向柳姐。
柳姐听闻叮当的祝酒词,自是明白了叮当的意思。她也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就这事进行辩解。
“第二杯,是向妹妹告罪的,”柳姐再次拿起酒杯,“为这迟来的洗尘宴,姐姐再敬妹妹一杯。”说完,也没等叮当的反应,便跟第一次那般,再度一口饮尽。
叮当也不甘示弱,“姐姐客气了,洗尘宴再好,也非我所欲。”如果可以,叮当真心希望此刻的自己能睡在自己的床上,什么都不想,完全放空。叮当吃过柳姐几次亏后,她在柳姐面前都要时刻绷紧神经,准备随时和柳姐文斗武斗,省得落了下风。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伤神了。
说完,叮当也拿起了眼前的酒杯,同样一口饮尽。
柳姐对于叮当的话同样不予置否,只是帮叮当和自己添完酒后,才举起了就被,继续说道:“第三杯,是姐姐祝妹妹和你的心上人,幸福地在一起。”同样是先干为敬,不理叮当的反应,只是语气里,似乎带着几分无奈。
柳姐这话说得真诚,弄得叮当有些不好意思再讽刺些什么。叮当便向着柳姐笑了笑,也举起酒杯,“承姐姐吉言,希望姐姐也能和心上人,幸福美满。”言毕,也一口饮尽。
听到叮当的祝酒词,柳姐的笑意加深了。她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和叮当说:“妹妹不要客气,赶紧吃。要不然放冷了,就不好吃了。”
尽管柳姐有些奇怪,可叮当也不以为意。一来这是人家的私事,叮当不好多问;二来,叮当猜测柳姐以前多半受过情伤,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同情被男人辜负的可怜女子,还特意开发了这座小镇,给女人们遮风挡雨。
当然,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叮当实在是个吃货,在美食面前,八卦的地位根本就排不上边,她也就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色香味俱全的酒菜上了。
别说,这酒的味道,真的很不错。席间,叮当除了陪柳姐对饮,自己也时不时小酌几杯,有好酒有好菜,真的是快活似神仙啊!
再度醒来的叮当,发现自己□着身体,躺在一张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床上,而身边躺着一个男人,他面向着自己,身上和叮当盖着同一张薄被,同样全身□,身上似有指甲的抓痕。看这睡姿,她似乎将男人的手臂当枕头,睡了一整晚。
顺着男人精壮的手臂往脸的方向望——
她双手颤抖着掀开了薄被,又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好吧!尽管没有亲身经历过,可她也不是□白痴,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她清楚这样布满了乌青和红痕的身体意味着什么!而且双腿间的异状,也足够证明确实发生了什么。
叮当咬着嘴唇,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天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她意识不清醒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这里又是哪里?
叮当真的很想尖叫,很想暴打身边的男人一顿,可是她忍住了。因为她不想在此刻吵醒身边的男人,或者更准确的说,她根本不知道在此刻该怎么面对眼前这个男人。
MD,这种时候该怎么和开口?
是说hi,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能重复一遍吗?
还是应该哭着说,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一定要负责!
或者装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尽管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就心照不宣了,可终归没有通过言语表达出来。认真来说,两人现阶段也算不上男女朋友,只是两个互有好感的男女罢了。
所以这样算什么?
尽管现在的香港已经越发国际化,连男女关系都向着国际化发展了。可她还没那么潮,思想有那么开放。尽管只是一层薄薄的膜,可对于她来说心理意义大于生理意义。
而现在,就在她毫无记忆的时刻,莫名其妙地破了。这让她情何以堪呢?
对了,这里这么陌生,难道是第三个赌局?是碧心镜幻化出来的第三个考验?
第二局的她明明在空间里都快饿死了,可回到了杨柳居却活蹦乱跳。那么是不是说,她在现实世界的身体,很有可能那一层膜还是完整的?
“柳姐姐,你在哪?柳姐姐,你快点出来!”叮当在心里大声呼喊柳姐。MD,叮当很想爆粗。如果这一切跟她猜测的不一样,那这样的赌局,对于她而言,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吧?柳姐想赢这个赌局,已经不惜不择手段了吗?
如果她早知道要付出这样的代价,她宁愿自己弃权。
所以柳姐这是连她放弃的权利,也一起剥夺了吗?
“妹……,我现在……你送出去,将……建立……新的……,我无法……制!”不知过了多久,柳姐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了叮当的耳朵里,尽管缺了一些字,可连蒙带猜的,叮当也明白了柳姐的意思,大致意思是,她要先把自己送出去,将臣似乎建立了新的领域或者空间、结界之类的东西,让柳姐失去了对碧心镜的控制。而且听柳姐的声音,大概连现在这样断断续续地联系上自己,也很勉强。
“好!”叮当轻声应道。她双手扯住被单,双手的指甲几乎插入了肉里。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么沙哑。
天哪!她究竟做了些什么?真的好丢脸!
特别是她一不小心,转头看见将臣身上那些激烈的抓痕的时候,叮当就想装作不认识将臣啊摔!
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的进度快吧~内牛满面啊~终于写到了这一幕啊~
另,我真的真的很忙~等我忙完了榜单,我就要请假了~我快要考试的内容还没复习,以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完~
QAQ,嘤嘤,泪奔啊~
感谢小攻的霸王票,谢谢亲,么么~~~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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