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底下,没有;
拉开大衣柜,他看见了挡在衣服后面的小保险箱。
杨昆暗骂一声变~态,真尼玛干出纳干出职业病来了,居然在家准备这玩意。
试着搬了搬,保险柜不大,可双层铁皮包着混凝土的特殊结构使这玩意相当有份量。
虽然勉强也能扛得动,可就这样背着保险柜招摇过市,跟投案自首有什么区别?
杨昆咂咂嘴,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吧,这难不住你家昆哥。”
他摘掉帽子,取出工具,小心翼翼地趴到地上,开始撬保险柜。
15分钟过去,他找出了第一个密码;
35分钟过去,第二个;
正当杨昆耳朵贴着保险柜,仔细分辨码盘转动时发出的细微机械声时,一束灯光闪过窗口。
他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就想夺门而逃。
但他马上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为山九仞,功亏一匮,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既然横下心来以身试险,就决不能半途而废!
作了几个深呼吸,勉强压制住砰砰乱跳的心脏和发自内心的恐惧感,杨昆摒除一切私心杂念,聚精会神地进行着最后的尝试。
楼道上传来脚步声的同时,杨昆的眼睛一亮。
迅速地正反拨弄了几下码盘,右手一扭插在钥匙孔里的拨片,左手握住把手向下一扳,“喀”的一声轻响,保险柜的门开了。
听到外面传来钥匙捅进锁孔转动时发出的响声,杨昆顾不上细看,伸手将保险柜里面的东西一股脑扒拉进黑色塑料袋里,轻轻合上保险柜,再掩上衣柜门,在地上一个翻滚,悄无声息地钻进了早已看好的床下。
眼角余光一扫,他看到刚才顺手丢在衣柜前的帽子,心里大惊,冒着被来人发现的危险,伸长脚尖把帽子勾进了床底。
他一边轻手轻脚地把帽子往头上戴,一边心惊肉跳地听着一男一女站在客厅里说话。
阳历6月底的天气,虽然已经入夜,温度也没怎么降下来,戴着厚厚的绒线帽子,也真够杨昆受的。
绒线吸了汗水,粘在皮肤上,又刺又痒,很不舒服,杨昆却顾不上理会。
他仔细回想,应该没留下太明显的痕迹。
现在只有盼着来人赶紧睡觉,临睡前千万别开保险柜,也别掀床单。
来人正是赵一民和女出纳。
令人闹心的地基拉锯战终于接近尾声,作为占优势的一方,赵厂长今天的心情相当不错。
借着酒意,他连卧室都懒得进,就在客厅的沙发上抱住小情求欢。
女人说:“先洗澡。”
赵一民说:“一起洗。”
听到卫生间传来的哗哗水声,以及二人压低的调笑声,杨昆定了定心神,手足并用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刚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忽地又想到一个细节,杨昆折回来拉开衣柜门,摸到保险柜的码盘,轻轻转了半圈,这才重新关上衣柜,屏息宁神地向客厅走去。
全身紧贴着墙,他飞快地向房门的位置探了下头,发现卫生间的门虚掩着。
然后他抱紧袋子,在心里默数到三,踮起脚尖,一步就从卫生间门口跨了过去。
正在情浓之际的一对男女毫无所觉。
拉开房门走进楼梯间,再反手轻轻把门关上,弹簧锁的锁舌卡进锁槽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杨昆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再不敢稍作停留,小碎步飞速跑下楼,从楼道口探头向外瞄了一眼,几步跑到刚才藏身的角落里,这才扯下帽子和手套,摘掉脚上的塑料袋,骑上自行车,迅速消失在寂静的夜色里。
“嘘~”弯腰趴在浴缸边缘的女人反手推住赵一民的小腹,“什么声音?”
赵一民停下冲刺动作,关掉哗哗作响的淋浴,侧耳听了听,“没什么动静啊?”
女人有些疑惑地自语道:“我好像听见门响。”
“不会吧?”赵一民翻身下马,站在门后向外瞄了一眼,“房门锁得好好的,你犯疑心了吧?”
虽然确定她男人不知道赵一民特地给她置办的这套房子,不过常年数钞票数出来的轻微强迫症还是促使她亲自看上一眼才肯放心,刚松了口气,猛然觉得身子一紧,被赵一民拦腰抱了起来,她低低地尖叫一声,反手勾住他的脖子,任凭他抱着自己走进卧室。
回到工地,杨昆钻进用石棉瓦搭成的用来存放工具的临时工棚,拉亮电灯,一边竖着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一边紧张地检视此行的收获。
一只红绒为面的首饰盒,里面装着一条金项链,一对金耳环,随手扔到一边;
几扎现金,1扎50元的,5扎10元的,都是连号的新钞,还有1扎旧钞,面额从10元到5元不等;
几本存折,户名不一,金额却都不小,粗略估算了一下总数,杨昆忍不住低低地吹了声口哨。
最后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是本仿皮封面的厚日记本。
翻开看了几眼,杨昆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地瞪大了。
“传说果然是真的……反目成仇的小三儿,妒火中烧的原配,加上良心未抿的小偷,堪称反腐倡廉三大中坚力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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