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强却是打心眼里同情他爸,下意识地伸胳膊一拦,嘴里劝着:“妈,大半夜的,啥事不能等爸回来再说?”
赵夫人眼珠子一瞪:“等他回来?等他给你找个小妈,再抱个分家产的杂种回来?”
赵志强一下子如醍醐灌顶般顿悟过来,朝正在楼梯口探头探脑的小哥儿几个嚎了一嗓子:“走,跟哥抓奸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冲出大门时,赵一民正惬意地倚在床头抽着事后烟。
他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满意。
按照某些无聊人士统计的男人酒后行事的规律,20多岁软不下来,30多岁射不出来,40多岁硬不起来。
他赵某人明显不在此列。
抛开中场休息时间不提,从浴室到卧室,他在女人身上一共来了两发,第一次耗时15分钟,第二次将近半个小时。
这种雄姿英发、肆意驰骋的感觉使他觉得自己像是年轻了20岁。
一只手揉捏着女人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松软的胸,他琢磨着,改天是不是把新分配来的那个女大学生调到厂办工作?
看看表,时间不早了,他掐掉香烟,开始穿衣服。
无论时间多晚,他从不在这里过夜。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一旦偶然成为习惯,离事情暴露也就为时不远了。
女人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看着他,“钱先放我这,还是你带回去。”
赵一民想了想,这是买地皮的钱,不用瞒着家里那个黄脸婆,而且明天一早要用,就说:“我带回去吧。”
女人打开床头的台灯,从包里取出钥匙,打开了保险柜的瞬间,她呆住了。
“没、没了!”她颤声说道。
正在系腰带的赵一民回头看她,“什么没了?”
“钱、存折、首饰、还有账本,都、都没了!”
赵一民大惊,一步跨到近前,拨开呆愣的女人,看着空空如也的保险柜,就觉得一颗心直往下沉。
“什么账本?”
“就是你让我做的那个……”
有个细节杨昆没猜中,那本账是赵一民授意小情替他记的。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赵厂长的自我防范意识也是相当强的。
一听账本不见了,赵一民就觉得眼前一阵发黑,眼皮子连跳了好几下,心里突然冒出个看似荒唐的念头,于是他眯起眼睛,用审视地眼光打量着半蹲在地上的女人。
骤遭惊变,女人虽然惊慌失措,感觉却格外敏锐,她看到了赵一民眼中的怀疑。
她心里一凉,假意回忆,实则澄清地自语道:“我记得清清楚楚,往里面放钱时东西都还在的,账本、1千多块零钱、还有你前阵子给我买的首饰,都放在里面,钥匙就在我包里,刚才吃饭时根本没离过身……”
听完她的话,回想其平日和今天的表现,赵一民疑心渐去,像是在嘱咐自己,又像在安慰小情,他喃喃地重复着:“别慌、别慌、别慌……”
嘴里说着别慌,一颗心却如打鼓般静不下来。
钱好说,万儿八千的对于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大问题,关键是那本账。
甭管落到谁手里,只要这东西曝了光,他赵一民就讨不了好。
客厅和屋里都没有明显翻动过的痕迹,看得出小偷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保险柜里的东西。
具体是为了钱还是为了那本账,赵一民不得而知。
原地转了几圈,他停下脚步,问女人:“你把钱放在保险柜里的事,小李知不知道?”
不等女人回答,他自己就推翻了这个怀疑,司机小李跟了他好几年,是个信得过的人。
会是谁呢?
正仓皇失措时,变故又生!
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得山响,一群人在外面七嘴八舌地叫着:“开门,开门,快开门!”
隔着薄薄一道铁皮防盗门,自家老婆的叫骂声一字不落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这一刻,赵一民死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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