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昆安慰地轻抚她的脊背，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宽慰，这个时代毕竟不是20年后，父母离异，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小女生来说，算是极沉重的打击。

斟酌了一会，杨昆轻声劝道：“别难过了，大人有大人的想法，也有各自的追求，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你不是还有我么？”

女孩侧过头，杏眼微红，面色凄然地看着他，说：“那女人我也见过，论样貌身材本事，除了年轻，连我妈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你说我爸怎么就看上那样的女人了？”

杨昆想了想，说：“有句老话，叫距离产生美，人对于得不到的东西，总是充满向往，对身边的人却往往不知道珍惜，夫妻间感情再好，随着时间流逝，爱情也会逐渐被亲情所代替，甚至会对配偶出现厌烦感，这时候如果有人趁虚而入，很容易得手，人之常情罢了。”

女孩仔细咀嚼他的话，忽然问：“你以后会不会这样？”

杨昆一阵牙疼：得，引火烧身了，没事装什么文青嘛……他假意一愣，“哪样？”

叶小换眯着眼睛问他：“咱们在一起时间长了，你会不会也感到厌烦，会不会去找别的女人？”

杨昆挖心掏肺地赌咒发誓：“你放一百个心，绝对不会！”

他在肚子里加了一句：还是放九十九个心吧，哥对自己都有点不大放心……

女孩情绪波动得厉害，没有被他信誓旦旦的话彻底打动，咄咄追问道：“你老实交待，除了我以外，有没有对别的女孩子动过心？”

杨昆愣了一下。

有吗？

没有吗？

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曾不止一次地ＹＹ过把曾芸压在她那张仿红木办公桌上胡天胡地的场景，也曾经憧憬过同桌孙研那张比洋娃娃还可爱的樱桃小口做起那活来会是如何销魂，甚至对只见过一面的爆胸女傅青梅也动过某些龌龊念头……

但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别说自己是成年大叔的心理年龄，就算是少年慕艾，欣赏、爱慕乃至对相貌出众的女子怀有非份之想，都属于正常的心理反应，这有什么了？

只是这些念头实在有点见不得光，私下里想想可以，却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尤其是不能对女友说，杨昆握住女孩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认真地对她说：“感觉到了吗？我的心跳会告诉你，它快乐是因为你快乐，你悲伤时，它比你更悲伤，这，就是心动的感觉，能给我带来这种感觉的，只有你一个。”

叶小换怔怔地看着他，说：“你穿得太厚了，我感觉不到……”

杨昆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他伸手在自己胸口试了试，“怎么会感觉不到呢，呃……位置好像不对，太靠下了。”

他牵着她的小手在自己肋下摸索着，“感觉到没有，这儿，对，就是这儿，还是感觉不到？来来来，我示范给你看。”

杨昆伸出碌山之爪，顺着她的左肋往上爬，嘴里念念有辞地嘀咕着：“就在第二根和第五根肋骨之间……”

叶小换拍开他的咸猪手，破泣为笑，“正经了没一会，又要开始耍流~氓了！”

杨昆嘻嘻一笑，爱怜地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湿痕，“这就对了嘛，日子再苦再难，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换个角度想一想，就算不在一起了，他们也还是你的爸爸、妈妈，对你的疼爱是不会变的，对不对？”

叶小换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仰着脑袋看着天际的下弦月，喃喃自语道：“这道理我当然懂，就是一下子接受不了，也不知怎么回事，想到你上次跟我说的开饭店的事，莫名其妙地就把你和我爸两个人的影子套在一起了……不许笑话我！”

杨昆立刻坐直了身子，作一脸严肃状。

满意地笑了笑，她用胳膊肘碰碰杨昆的膝盖，“唱首歌给我听？”

杨昆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啊，又来？”

他为难地摊开手，“手头也没个乐器伴奏什么的，清唱太难听了，还是不要了吧？”

叶小换不说话，就是敛着水润晶莹的眸子一直看着他。

杨昆很快就败下阵来，举手投降道：“好吧，好吧，我唱，嗯……暂时想不到什么好听的，要不唱个小曲儿吧？”

不等女孩出声反对，他清了清嗓子，左手在膝盖上打着拍子，压着声音唱了起来：“半夜里~三哪经，睡也就睡不着哇啊，摸手摸脚解心宽，哧不隆冬呛咚呛；一呀伸手摸呀摸至在，叶小~妞的头发边哪，小~妞的头发黑又长，哧不隆冬呛咚呛……”

一开始被他口中节奏简单明了、韵味悠长的曲调所吸引，叶小换聚精会神地听着，没几句就品出味道不对来，打开杨昆摸到自己马尾辫上的魔爪，语气不善地问他：“你唱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杨昆用手捂住肋下要害，有点心虚地看着她答道：“小曲儿啊。”

女孩漂亮的杏眼眯成了一条缝，“上次，听某位美女提到过关于金庸武侠小说三五问的话题……”

“啊~女侠饶命！”

笑闹了一阵，叶小换的情绪逐渐好转了些，杨昆看看天色，劝她早点回宿舍休息。

把女孩送到宿舍门外，问她：“明天什么时候回家？”

叶小换说：“下午放学，我和孙研姐一起坐公交。”

杨昆说：“中午在大门口等我，一起吃饭，有东西给你看。”

女孩点了点头。

30号上午，杨昆正在自家楼下，忙着和杨晓丽、何平一起布置员工招聘处时，常三来了。

和堂妹说了一声，杨昆回楼上取了点东西，下来对常三说：“跟我来。”

常三默不作声地跟着他，步行穿过勤政街，当百货大楼映入眼帘时，他还以为杨昆会带自己去电玩城，却见他在城市信用社门口停下脚步，左右打量了一眼，推门走进了营业大厅。

事先已经和柜员打过招呼，杨昆很顺利地取了22000元现金，交给常三。

常三愣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运动衣内兜摸出一张纸条，放到厚厚一摞钞票的最上面。

杨昆说：“麻烦三哥，替我撕了它。”

（刚去看了会好声音，坤哥一如既往的欢乐，那姐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峰哥一如既往的文青，小哥一如既往的苦大仇深……听到峰哥那句：你的梦想是什么，我真的很想问一句：峰哥，你登上头条的梦想实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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