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就听见杨晓丽在院里喊他：“哥，哥？你在不？”
杨昆顿时像只被戳破的气球般泄了气，翻着白眼高声答了句“在”，恶狠狠地指指叶小换，用口形对她说：“先放你一马！”
女孩皱起小巧的鼻翼，凶巴巴地朝他扮了个鬼脸。
将房门拉开一条缝，杨昆探出半个脑袋，问晓丽：“啥事？”
“何平让我来问问你，后天开始招人时，要不要多准备几张凳子，再备点饮料、瓜子啥的？”
杨昆气得鼻子都快歪了，“就这破事？咱这是招聘会，不是茶话会！作为用人单位，见第一面就得把规矩先立起来，告诉他，不管招没招上，一律站着！”
听出他语气不善，杨晓丽“唔”了一声，扭头就跑。
杨昆关上房门，转过身来，搓着手，笑嘻嘻地问正弯腰脱鞋的叶小换：“妞哎，咱俩继续？”
被杨晓丽这么一打岔，叶小换已经收敛了心底的绮念，举起一只旅游鞋作势要砸他，“你个臭流~氓，不许过来！”
杨昆哼了一声，“说我是臭流~氓，刚才是谁拿着人家的裸~照看得兴高彩烈来着？老实交待，有没有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朝他依然高高隆起的裤裆瞟了一眼，叶小换羞涩地错开眼神，啐了他一口，“你才满脑子少儿不宜呢。”
只穿着袜子，踮着脚尖在地胶上来回走了几步，感受了一番弹性和硬度，她满意地点点头，问：“这几天就是忙这个来着？”
被她用满含柔情的目光注视着，杨昆当然不会傻到承认，这间舞蹈室只是他捎带着弄出来的，他点点头，指着西侧墙角说：“还没来得及买音响，过一两天，我打算去趟南方，给你挑套进口的ＣＤ机和功放。”
叶小换侧着脑袋看他，又问：“怎么想到要弄间舞蹈室的？”
杨昆说：“天气变凉了，早上气温低，操场看台的水泥地面又硬，要是不小心，或热身不彻底的话，很容易受伤，我就琢磨着弄了这么间屋子，回头给你配套家门钥匙，有时间你就过来练舞，气温低的话就开空调，要我觉得，早晨天气越来越凉，最好还是晚饭时过来，下晚自习后我再送你回宿舍……”
听着男友略显唠叨却体贴入微的话语，有一种叫做幸福的滋味在女孩心里悄然滋生，转念想到舞蹈室的造价不菲，她又不禁埋怨道：“花这么多钱，怎么也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
杨昆走到她身边，把她揽在怀里，说：“如果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开心，挣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叶小换靠在他胸口，侧眼打量着窗外的街道，问：“你说我爸妈年轻时，是不是也像咱们现在这样开心？”
听到她怅然若失的语气，杨昆不动声色地把正在偷偷往她衣服里爬的右手抽了回来。
下午，把叶小换和孙研送到车站，杨昆到百货大楼买了只双肩筒包，又跑新华书店买了本最新的全国旅游交通地图册。
吃完晚饭，杨昆罕见地陪着母亲，坐在客厅里看起了电视。
刘素芬拉着儿子一个劲地问长问短，句句不离叶小换。
被母亲的亲情轰炸搅着头晕眼花，杨昆哼哼哈哈地应付着，看完天气预报，站起来就想开溜，“妈，明天我跟朋友出趟远门，先睡了。”
“你给我站住！”刘素芬果断叫住儿子，问他：“老实交待，你跟小叶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杨昆愁眉苦脸地说：“就是拉拉手，聊聊天，轧轧马路……”
刘素芬语重心长地教训儿子：“小昆呐，人家小叶是市里姑娘，人品相貌更是没得挑，能看上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就怕她父母看不上咱们乡下人家，妈说句不该说的，有机会的话，一定得想办法抓住，这女孩子一旦跟你有了那种关系，就没人能拦着她跟你在一起，就有一点不好，你们现在还上学，不能太早要小孩……”
杨昆点头似捣蒜地应付着：“嗯……嗯……嗯？”
他感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瞧瞧，这才是我亲妈！
不过考虑到自己的日历年龄，他还是扭扭捏捏地答了句：“妈你说什么呢，人家还是个小姑娘。”
刘素芬朝着儿子的背影喊了一嗓子：“十六还小啊，搁旧社会，孩子都满地爬了！”
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之间，老妈说的机会来了。
杨昆恍惚梦见，自己把叶小换堵在墙角，剥得像头小羊羔似地，狞笑着分开她的双腿……
擦枪走火的瞬间，他惊醒了。
伸手到内裤里摸了摸，还好，醒得够及时。
拿过枕边的呼机看时间，凌晨4点整。
也不知是被体内的生物钟唤醒，还是超越年龄的心智给自己的潜意识施加了影响，告诉自己这场虚幻的梦境并不可信？
杨昆无奈地看看双腿间的小帐篷，自嘲地笑了笑，起身放水，洗漱，拎起背包，轻手轻脚地下楼出门。
慢跑着来到城信社后面的家属楼，轻轻敲了两下曾芸的房门，耐心等待时，忽然有个荒谬的念头冒出来，不就客串一回司机么，怎么搞得跟偷~情似的？
不一会，曾芸拉开房门，把捷达车钥匙递给他，怕吵醒邻居，小声说：“你先到车上等我一下，小祖宗赖床。”
杨昆点点头，下楼发动了车子，打开暖风，检查油量、胎压，然后打开后备箱，把背包放进去，顺便看了一眼备胎和工具。
几分钟后，一身休闲运动打扮的曾芸抱着睡眼惺忪的儿子下了楼。
杨昆替她拉开后门，顺手接过她手里的旅行袋。
曾芸坐到副驾驶后面的位置，让儿子横躺在后座上，脑袋枕着自己的大腿。
捷达车后排偏窄，杨昆细心地把副驾驶座椅向前调整了一下，好让她坐得舒服一些。
看着他熟练地踩离合、换档、松手刹起步，驶出家属院大门，拐上国道，曾芸心想，也不知他从哪练的车技，比替自己开了好几年车的小路手把子都稳。
捷达车开着远光，平稳地沿着国道向北行驶，这个时代车辆稀少，喜欢假日出游的人也不多，加上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一路上连会灯的机会都很少。
（貌似从这周开始要果奔了，悲催的深侯求安慰、求助攻、求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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