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个爱哭的女孩,再没有比她更爱哭的人了。
她知道哭不能解决问题而且浪费时间,但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喷薄而出的情绪怎么压抑得住?
时惜情不想让熟睡中的安贝儿听到自己在哭,也怕吵醒她,捂着眼睛跑到crewbar,这里光线昏暗,每个人都忙着跳舞抽烟,没人会注意到角落里的她。
她可以尽情的哭。
今天crewbar办party,所有的酒水都免费,时惜情盯着展示台上的那几排Scotch看了五分钟后,上前拿了两杯。
时惜情一般见到酒都退避三舍的,今天却一口饮尽。
辛辣又苦涩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口腔,激得她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她尽力想吞下去,刚到喉头又觉得恶心,冲到洗手间里把嘴里的酒吐出来。
本来就不是那种会喝酒的人,勉强只会让自己难受。
时惜情几乎是从卫生间里爬出来的。
两眼通红,头发散乱,嘴唇发白,面如土色。
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很显然,手的主人想请她跳舞。
光线暗,她看不清那人的样子。酒吧里,谁看得清谁的样子?都是荷尔蒙的刺激罢了。
又吐又哭,时惜情很累。
让我放松一下,她想,就一下。明天接到辞退的信函后再去找下一份工作。
她伸出手,刚要碰到那只手的时候,一个伟岸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随即她的头皮痛得发麻。
有人拽住了她的头发让她起来。
昨天才被人拽过头发,今天又拽!时惜情火大,伸手拼命扑腾,最后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
苏湛毫不掩饰他的怒意:“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要找你跳舞还是要约炮?”
时惜情不想听他的话,还是挣扎,但她那点力气,哪里是苏湛的对手,他随便两下就让她动弹不得,乖乖坐在他的怀里。
“你要是找不到工作,就到我家做我的帮佣,我付你最高的薪水。”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威士忌,嫌弃地撇开眼。
“不用!”时惜情不想看他。
“你以为你是谁?身材不好,长得不漂亮,情商低,还笨,有人愿意要你,你就应该谢天谢地了,还拒绝。”
时惜情停下了挣扎,含泪瞪着他:“那我还是不要祸害你的好。”
看到她这么倔强地流泪,苏湛有些心疼,可他又不是那种会安慰人的人,不懂温柔的他只能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他下手没轻没重,时惜情又气又疼,急得一边哭一边咬他的手。
“你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以为你精神病院出来的。”
苏湛下意识地想要抽出来,刚要做出行动,又顿住,任她咬。
以他的速度,要是抽出来,她的牙齿可能会都掉光。
时惜情看了他一眼,报复似的,咬得更加用力。
苏湛叹了一口气,正想把另一只手也伸出来给她咬,crewbar旁边的图书馆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叫,由于是两个歌曲的停顿期,很安静,这声尖叫极其突兀,时惜情也因为这声尖叫停住了动作。
门打开,苏湛望着门口熟悉的身影,竟然笑了出来,他拍了拍时惜情的脸,饶有兴味地说:“看来你不用担心被辞职的事了,因为酒吧经理已经死了。”
……“是贝儿约我到这里来玩的,我玩了一会觉得无聊,想找本书看,忽然有一帮人从外面冲进来,拿着手枪指着我,要我交出身上的财物,我慌慌张张地翻钱包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尖叫,然后就看到酒吧经理
倒在了我的旁边……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张旭仓皇无措地说。
他长相老实,就算是经商也是打着儒商的形象,说的话很容易让人相信。
但是酒吧经理是A国一个官员的儿子,背景不简单,不管怎么样,张旭式微,他是要负起杀死酒吧经理的责任的。
“怎么两次死人都有这个张旭……”
看着犯罪现场的照片,又看看单向玻璃里面坐立不安的张旭,卡尔嘀咕。
“那帮拿枪的人是什么人?”
浮光抱着壁,她身着一套干练的女士黑西装,把她完美又有力量的身材完全勾勒出来。
卡尔看了她几秒,然后撇开眼:“是上次那个走私团伙的人,上次被杀的人是张旭的妻子,这两件事应该有联系。”
“先不要打草惊蛇,秘密调查,这个案子先交给老探长去做。”浮光说,她的眼睛一直在张旭身上。
“可老探长是张旭的校友,理应避嫌——”
“难倒我不知道吗?”
卡尔马上闭嘴了,浮光这么做,自有她的用意。
“我买了酸奶放在你桌子上,记得按时吃。”他像往常一样叮嘱她一句,出了办公室。
……
因为这件不幸的事,时惜情留了下来。吸取了前面几次的惨痛教训,现在时惜情对酒吧的每个细节都会做笔记,一些不属于她做的事情她也做,由于每天反复的记,酒单她也记得差不多了,由于她不计较干活多少,一些调酒师和utility也对她有
了好印象,经常纠正她的错误。
现在她对这份工作终于开始上手了。“安娜,我们是一个团队对吗?如果酒吧有一个错误被发现,受惩罚的可不只有我一个,既然如此,你也应该时刻关注酒吧的各种突发情况,比如现在budlite没有了,我已经在上一轮补充过,现在应该是你
补充。”
经过了那一次,现在时惜情什么东西都大方地说出来。
“为什么要我做?我还有桌子没擦。”安娜不服气,不想一个比她年纪小经验少的服务员指示她干活。“那不是你的职责,会有accomadation的人过来清扫,当务之急是补充酒水,如果你不同意,我可以让我们的调酒师解释一下。”时惜情心里其实有些害怕,但她还是勇敢地说出来,她再也不想因为自己的
懦弱丢掉这份工作了。
安娜恨恨地看了她一眼,虽然不服气,最后还是按照她的吩咐做了。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而且这个月,时惜情向其中一个因为她父亲的事破产的人挤出了一万块,不多,但是个好的开始。时惜情倒是好了,可安贝儿这边却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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