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武眉又买了一只梳妆盒,一只笔筒,一个鼻烟壶,两幅画,这些都是小件儿,最大的一只是武眉抱在手里的一只黑乎乎的瓮,不仅模样丑,最要紧的是还有股骚味儿,武眉给熏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武眉一点都不想买这只臭瓮,她真心没看出来这东西好在哪里,可球球却不依,非让武眉买,买其他东西时都没见它有多激动,只有看到这只瓮时,球球那尾巴甩得都跟抽筋一样了。
“老板,这只坛子多少钱?”武眉捂着鼻子问。
摊主是个山羊胡老头儿,他一直都在关注武眉这个漂亮小丫头,一个钟头不到就花了近一百块了,绝对是个小财神呀,这样的好柿子不宰,更待何时?
“二十块,一口价!”山羊胡老头漫天要价,把武眉吓了一大跳。
“老板你这个破玩意儿要二十块,你怎么不叫二百块呢?”
“老朽向来公平叫价,自然不会开二百块的,二十块要你就拿去,不要就放下,别耽搁我做生意。”
山羊胡老头笑得深沉,他笃定这小丫头肯定得买这只瓮,虽然他搞不懂这漂亮小丫头为何会看中这破尿壶,可并不影响他宰客嘛!
这破尿壶是他拿一斤饼干在乡下收来的,房主拿这给儿子当夜壶呢,四个儿子都靠着这夜壶长大的,现在儿子大了,这夜壶就光荣退休了,剩余价值也就值一斤饼干喽!
以他老人家几十年练出来的眼力来看,这破尿壶分文不值,都在摊上搁一年了,问都没个人问,好不容易碰到个鼻子不灵光的,他老人家可得拽牢了。
武眉又还了几回价,这老头就跟锯嘴葫芦一般,说啥都不松口,气得武眉心肝肺都疼,只得把身上的钱都搜罗了出来,连分票都算进去了,统共十八块五角八分。
“老板,我身上就只剩下这些了,您就卖给我吧,我前儿个把奶奶的米缸打破了,这只同我奶奶那只米缸挺像的,我要拿回去凑数,您就卖给我吧。”
武眉拖长了声音,冲山羊胡老头撒起了娇,声音甜腻得似糖丝一般,山羊胡老头身子都直哆嗦,严明顺耳朵痒得厉害,都掏好几回了。
“成成成,你拿去吧,大不了我亏点本。”山羊胡老头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武眉开心地拿起了尿壶,尿骚味儿直冲头顶,熏得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眼睛都睁不开了。
“老板,这壶怎么味这么大?不会是尿壶吧?”武眉怀疑问。
“怎么可能?就是时间长味大了些,你瞧哪家的尿壶长这样的?”摊主咬死了不承认,暗自同情武眉家的老太太,用这尿壶盛的米煮出来的饭,味道绝对是一流滴。
严明顺离武眉远了些,这味就连他都受不了,亏这傻丫头还能抱得那个欢畅。
不过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武眉买的东西肯定都是真品,而且她的凭据十之八九就是球球,因为武眉每次挑东西时,球球的尾巴都会甩个不停,而不买的时候,球球就只是安静地吃糖。
一回两回是巧合,可回回都是这样,这可就大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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