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涅,你的意思是......你怀疑死的人并不是乌落珠,这一切只不过是个障眼法?”刀鸑鷟大胆地说出了心中的假设。
而秦羽涅却是缓缓地点了点头,“我们对乌落珠并不熟悉,也不知道地牢里究竟发生过什么,只是看到了乌落珠的尸体便认定死去的是她,我觉得不大可能。”顿了顿,“况且,绮兰与九幽圣教一直有来往,乌落珠那般有手段的人不可能对九幽圣教毫无防备之心。”
“没错,就算九幽圣教若是想要永绝后患,那为何不将乌落瑶一并铲除,而偏偏要留下她?若是有朝一日乌落瑶能够走出万欲司,九幽圣教就不担心她会为乌落珠报仇吗?”凤祁也随之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是啊,但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秦羽涅剑眉一蹙,“父皇已经派人去调查那日忘忧宫中发生的事,先要将下巴豆粉的幕后之人找出,才能知晓她是否和那下迷药的人是一伙。”
“此事我也一直觉着奇怪,若是宫中有人不想让若初姐姐在宫宴上献舞,那么下了巴豆粉后便可达到目的,为何又多此一举用药迷晕她呢?”刀鸑鷟思前想后也解释不通这一点。
“所以下巴豆粉和下迷药的或许根本就不是同一伙人。”秦羽涅墨色的瞳仁犹似结了一层寒霜,幽暗而深不见底,“希望此事能尽快有个答案。”
“那么,秦婴则一事呢?”
“现在唯一的期望便落在了洛怀薇身上。”
凤祁来南朝这段时日,在宫中对此事也有所听闻,他始终坚信秦羽涅绝不会是那样的人。
“说一些轻松的吧,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你的伤怎么好?”凤祁不愿刀鸑鷟日日有这般沉重的心思,便将话题岔开,“对了,为何辰公子他唤你阿梨,而慎王殿下却唤你鸑鷟?”
刀鸑鷟眉头舒展,展颜一笑,看了眼秦羽涅,向凤祁解释到,“我初来南朝时被公子所救,为了隐藏身份,便以公子的姓为姓取名苏梨,其实我在十五年前失踪后被公子的父亲所救托付给了现在的师傅刀客影,所以跟着师傅姓刀,名唤鸑鷟。”
“原来如此。”凤祁点点头,“本王还未曾见过你的师傅。”
“师傅他近来有要事在身,应该快要回来了,师傅知道我与王兄相认定然会替我高兴。”
凤祁见她如此开怀,觉得自己没有放弃寻找她这个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他欣慰地笑着,伸手摸了摸刀鸑鷟的发丝,那是来自一个兄长特有的温暖,是其他人所不能替代的。
就在此时,苏辰砂推门而入,想来已经替洛怀薇诊治过了。
“怎么样?”秦羽涅起身相问。
苏辰砂转身将门掩上,眉目间却有隐隐地担忧,“她本就未痊愈,又被人掳去,定然是受了莫大的惊吓,情况比她才来之时还要糟了。”
“什么!”刀鸑鷟惊呼,说着便要掀开被子下床去看,被凤祁一把拦住。
“先听辰公子如何说。”
“治好她自然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我怕赶不上皇上定下的期限。”
“无妨,尽量治好她,父皇那里我去拖延时间。”其实秦羽涅心中清楚,皇帝那里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需要给朝廷给天下一个交代。
“我会尽力而为的。”苏辰砂许诺到,此事事关重大,若是因此让皇后他们大做文章,便是害了羽涅。
刀鸑鷟坐在床榻上,颇为焦躁难安,蹙着两道秀眉,眼下自己的膝盖又受伤,真是诸事不顺。
“咚咚咚......”屋外响起了敲门声,来人是靳含忧的贴身婢子,是来唤他们去偏厅用膳的。
“我就不去了,行动也不方便,也没什么胃口。”刀鸑鷟有些泄气地耷拉着头。
“多少也要吃一点。”苏辰砂觉着不妥,知道她是在担心洛怀薇的事情。
“是啊,辰公子说的对,你受了伤还不吃饭,身子垮了如何是好?听王兄的话。”
“也好。”言罢,刀鸑鷟掀开锦被,正要从床榻上下来时,却被秦羽涅轻轻地摁住了肩膀。
“我抱你过去。”说着,也不待刀鸑鷟回应,便半躬下身子,将她抱起,“走吧。”
苏辰砂垂下眼帘,跟随在他们身后,凤祁也随之跟上,一行人朝着偏厅而去。
他们达到偏厅时,靳含忧正在吩咐婢子们布菜,而京华因在府中看护洛怀薇,便也被靳含忧请来一起用膳,此刻正坐在桌边。
见了秦羽涅他们,赶忙起身行礼,“殿下,苏公子......”
“这是荆漠王凤祁。”苏辰砂向京华说到。
京华点点头,拜见过后便再次坐了下来,但目光却悄悄地落在了抱着刀鸑鷟的秦羽涅身上。
只见秦羽涅将刀鸑鷟放在凳子上后,这才与她分离开来,就着她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
“粗茶淡饭,还望荆漠王不要嫌弃。”靳含忧吩咐婢子退下后,自己落座,言辞谈吐间都落落大方。
“是本王该多谢慎王妃盛情款待才是。”客气一番之后,众人终于起筷。
“京华,等这阵子过了你便回山庄去吧。”秦羽涅吩咐京华,“庄里只有清然和千靥,也不知他们是否应付的来。”
京华先是一愣,心中不愿,但却不能不遵从秦羽涅的命令,最后只能答应。
“我也想去穹玄山庄,云裳和攸宁还在那里。”刀鸑鷟已经许久不见他们二人,心中十分挂念。
“待此处事情了结,我便带你回去。”秦羽涅勾起唇角看着她浅浅一笑,满是柔情。
刀鸑鷟点点头,这画面被他人看在眼中,自是各有不同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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