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鹄王府的后院现在是陆北专属行宫,整个盖远城,除了他自己,也就狐三这个带把的能自由进出。
但一般情况下,狐三拒绝待在后院,动不动就跑出去溜达几圈。
他辈分太低。
狐二就不说了,狐家老妖婆,享有家庭帝位。
太傅是少时教书先生,喜欢打手心,狐三对她有心理阴影。现在更不得了,和沐纪灵有了苟且勾当,太傅成了他的师父,无限约等于丈母娘级别的存在。
什么,从陆北那边攀关系,太傅就一弟妹,他还是大哥?
笑死了,他一化神境,哪敢对太傅龇牙,只有狐二敢攀这层关系,日常拿捏恶婆婆的嘴脸,横目冷眼数落太傅的不是。
不争气的东西,肚皮一点气色都没有,凭你也配给狐家传宗接代?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上茶,再瞪眼让嬷嬷拿针戳你!
同理,太傅一般闭门不出,整个后院只有狐二可以嚣张。
孔慈冲到后院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太傅房门紧闭,狐三蹲在墙角数蚂蚁,狐二捧着书练习针线活。
画面似曾相识,孔雀王府以前也是这幅光景,那时孔慈的反骨还没发育,孔暨安排正妻和妾室们同住后院,翁翀因为脾气好,被挤兑到闭门不出。
三年又三年,孔慈修成五色神通,冲进后院把姨娘们全吃了,孔暨再也不敢把小妾带回家。
正经的孔雀吃法,一口闷,不是犬父虎子同室操戈,上阵父子兵的那种。
孔慈忆往昔,忍不住有些嘴馋,他敢吞朱雀的妾室,不敢生吞玄武的禁脔,冷哼一声道:“禀报三位夫人,盖远城危在旦夕,小侄奉命而来,请三位移步孔雀城。事关重大,期间若有冒犯,还请三位夫人多多担待。”
太傅房门不动,狐二瞄了孔慈一眼,继续啃书本,狐三停下数蚂蚁,疑惑望了望天。
哪来的三位夫人,傻鸟看不出他是带把的吗?
孔慈看出来了,但无所谓,玄武卑鄙下流、无耻好色、只要长得好看,是男是女都一样,有个带把的夫人很合情也很符合逻辑。
“冒犯了!”
孔慈见没人搭话,双手抱拳歉意一声,张嘴祭出吞天神通。
下一秒,白光一闪,悠扬琴音入耳,干扰孔慈视线,编织一片诡谲绮丽的画面。
幻术!
“小道尔。”
孔慈双目微眯,眸中跳动金焰,识破幻术干扰,他将翁翀护在身后,看向太傅紧闭的房门:“人族女修,你被掳至此地遭百般羞辱,正逢报仇雪恨的大好时机,还不速速与我联手?”
狐二噗嗤一笑,捂着嘴娇嗔道:“小孔雀,你年纪小,有些人啊,就喜欢被欺负。你觉得百般羞辱,人家偏偏乐在其中,还说是情调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我冰清玉洁的娘亲能听的东西吗?
孔慈大怒,恼怒狐言乱语污了翁翀的耳朵,五指变作利爪要给狐二一个大逼兜。
然而并没有。
狐二摸出妖皇图,笑嘻嘻看着孔慈。
孔慈:(????`????Θ??????????)
打扰了,您接着忙,我这就给您滚出一个虎虎生威。
妖皇图出现的瞬间,孔慈怂了,有那么几万分之一秒的工夫,暗道此物与我有缘,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玄武敢把妖皇图放在狐狸精手里,就不怕被人抢走。
刚刚是他孟浪了,孩子还小,再给他一次机会。
孔慈拽着娘亲便要跑路,没走两步,就听到狐二懒洋洋的声音:“往哪走,你逃得出他的手心吗?”
孔慈大惊,确实是这个道理,他将娘亲护在身后,乖巧挤出两行眼泪,委屈诉说玄武对他一家老小的欺辱。
尤其是他娘亲,若非他拼死抵抗,说不得…说不得已经遭了毒手。
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狐家人没良心,既不伤心也不流泪。
狐三瞄了翁翀一眼,微微摇头,一般货色,他扮女人比这好看多了,二弟多少有些饥不择食。
狐二瞄了翁翀一眼,微微摇头,同样是当娘的,翁翀除了脸蛋漂亮、身材好、气质佳、生孩子优秀,其余都不如她。
太傅推窗看了翁翀一眼,微微摇头,小白脸炉鼎游山玩水的心思太重,今晚须得好好惩戒一番。
翁翀被三道视线审视,胆战心惊,尤其是狐三的眼神,让她觉得有被冒犯到,下意识往孔慈身后缩了缩。
“娘亲莫慌,有孩儿在,没人能伤得了你!”
孔慈双目微眯,跳动的金焰凶光暴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破罐子破摔铤而走险,扬起利爪朝狐二……身侧墙角边的狐三抓去。
利爪扣住脖颈,狐三惊恐交加的神色淡去,连同身形一并消失不见。
同一时间,整个后院被复杂的阵图取代,阴阳遁术上逆下顺,二十四支对应,又有阴阳三才数,缺十无天,缺五无地,缺一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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