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两行字,谢涵嘟囔了一句,“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也没要毒药啊?”
朱泓听了这话倒是眼睛一亮,“给我,正好给顾家的那老婆子吃了。”
“先别胡闹了,我的意思是让随安和随性两个偷着下山,把这药给六殿下送去。”谢涵说道。
对方的目标是她和朱泓,想必不会对两名侍卫留心,而且只少了两名侍卫,应该不是很明显。
朱泓听了谢涵的话,琢磨了一会,拿出了一粒黑药和一粒白药,剩下的依旧放回到琴头里。
于是,这天下午随安和随性便带着这两粒药丸悄悄下山了,随安身上的是黑色,随性身上的是白色。
同时和随安随性下山的还有李福、高实和李郎中几个,李福几个是下山去寻找商机了,他说这一趟不能白来,好容易千难万难地进来了,怎么也不能空手回去。
而谢涵和朱泓以及司画几个则留在了寺庙等着明远大师的封缸仪式。
所谓的封缸,就是先在一只大缸的底部放一层石灰,加盖一层木炭后,将法体盘坐装殓其中,再填充碾碎的木炭、檀香等物,然后再用另一个缸对接密封起来。
封缸后,整个缸体需置于内室用墙砌起来,一般是三年半后再开缸。
明远大师的封缸仪式是三天后举行的,知道明远大师的来历后,卧云寺的方丈亲自请了华藏寺和万年寺等几大寺庙的高僧过来一同举行这个仪式。
仪式结束后,谢涵和朱泓留下了一千两银票后下山了。
从山上下来,谢涵一行先去嘉定游玩了一圈,拜了拜传说中的大佛,随后又去了锦城,由于李福想在锦城收购点蜀锦织物以及名贵药材,于是,谢涵一行便在锦城住了下来。
锦城是蜀中的首府,也是蜀中最大的城市,蜀王的府邸也在此,原本依谢涵的意思是想去拜会一下蜀王的府邸。
因为她不止一次从书上看过说锦城自开埠以来便因土地肥美商业发达手工业兴旺从而一年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了,加之这里鲜有战争,故而百姓们愿意在此安居乐业,为此,自秦汉以来,锦城一直是历史上的名城和大城。
据史记记载,锦城最发达的时候,它上交的锦绣花样曾经占据全国的七成以上,能交出四十多种,其中天马、流水飞鱼、百花孔雀、如意牡丹等都是蜀锦的创新。
当然,谢涵只是举了一个锦绣的例子,此外,锦城还有很多个第一,比如,它是第一个出现纸币“交子”的城市,它是最早发明和使用雕版印刷术,它是世界漆器工艺的中心和华夏茶文化的诞生地,等等等等。
因而,谢涵听说蜀王的府邸豪华堪比皇宫,里面有历代蜀王的珍藏,所以谢涵想去开开眼,可谁知朱泓不愿意。
他是嫌那个地方晦气,说来也是怪,自太祖开国以来,似乎历代蜀王都不得善终,且还大多无后,这也是朱渂一直拒绝进蜀的缘故之一。
可偏偏这个地方又是西南最重要的大都市,不仅有着繁华的丝绸、药市和花市,还有着西南最大的粮仓,皇上也不能不派人来坐镇。
“听话,你要想看我带你去看看锦城的各种街市,东西南北都有,什么花市、布市、药市、食市,应有尽有,我陪你逛去。”朱泓好脾气地哄着谢涵。
“现在?”谢涵看了看快要下山的夕阳。
“现在也不晚啊,只要你不累,我带你去吃当地的小吃去。”朱泓说完示意随风把马车停到北市去,随后命李福去包一间客栈,命司画和司宝过去帮着收拾干净了。
下了马车,朱泓领着谢涵的手,可巧谢涵穿的是男装,倒是也不用费事戴幕篱了,两人牵着手在街里逛了起来,随风几个护卫分散在他们四周。
“涵儿,其实很早很早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想这样带着你出来玩,可惜你每次都有这样那样的借口。”朱泓牵着谢涵的手晃晃悠悠地在街上转悠着。
“敢情你愿意,可我是女孩啊。”谢涵瞋了他一眼,“对了,那会你才多大,怎么就有这么多的小心思?”
谢涵是想起了那会朱泓总是借故摸摸她的手或者摸摸她的脸,不过每次见她羞恼了,他倒是也知道收敛些。
“笨蛋,我喜欢啊,喜欢你就想跟你在一起。”朱泓弯了弯嘴角,他也是想起来那段年少的时光。
于是,两人一边说着旧事一边瞅着街道两边的商铺,只要谢涵的眼睛对某样东西稍微露出一点好奇之色,朱泓就带着她到了这家的铺位前。
于是,一个时辰不到,谢涵尝了四五种面条和三四种抄手此外还有两三种汤圆以及粽子等,此外,随风几个大男人的手里也是大包小包地抱了个满怀。
最后两人实在是吃不动也走不动了便找了一间茶馆坐了下来,一边喝茶一边听别人说书,可惜,说书先生用的不是官话,两人听不太懂,只是听了个热闹,倒是谢涵的手一直在朱泓的手里握着。
这天晚上回到客栈,谢涵伺候朱泓洗漱后刚要开口唤随风进来值夜,朱泓一下把她抱住,“媳妇,你还不肯和我同住一间房?”
谢涵的脸一下红了。
说实在的,从山上下来,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朱泓不说,她自然不会提,谁知道他心里那一关到底是过了还是没过?
再则,朱泓的孝期还没有过,两人同住一间屋子谁知道朱泓能不能把握得住,虽说夫妻之间的事情很私密,只要不怀孕生子就没有人发现,自然也没有人诟病,可任何事情都有意外的。
“我,你,我是怕你把持不住,你的孝期。。。”
后面的话谢涵没有说出来,被朱泓含住了她的双唇,“涵儿,我们有三百七十二天没在一起了,媳妇,我想你了,真的想你了,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谢涵听了这话伸出手去回抱了他,把头靠在了他的胸脯上,“好,我也不离开你,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担着。”
她是想起了这次的蜀中行,也想起了那笔贪墨银,明远大师一死,他们两个是最后见过他的人,不用问也知道两人接下来面对的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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