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微微一笑:“有何高见,尽避说来。”
“好,那我就说,”何英探身看着张伟:“我觉得你的这种心理不正常,有些自相矛盾,这世界上,谁不喜欢钱,谁不想活得更好一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有人对钱有意见。你之所以排斥有钱的女人,说明了2点,一是你心中的大男子主义在作怪,感觉女人不能比男人强,要是女人比男人强了,就感觉会很没有面子,就感觉很掉价;第二,你有一种强烈的逆反心理,这种逆反心理很极端,你的从小的生活经历和经济基础决定了你的这种心理,就是一种强烈的自卑心态下的强烈自尊仇富心理,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何英的话很直接,很犀利,直刺张伟的内心深处,张伟感觉有些逆耳,可又不得不承认何英说的有道理,半天没说话。
何英可能感觉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重,轻轻抚摸着张伟的肩膀:“阿伟,其实你心平气和想一想,这世界男人和女人公平吗?不公平。男人有钱的多还是女人有钱的多?男人多。为什么男人有钱大家就会认为很正常,女人有钱就会心理失衡?难道女人靠自己的劳动挣钱发财是一种过错?女人有钱应该没有罪吧?呵呵……爱情,应该是超越物质和金钱的。”
张伟感觉何英的话很有道理,不由点点头,嘴巴上却又说:“话是这么说,但是,我还是不想用你的钱,我还是不打算改变自己的奋斗方向和工作目标,我一定要证明自己会成功……”
何英:“我理解你对事业的执着和追求,这正是我喜欢你的地方之一,我不会要求你一定要干什么,或者一定不要干什么,只要你开心,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张伟点点头:“嗯……这话说的不错,中听。”
何英呵呵笑着拱到张伟怀里,一会又喃喃说道:“阿伟,我真的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我真的和你在一起了?我真的拥有你了?我真的可以做你的妻子了?你真的以后就是我的丈夫了……”
张伟紧紧咬咬嘴唇,心里长叹一声,拍拍何英的背部:“是的,其实,对你来讲,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快乐就是这么容易,只需要我点一点头……”
“是的。”何英幸福地把脸贴到张伟的胸口:“真的是不敢相信,可是,这幸福和快乐确实是来临了!我的幸福快乐的总开关在你手里,只要你一按开关,幸福和快乐就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
张伟看着何英陶醉的样子,有些感动,唉!这个女人对自己始终是这样的执着和无悔,也真是难为她了,既然已经做了这个决定,以后就好好尊重她,对待她吧。
张伟轻轻扯扯何英的耳朵:“孩子他妈,起来,我现在给你一个命令。”
何英快乐地抬起头:“孩子他爹,下命令吧,奴家伺候着。”
张伟笑笑,指指旁边的床:“你去睡觉,一夜没合眼了,肚子里的孩子要抗议了,看你那眼圈,难看死了,要是成了丑女人,我一脚踢你到东海去。”
何英被张伟骂地很受用,幸福指数直线上升,笑着点点头,爬到对过的床上:“老公,那我睡会了,你自己看着吊瓶,快打完的时候按铃叫护士,别打过了。”
何英一声“老公”,叫得张伟心中直发酸,这应该是伞人叫的,这个权力本来是属于伞人的。
但张伟不想让何英再感觉到自己的不快,冲何英点头微笑。
何英确实是累坏了,躺到床上没3分钟,就轻轻地打起了呼噜。
听到何英睡着的声音,张伟心里颓然松弛,无力地靠在床背上,回想起这一天两夜的经历,想起昨晚的情人节,想起过去几个月的欢乐和痛苦,想起电脑前的每一个夜晚,想起曾经的殷殷叮咛和海誓山盟,心潮起伏,心如刀刻,心中隐隐作痛,眼中的泪水突然崩溃而出……
哭吧,纵情地哭吧,让感情的潮水喷涌吧,让过去的一切随着这去声的泪水消逝吧……
张伟坐在病床上,左手打着吊瓶,右手握着手机,泪飞顿作倾盆雨,无声地、默默地、尽情地……
旁边的床上,何英幸福而甜蜜地在梦乡里遨游,脸上挂着满足而恬静的笑。
时间过得很快,一周转眼过去了,在何英的悉心照料下,张伟积极配合医生治疗,身体恢复地非常好。
打完今天最后一瓶,就可以出院了。
上午医生带着护士过来,最后一次测量体温,又抽血化验一次血液。
“别小看这扁桃体炎和发烧感冒,要是引发了败血症,那可就成大麻烦了。”年轻的医生小伙测完体温,边在医疗记录上记着数字边微笑着对张伟说。
旁边的护士小泵娘给张伟抽完血,看着坐在张伟面前的何英,不无羡慕地说:“您太太可真漂亮,像个小泵娘。”
“什么太太?”站在张伟床边的医生反驳了一句,用教训的口吻对护士说:“乱说什么啦,人家本来就是小泵娘,一定还没结婚,得叫女朋友,不能叫太太。”
张伟笑笑,看看何英,没说话。
何英脸上笑得象桃花盛开,很开心,却也不解释和说明。
“体温恢复正常,打完这一瓶,下午看看血液化验结果,基本就可以出院了。”医生临出去时最后说。
何英关好房门,回到床边,坐在张伟身边,握着张伟的手。
张伟看着何英的脸,一周时间,整整瘦了一圈,不由心里产生了几分感动,她可是怀着孩子呢,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何英的脸颊:“你--辛苦了,谢谢你。”
何英虽然瘦了一圈,但是精神确实非常好,因为有收获男人的刺激,听张伟这么说,满足地笑了,这个时候,小男人知情的话无疑是最大的快慰。
何英摸着张伟抚摸自己脸颊的手,明亮的眼睛看着张伟,娇媚传情:“阿伟,说什么呢?咱现在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说什么谢不谢的话。”
张伟也感觉自己有点矫情,轻轻拍拍何英的脸,缩身躺在床上。
何英俯身在张伟的唇上轻轻吻着,柔声说道:“亲爱的,你好好躺一会,我去办理出院手续。”
“这不最后还没打完针,化验结果还没出来吗?干嘛这么急着办?”张伟轻轻回应着何英的亲吻。
“没关系,早办完早利索,现在医院都是高效办公,出院手续可以提前办。”何英恋恋不舍地把嘴唇从张伟唇上移开,起身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张伟一个人。
张伟看着病房里洁白的天花板,怔怔发呆。
一周了,这一周自己虽然一直躺在病床上,外面的情况却一直通过手机随时掌握着。
周一的时候,兴州市旅游局办公室徐主任的老婆来公司找自己了,因为自己不在,郑总接待面试考察的。郑总本想把事情推给张伟,自己也好有个回旋余地,但哪里会想到张伟生病住院,他无法回避,只好亲自接待。不过,听阮龙打电话告诉自己,郑总面试后马上就决定录用她了。
现在,这个叫赵淑的女人已经开始来公司上班,听郑总的意思,鉴于她是兴州本地人,又有老公在旅游局做办公室主任的优势,打算安排她负责兴州市场的开发。
本来是属于自己的工作,却让老板代劳了,张伟感觉有些抱歉,又感觉很轻松。
“这女的多大,长啥样?”张伟问了阮龙一个男人最喜欢首先问的问题。
“35岁左右的样子,长得皮肤不白,但是很细,身材很好,很会打扮,属于那种比较有风情的少妇。”阮龙笑嘻嘻地对张伟说。
“你这家伙,看得很仔细啊,连人家皮肤很细都看出来了,是不是动手摸了啊。”张伟和阮龙开玩笑。
“有这个想法,但是没敢,”阮龙哈哈大笑:“不过赵姐这人做事情很爽快,讲话也很利索,倒是个不错的搭档。”
张伟一听放心了,只要是爽快人就好,最怕就是和那些心眼多、做事拐弯的人打交道。
看徐主任的年龄,看来是老夫少妻啊,找了个年轻的老婆。
不过张伟心里有点想不通,徐主任一堂堂旅游局办公室主任,兴州市的旅游公司多的是,上哪家去工作不好找,干嘛非要把老婆弄到这一偏僻旮旯的山沟沟里来上班,交通这么闭塞,食宿条件又艰苦。
不过又想一想,其实赵淑在这山沟里工作的时间并不用多久,营销一开始,就主要坐镇城里了。
部里有个女的倒也不错,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调剂一下气氛。张伟想。
丫丫这几天每天都和张伟打电话,汇报情况。
根据丫丫单位的安排,丫丫很快就要出国培训,第一批10个人。丫丫过两天就回济南去办理出国的相关手续。这几天,白天在单位里接受上岗和出国前的相关培训,晚上就在家里突击学习德文,王炎晚上没事常过来陪她,指导教授丫丫简单的应用德语。
徐君这哥们够意思,每天晚上下班后都会过来,给丫丫买一些好吃的,或者过来做晚饭大家一起吃,王炎不在的时候就陪丫丫说话聊天,直到丫丫睡了才关好门离开。
从丫丫这段时间的电话里,张伟听到最多的名字就是哈尔森和徐君。丫丫对哈尔森好像很崇拜,几乎到了顶礼拜膜的程度,一个劲在张伟面前说他是如何如何地有工作能力,如何如何地有工作方法,既积极上进,又阳光潇洒,既成熟稳重,又率直纯朴,既有创新意识,又很有个人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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