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的这一系列动作完成的很漂亮,但是,张伟很快发现自己没必要这么做,潘唔能已经彻底丧失了战斗力,正抱着手掌在地下打滚,全然不顾自己在旁边。
张伟心里一松,这才发觉自己的肩膀正汩汩流血。
妈的,得赶快救护。
张伟到卧室找出一条白床单,用牙撕开,撕成条条,先给自己进行紧急包扎,堵住伤口。
接着,张伟走到潘唔能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抓住匕首的把柄,一下子拔出来。
血噌就喷出来,潘唔能疼得哭爹喊娘。
“喊你马尔戈壁啊,又死不了你!”张伟忍着自己伤口的剧痛,用布条把潘唔能的手掌快速包扎起来,然后站起来:“行了,潘市长,别叫唤了,我他妈辛辛苦苦追你到这里,不容易,你安静一会吧!”
伤口包扎后,潘唔能疼得轻了一点,一看,自己打中了张伟的肩膀,手枪已经落入张伟的手中,不由吓坏了,他知道自己落入张伟的手里会是个什么后果,张伟是绝对不会放自己走的,他和自己的仇恨太大了。
但是,潘唔能还想试一试,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想努力去尝试,这是最后的斗争了!
“小张,你……你放了我,我把包里的东西都给你……”潘唔能指指黑色的手提包:“这里面的东西,足够你生活一辈子,足够你下半生找很多漂亮女人,买很多冰,豪赌很多次,只要你放我走,这里面的东西就是你的,我保证说话算话。”
“我****妈!潘唔能!死到临头你还挂念女人,挂念溜冰,挂念赌博,你个狗日的,作到头了,我今天来抓你,就是要让你知道,你别以为你权大势力大,没人抓得到你,没人能扳倒你……今天我打伤了你,你打伤了我,就凭这一点,别的就算抓不到你把柄,就凭你私藏枪支,你就得进去,我宁可陪你进去,也愿意。”张伟捂着伤口,咬紧牙关,狠狠地看着潘唔能:“要是论私仇,老子今天就把你宰了,大不了我赔上一条命,但是,我相信你还有很多罪恶,即使我不陪上命,你的小命也保不住,我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公理和正义的,你作恶多端,一定会受到惩罚的,我要把你交给国家去审判,去接受法律和人民的审判……”
“兄弟,不要这么说啊,”潘唔能声泪俱下:“我活了半辈子了,我容易吗?我是对不住你,和你的太太,可是,那也是没办法,那都是被逼的,谁让你这么凶悍,这么强劲,谁让你太太这么漂亮,这么动人……唉……你说,这能怪我吗?希望你能理解,咱们换位思考,你要是我,你能忍耐得住吗?不过,兄弟,我还是很羡慕你,你比我有福气,到如今我也没能把你女人弄到手,你却已经享用了这么久了,还有高强,都比我幸福啊,他也用过……唉……人生啊……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不幸的人吧,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唯一的这些财产,又得给你,我的明天,我的未来,都只剩下黑暗了……”
潘唔能语无伦次地说着,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悲伤,眼泪哗哗地流,不知道是悲伤还是伤口疼的。
张伟被潘唔能的混蛋逻辑气得说不出话来:“妈的,咱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没共同语言,你给我闭上鸟嘴!”
说完,张伟一脚把潘唔能踩住,用布条把潘唔能困住手脚,又把嘴巴塞住,任其在地板上呜呜叫唤。
张伟看看时间,操!凌晨3点了!
张伟摸出手机,打给梁市长:“梁市长,不好意思,半夜打扰您休息了,我是小张,我有重要事情向您报告!”
梁市长这会正在办公室里懊丧,到手的鱼儿脱钩了,下一步该如何办?
副厅长和司徒浪子正在部署后续抓捕和搜查工作,他自己心情沉重地回了办公室。
市委书记刚才又打电话过来问情况,得知还是没有抓到后,挂了电话。
梁市长摸不透书记的真正意图,这老家伙心术太多了,自己在他面前,仍然显得毛嫩。
接到张伟的电话,梁市长无精打采:“哦……小张啊,深更半夜,你要报告什么重要事情啊,我正在办公室发愁呢,没睡哦……”
“您发什么愁啊?”张伟随口问道。
“今晚12点公安有行动,抓捕爆炸案重要疑犯潘唔能,可是,被他跑了……”
张伟一听:“梁市长,你们政府要抓潘唔能了?爆炸案果然是他干的!”
“是啊,是要抓了,你的仇人,抓到了也能给你出出气……可是,遗憾啊,被他跑了……”梁市长的话音里充满愁绪:“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不会是告诉我你抓到了潘唔能吧?”
“是啊,您怎么知道的啊!”张伟说:“我被潘唔能打伤了,潘唔能被我抓住捆成麻花了,快来救我吧。”
“什么--”梁市长差点蹦起来,抱着电话:“小--小--张,你--你--说什么?你抓住了潘唔能?你抓到了潘唔能?”
“是啊,梁市长,我是抓到了潘唔能啊,不过,我把他打伤了,他也把我打伤了,我正打算找你汇报,打算投案自首,希望能宽大处理我呢,嘿嘿……没想到,我还立功了……”
“哇塞--你小子真厉害啊,快说,你在哪里,我这就带人赶过去。”
“海州鄞州区东湖花园的一座别墅……我可是受了枪伤啊,疼死我了……”
“啊--海州,好小子,跑那里去了……你等着,我马上安排司徒通知海州警方先赶过去,救护车也过去……你开着手机,到时候海州警方和你联系……”
梁市长在办公室里欣喜若狂。
“好的,越快越好!”张伟说道。
打完电话,张伟看着躺在地下正用祈求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潘唔能沉默了片刻,然后盘腿坐到地上,对着潘唔能的脸说:“潘哥,对不起,谁也救不了你了,你这次是死定了,爆炸案的事,你就等着做第二个济南的段义和吧,等着去见马克思吧……你辛辛苦苦为革命一辈子,也该去见见老马了……”
潘唔能嘴里塞着东西,说不出话,眼里流露出绝望而哀楚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张伟……
“唉--在我没见过梁市长之前,您是我见过的最大的官了,我从来都是带着崇敬而尊敬的目光仰视您,真的想不到,还会有一天,我能坐着,您能躺着,我带着稍微俯视的目光和您说话,唉……潘哥,这人生,真的难说难道,你当官时,万人之上,一旦你进了看守所,你就是一条狗,那些关在看守所的地痞流氓都会把你当做一个渣滓来对待,那些平时见了你毕恭毕敬的小警察会你像狗一样使唤……人生巨变啊……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你贪色贪财的本性注定了你今天的命运……”张伟带着无限的感慨,对着潘唔能唠叨着,倾诉着。
外面的风雨雷电依旧在肆虐,树枝狠狠地抽打着窗户。
“我不能把你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因为那样你会求我放你走,你会给我做思想工作,用你的真情和肺腑打动我,我怕我不能自己,我怕我被你的观点所迷惑……所以,还是我说,你听,毕竟,咱俩这么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不多,这应该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会想起你的,你就放心地走吧。”
张伟就这么静静地坐在这里,看着躺在地下哀号的潘唔能,静静地诉说着,他怕自己睡着。
不一会,张伟的手机响了:“你好,张先生,我们是海州警方,我们正在东湖花园里面,这里别墅好多,请问你们是在哪座别墅里面?”
“我也不知道是几号,这样,你们在别墅区转悠,我到3楼,打开灯光,然后我按动开关,不停闪,你们看到过来就行了。”张伟说。
“嗯……好办法!”
张伟爬上二楼,打开主卧室的灯光,然后按动开关,保持3秒一下,灯光开始不停明暗闪动……
几分钟之后,外面传来警车和救护车的灯光闪烁,一会传来敲门声……
张伟下楼,打开房门,荷枪实弹的警察一拥而入。
张伟回头指指地上的潘唔能:“这位就是潘副市长!”
几个警察上去将潘唔能抬起来,直接去了车上。
带头的警察看着张伟:“张先生,我们接到省鲍安厅副厅长的指示,火速赶来,你真是好样的,勇斗持枪歹徒……”
张伟把枪交给那警察,捂着肩膀的伤口往外面的救护车上走,边说:“别这么说,他是兴州市副市长,不是歹徒。”
“木关系,他现在不是副市长了,是歹徒了,下一步就是囚徒……”那警察头目把手枪装进一个袋子,跟在张伟后面,笑呵呵地说:“副厅长他们正在往这赶,还有兴州市政府的领导,你先到医院治疗伤口……待会领导要专门来看望你,慰问你……”
张伟躺在救护车的担架上,闻听:“我泪奔……”
救护车开动后,张伟突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半夜跑掉,何英天亮发现自己不见了,一定会找陈瑶告状,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自己将如何向陈瑶交代呢!张伟心里开始发起愁来。
张伟这会的伤口其实已经疼痛难忍,浑身成了血人,不过根据疼痛的性质,张伟判断没有伤及骨头,子弹应该还在肉里。
张伟来不急考虑更多的关于何英和陈瑶的事情,因为伤口的疼痛在他紧张情绪一缓和之后愈发厉害。
他被迅速送到了海州李惠利医院急救,两名警察陪同。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清创等工作,在进行麻醉后,对张伟的伤口实施了手术,取出了那颗弹头。
手术后,张伟躺在病床上,突然感到了巨大的放松和疲倦,昏沉沉在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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