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忽然身躯一震，又对炼道有了新的理解。

理论上，每一个完整的流派，都可以阐述天地的奥秘、众生的奥秘和自身修行的奥秘。

在盗天魔尊的眼中，蛊仙修行就是在偷盗他人的修行成果，而天地是最厉害的大盗。在巨阳仙尊眼中，天地、众生和自己皆可以用气运解释。在幽魂魔尊的眼中就是一个字——杀！

而齐天站在炼道的角度上，以炼道准无上大宗师的目光看，蛊仙修行就是一个炼蛊的过程！

炼蛊的主材是蛊仙自身，包括肉身、魂魄和仙窍！辅材是蛊虫、仙材、仙元石等修行资源！

前人留下来的传承和修行经验，则是蛊方，不，是未完成的蛊方。

仙窍经营和蛊仙渡劫，都是炼蛊的重要环节。如果渡劫失败，蛊仙身死道消，就是炼蛊失败，主材损毁。

“每一位蛊仙，都是一只未完成的仙蛊啊！”

齐天感慨，果然是站得越高，看得越远。

“我能领悟这一点，长毛老祖也不会例外，他所开创的仙劫锻窍杀招正是基于这一炼道理念。甚至全流派大宗师的幽魂也……等等！”

“幽魂炼制至尊仙胎蛊，企图逆天重生，不就正是一只仙蛊？”

“如果说蛊仙是一只未完成的仙蛊，那至尊仙胎蛊岂不是幽魂补全这张仙蛊方后炼出的仙蛊？”

齐天脑海中灵光一闪，顿觉豁然开朗。

“从炼道的角度推测，修行的终点是将自己炼成一只仙蛊，暂且称作人蛊。如果存在人蛊，既是天地真精，又是万物之灵。”

“对了！蛊尊在每个时代只出现一位，是不是可以用仙蛊唯一解释？”

“不……九转尊者还不是修行的终点，不能算是仙蛊！”

“但他们将自身修炼到人造天地秘境的程度倒是真的，幽魂就将魂魄修炼到这一层次。”

齐天想起那顶天立地硬憾万劫的3尊6合千臂魔魂。

那是亿荒魂的层次，而齐天步入荒魂的时间不长，距离那一步还很遥远。

如今齐天的气道取代魂道成为主要战力，至于炼道虽然底蕴暴涨，但这个流派并不擅长战斗。

……

“咳咳，终于渡过去了！”

凤九歌咳嗽了两声，当即吐出了几口鲜血。

此时的他狼狈不堪，满身血污，衣袍破碎，但身上却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光甲。

“这次浩劫还是准备的太仓促了，幸好有命甲傍身，我命中注定不该死，这是宿命的安排，不会改变！”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人祖传》中宿命蛊编制万般网操纵世间万物，而红莲魔尊打破宿命，平添变数，巨阳仙尊在此基础上开创运道。”

“命与运，变和不变，原来如此！”

“渡劫时我联想到《人祖传》，或许，我可以以命甲仙蛊为核心，从中创出一首命运之歌，讲述天地、生命的变与不变！”

凤九歌曾参与北原拍卖会，有运道上的收获，尤其是搜魂过赵怜云。

上次和马鸿运组队进攻琅琊福地，体会到运带来好的变数，而这次使用命甲渡过浩劫，又让他感悟到命的定数。

凤九歌忽然有些明悟：“我这次仓促渡劫的价值和意义原来在这里。”

……

数日后，秋刀原。

蒙屠如往常一般，赤脚行走，踩在锋利如刀的银白色土壤上，留下一个个鲜红的脚印。

他是千年不出的刀道奇才，为了突破刀道大宗师的境界，效仿《人祖传》中行走平凡深渊的人祖，借助充斥刀道道痕盛产刃蛊的秋刀原磨砺自己，如赤脚上刀山，数年如一日，坚持不懈，感悟刀道。

然而，数年来他终日苦修，虽有所得，却仍旧没有得到突破的契机。

“我距离大宗师始终差着一丝，看似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难如登天啊！”蒙屠沉默行走在秋刀原，闭目思考。

忽然一个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令他浑身一震。

“你，想知道突破大宗师的契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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