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梓绯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个吻,宇文冽也不说什么,快速启动车子,飞驰在马路上。他稳稳地扶着方向盘,也不看她,脸色又是一贯冷冽的表情。
午夜的风,从半开的车窗钻进来,吹在脸上,很凉,如水。
蓝梓绯想了想,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那么生气。他刚才所说的脚踏两只船,指的应该是她从富云下班,又跑到蓝氏这边来。她却理解成了他和蓝易橙这两个男人,结果她一急着解释,他就越生气了。
“宇文冽,你太过份了!说话那么隐晦干嘛?用那么多比喻干什么?而且还是暗喻,欺负我没文化是不是?”她故意打趣他。
宇文冽这才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她这种反应,说明她知道她刚才说错了什么。
他是谁,能把他跟另外一个男人相提并论?有他在,她能踩两只船?想都别想!即使只是提一下,都会让他觉得狂躁不安。
最气人的是,她竟然一天都躲着他,还没下班就跑了。如果不是他提前出来办公室,还不知道她要提前离开。
她想什么,要做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为什么下班不跟我说一声?”
“跟你说了,我还能走得了吗?”昨晚在医院里,她刚提到婚礼的事情,他马上就翻脸了,只要是他不想听的事情,说了也是白说。
“你问都没问过我,怎么知道我不同意?”
“那我现在问你,我以后要经常往蓝氏这边跑,最好我从富云辞职,再去蓝氏,你同意吗?”
“不可能!”
“这不就结了。”蓝梓绯懒得再理他。
她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又看了那么多令人头痛的资料,现在已经是头昏脑胀,静下来没几分钟,竟然就睡着了。
梦里,蓝承天鬓发如雪,病弱不堪,蓝梓绯心疼不已。她面前突然出现一堵墙,她想要翻过去,却怎么也过不去。
她急得团团转,突然,看见有人向她伸出手来。她突然欣喜,抬头一看,怎么会是宇文冽?他不是恐高吗?在飞机上,他从来都不会往下看,几乎是用强大的意志力,训练自己只看前方,目标如一。她该怎么办?
到了家门口,宇文冽看着旁边睡着的人,脸上堆满了疲惫,心疼得无以复加。他下车,把她抱起来,直接上了二楼。
结果,刚把她抱到床~上,她就醒了,“到家了?我去洗澡。”
她想要起来,他把她按住,“先睡会儿,睡醒了再去洗。”
蓝梓绯看着他,大眼睛扑闪了两下,“好。”侧身躺着,习惯性地往他身上蹭了蹭,贴着他,就这么睡着了。
他半躺在床上,背靠着床头,一只手被她枕在头下,动弹不得。看着她这么疲惫的样子,他担心他稍稍一动又会惊醒她,只能这样不动。
蓝家出了危机,她想尽自己的力去帮忙,这无可厚非,只是想到她跟蓝易橙关在办公室里,四五个小时,他估计不会有别人,只会是他们两个。想到这一点,他就浑身不安。
她不想这个时候办婚礼,还是怕她会拖累他,这一点更让他气,为什么她就不能依赖他一下呢?
现在似乎是他在感情上依赖她,害怕她离开,害怕她身边出现别的人,即使只是过去的人,也会让他觉得害怕。
“你怎么还不睡?”蓝梓绯睡了一觉醒来,看到宇文冽还是半躺着的姿势。
她立刻坐起来。
他也才起身,只觉得半边身体发麻。
“你一个晚上就这么躺着?干嘛不叫醒我啊?”蓝梓绯埋怨他,他却只是愣怔着看着她,良久,才回过神来,“想让你多睡会儿,你继续睡,我去洗个澡。”
蓝梓绯看着他萧索的背影,心里有些胀胀的,他这么心疼她,又这么小气,大概也不好受。问题是,她必须这么做,即便他不高兴,她也没办法。
她也起身去洗澡,大概知道她也要洗,他直接去了楼下。
等她洗完澡出来,他已经坐在床~上,翻看着她从蓝氏带回来的资料。
“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
“这些东西,你还是别看了,看了就让人气。”蓝梓绯不是不愿意他看,她是担心蓝氏的人知道了会介意,毕竟是同行,蓝氏的人对宇文冽一直比较忌讳,这一点她很清楚。
“你不要那么死板,我在我们家里看,他们能知道吗?”
蓝梓绯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直接钻进被窝里。他还真会现学现卖,死板这个词,明明是对他的形容,现在扣到她头上来。
“果然跟我猜想的差不多。就你们两个,解决不了问题。”
蓝梓绯一个激灵,又坐了起来,“那我现在不死板了,你有什么好的建议说给我听听。”
“我说再多给你听也解决不了问题,除非,”他顿了一下。
“除非什么?”
“除非交给我来管。”他毫不迟疑,也完全没有大言不惭的意思。
蓝梓绯别了他一眼,又躺下了,这不是一句废话!
“你知道为什么在中国的企业推行不了真正的民主?”
“不知道,大概是几千年封建社会遗留下来的旧习,根深蒂固吧。”
宇文冽把资料一收,一手撑在她身旁,一手捏着她的手,看着她,很想笑,却还是忍住了。
“蓝氏最大的问题,是缺少一个强大的发号施令的人,必须马上推出一个强硬的领导者,全权掌控大局,所有的改革措施才能推行下去。否则,还是等着被瓜分吧。”
蓝梓绯瞪了他一眼,侧转身,背对着他,干脆不看他。
他除了说废话,还会做什么?
蓝承天病重,蓝易橙本来就不是性格强硬的人,又是临时赶鸭子上架,如果有这样的人,难道他们不用吗?
宇文冽感觉她生气了,靠近她,从身后抱着她,“常梓绯,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蓝梓绯想要转身,却还是忍住了,等着他把话说完。
“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你内心太强硬了,在你强硬的男人面前,都不会服软。”
他的话像是一根刺,瞬间刺痛了她。
是啊,只要她说一声,不要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我们立刻举办婚礼,越张扬越好,借着他的力,或许蓝氏就渡过了这场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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