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梓绯瞬间被这种挫败感刺激到了。
她立刻进入书房,坐到书桌前,犹豫了片刻,终于打开了抽屉。
抽屉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她一眼就看到了一份表格,上面标注的颜色实在太醒目,红黄绿,全都是三元色,怎么可能不吸引视觉?
作为女人,蓝梓绯怎么可能看不懂这份表格?
这不是她的生理周期表吗?
看完这个表格,蓝梓绯感觉到喉咙梗住了。
不经意间,透过窗户,她立刻看到了别墅后院的游泳池,里面似乎有身影在动。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起身,下楼,走向游泳池。
宇文冽在水中游完了一圈,到了尽头,他刚从水里探出头,想要爬上岸的时候,被岸上站着的人下了一跳。
“这么晚,你不好好睡觉,跑出来做什么?晚上露气很重你知不知道?”他迅速跳上岸,披上一条浴巾。
蓝梓绯从被窝里抽出来,只穿着丝质的睡裙,肩上披了一条羊绒围巾,站在旁边看着他,他身上全是水流,头发上也滴着水。
她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也不说话,但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想哭都哭不出来。
她转过身,绕过他,在旁边的一条长椅上坐下来。
他以为她睡着了,其实她一直没有睡着。他当然不知道,她还去过书房。
就像从前,每一次他偷偷地下楼,她很快就会醒来。她以为他是习惯晚上工作,或者出去办事什么的。常常半睡半醒地等着他,一直到他回来到身边,才会彻底睡着。
这一次,她实在忍不住跟着一同起来了。
此刻,她能想象得到,一直以来,他起来以后,会做什么。她似乎看到他打开冰箱,取出一杯冰可乐,喝完饮料,之后便在泳池里游来游去。
她看着他像是一个孤独的世外隐士,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啜饮他的孤独。
她知道他很难受,身体难受,心里也难受,可所有的难受他一个字都不对她说,他就这样一个人承受。用这么原始的方法排解他的压抑。
他为什么要这样压抑他自己?
从前她无法理解,可现在,她全明白了。更让她感觉,她就像个废物一样,而不是他的妻子。
宇文冽在旁边叫了好几声,她都没听见,最后干脆拦腰将她抱起来,向卧室大步走去了。
蓝梓绯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仍然不说话。
回到房间,他把她放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不许再出来,乖乖睡觉。”
“你不睡我也不睡。”她决计跟他杠上了。
“小猫,女人不能这么固执。”他语气软了一些。
“……”他一软,她就硬不起来,只是抱着他,抱的紧紧地,不让他走。
他终于拗不过她,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里,深吸了一口气,“不能碰你,我很难受。你这是在折磨我你知不知道?”声音暗哑。
蓝梓绯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却是一热,“你怎么就这么顽固呢。我现在又没怎么样,你为什么不能碰我?”
“黄医生说,生了孩子,以后你就不会每个月都那么痛了。所以我想让你帮我生个孩子。”他终于抬起头,看着她。
蓝梓绯没有告诉他,她早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从她看到那个表格的那一刻开始。他因为这个原因不碰她,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两人面对面侧躺着,脸和脸只隔着一掌的距离,说话间,气息交织成一片,让两人都有些晕眩。
蓝梓绯听到他这句话,愣怔了片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不碰我,我怎么给你生孩子?”
宇文冽捏了下她的鼻子,“既然要生孩子,当然要优生优育,所以我们要克制,不能像以前那么频繁。”
她简直无语了,这个男人,实在是让她头大,“谁告诉你这些,又是那个黄医生?你怎么把她的话当作圣旨一样?你脑子里装那么多条条框框,做人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啊?”
“我不需要乐趣,我只要你舒服,更不想看到你那么痛。还不如我自己难受。”他义正言辞,一副不容拒绝的口吻。
蓝梓绯能够想象,他有了这个想法,以后他们的夫妻生活会是什么情况了,她真是又气有喜。她是该气他小题大做,还是喜他对她无微不至,近乎宠溺一样的爱?
这么多年她都过来了,也没觉得痛经是件多大的事情,忍忍不就过去了,偏偏他一揪住就不肯放,非得整出件大事。
“你不是说我们没办婚礼,就不能生孩子吗?”蓝梓绯不知道还能找什么理由辩驳。
“现在不需要了,婚礼什么时候办,随你。但生孩子我可以决定,别人想什么我不管。”
“……”她看着他这么直接得近乎霸道,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我不想生孩子。”她实在找不到什么借口,只能胡乱编一个了。
“为什么?”他果然激动得坐起来,看着她,很不解。
“我怕痛。”这倒是真的,自从在飞机上看到黎冰倩生孩子的情景后,她不知道做了多少噩梦,几乎都是梦见她自己在生孩子,痛的撕心裂肺。
“长痛不如短痛。生孩子只是一次性的,你这样每个月痛一次,你不难受,我都难受。”
她发现,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能反驳。结果都是她哑口无言。
蓝梓绯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突然像打了兴奋剂一样,趴在他身上,贼笑两下,看着他。
“你又想做什么?”他担心她又来挑`逗他,好不容易平复了躁动,再让她折腾一下,他真担心他会被她废了。
“我想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她边说,边主动凑近他。
“常梓绯,你快给我睡觉!”他反身将她压住,结果,她双手被他压住,她竟然用脚踢掉他身上的浴巾。
这个女人,疯起来吓死人!
“宇文冽,为什么富云集团的前身叫常青国际?”她突然问了他,很严肃的样子。
这个问题宇文思蔓曾经来这里大闹了一场,差点说出口,当时大概是被他眼神吓住了,才没继续说出来。蓝梓绯却是记住了。
宇文冽想着该怎么回答她,结果,就这么个空隙,她立刻手脚并用,将他推倒,两个人的位置很快反转过来。
她趴在他身上,盯着他,眼神却是很犀利的,“宇文冽,我们认识多久了?肯定不是第一次你在飞机上把我给破了开始。”
他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为什么我们结婚第一天你就把我送到加拿大去?为什么叫我小鱼妹妹?”
“……”
她说话间,一只手趴在他胸前,另一只手,沿着他的身体,探入覆盖住他们身体的锦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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