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着门小声聊着,渐渐地秦咏梅眼皮就开始打架了,最后头一歪躺在枕头上睡着了。
等秦咏梅睁开眼睛时,阳光已经洒满整个窗户了。
秦咏梅打开窗帘向外看去,却吓了一跳。
原来院子里不知何时已经有很多人了。
他们都小心翼翼地走路,压低声音说话,有的甚至比划着说话。
秦咏梅惭愧不已:“哎呀,老胡,你咋不叫俺一声呢,都这么晚了。”
“不晚啊,还不到八点呢,乡下人起的早。你收拾收拾,一会儿咱到村长家吃早饭去。”
“没啥好收拾的,俺出去洗把脸就行。”
秦咏梅穿好鞋子,刚打开门,丫头便端着温水过来了。
“姐,哦不对,姨,快来洗脸吧。”
“哎呀,洗脸怎么还要你端水。”
“用温水洗脸对皮肤好。”
“好吧。”
秦咏梅洗完脸,和老胡到任福平家吃完早饭,再回到村委会时,袁股长正好带着两名精干的保卫人员回来了。
老胡把袁股长叫到一边,让他带着两名保卫人员埋伏到才东亮家附近,盯着才东亮别让他跑了。
袁股长点点头,带着保卫人员下去了。
任福平则叫来三名精壮的小伙子,每人扛着镐头、铲子之类的工具。
大家一起朝老霍家走去。
到了老霍家,任福平因为还有事先回村委会了。
就由老霍带队,领着大家向埋葬他儿子的那片山岗挺进。
果然如任福平昨天所说,看着没多远,走起来却不近。
等到了小霍的坟包前时都已经是中午了。
老霍先在儿子坟前祭拜一番,插上香,摆上贡品。
然后大家伙坐下来,先吃一点午饭。
午饭都是老霍带的,煎饼卷大葱或卷黄瓜然后蘸酱吃。
虽然有些简陋,但老胡和秦咏梅都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了,稍事休息,小伙子们就甩开膀子大干起来了。
老胡怕老霍难过,想把他拉到一边:“咱就别看了吧,让他们干着。”
老霍笑了:“这都十多年了,俺早不在乎了。”
老胡信以为真了,就陪着老霍站在一旁,看着小伙子们将坟包挖开,将棺材盖儿打开,再将尸骸小心翼翼抬出来……
老霍的神情一直都很轻松,仿佛在看别人的坟地一般。
但突然之间他就崩了。
一下子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几个小伙子都懵了。
正不知所措之际,老霍却一边哭着一边举手示意他们继续。
老胡连忙扶着老霍坐到一边。
老霍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老胡连忙打预防针:“不一定能查出什么啊。”
老霍点点头:“老天爷自有安排。”
秦咏梅在一旁听着顿感压力山大。
尸骸铺陈在白布上之后,秦咏梅和老胡蹲在左右,从头到脚仔细检查着。
老胡还戴上了老花眼镜,不时举着放大镜查看着。
不放过每一段肌肤和骨骼。
尸体已经埋了十几年了,基本只剩下骸骨和干皮了。
两个人小心翼翼从头到脚接连查看了三四遍都一无所获。
老胡叹口气:“时间太长了,咱们凭肉眼恐怕查不出什么来。实在不行就抬回去吧,让小严再用仪器好好检查一下。”
秦咏梅刚想站起来时,回头看看老霍,又不甘心了。
“再查最后一遍。”
两人继续从头顶查起,刚检查了一会儿,秦咏梅便皱起眉头:“怎么搞的?谁把铁锈弄到尸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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