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少——”他走进来,首先是规规矩矩的朝风冿扬鞠了一躬。
“落阳,有件事需要你去做,你要去帮我查查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得来的,还有,一定要把底片拿到,置于拍照的人,你们就随便的处置了——”
他收起的眉眼懒懒,语气淡淡,然后将手中的照片扔出去,这个,是他比较好奇的,他不知道这些拍照的人的意图,但是,既然敢在他的庄园里拍照,而且还敢那么嚣张的把照片给他送上楼来,胆子可真不小。
但是,也好,如果没有着照片,他也根本不能察觉他这身边的女人又给她做的好事。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然后暗地里来往了几次——”
终于,在换退了那个叫落阳的男人,风冿扬坐在座椅里慢条斯理的抽出烟盒点了一支烟,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然后优雅的吸上一口,那浓浓的烟卷从他的鼻尖喷出,他淡淡的声音,那抽烟的模样,不无恣意。
“嗯?——”见她不开口,他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挑眉看她。
“。我不知道……”其实冉依颜也本来是不欲开口的,但是突然间就看见他的俊脸侧了过来,带着一股浓浓的威胁,其实,有时候盛怒的风冿扬不算最可怕,她尤其怕他面无表情和现在这种看似悠闲轻松的时刻。
她不想开口,但是,还是开口……
“不知道——”听着她的话,风冿扬的眉头抬的更高:“就是说你们很久以前就已经在偷偷见面了?”
他还记得,又一次,晚上,他一个生气叫她滚,而结果,她就真的滚了,然后他开车一晚上都找不到她,随后,是祁风熙带她去酒店开了房。
因为她当时睡着,他没有惊醒她,第二天一早去上班,也没有追究他,有些事情,他也明白是不可避免的,如同他小时候,只是被她从雪坑里拉出的一瞬,她小小的手,那一瞬的天真灿烂明净的笑,就轻轻的俘获了他一直冰冷的心,那一刻,他也以为自己要死了,她不仅抓住了他的手,还将他带的身体带出了冰水面,只为更多的够着他的手,她就在那雪地上不断向前匍匐着小身体。
其实那时如果不是连同旁边那个妇人,她也是拉他不起来的,而且,当时雪地上的冰太薄,他们就会一起落入冰水里死掉,记忆力的印象挥之不去,而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妇人,所以,他也认出了她,后面那个妇人来了,他得救了。
所以,她成了他仇人的女儿,却也成了他最爱的女人——
而每次,他对她总是又爱又恨,明明知道那些不关她的事儿,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有时候会把气撒在她身上,又或者说,明明他是想疼她,却一反手就又喜欢伤害她,喜欢她哭,喜欢看着她痛,他的心里仿佛才会微微的好受。
他一直知道冉依颜跟祁风熙的关系,但是,对这件事,他知道的不早也不晚,恰好在祁风熙回国的几个月前将她强制性娶了过来,并且强行的夺了她的一切,让她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他折磨她,也折磨着自己。
而听着刚才他的质问,冉依颜也没有躲闪,她低头沉默着点点头。
反正他已经心里有底了,然后点不点头都不是由她说了算。
“那你是想跟他一起——”他轻轻的拔高声音,然后那灼灼的眼眸死死盯着她脸上的表情。
冉依颜根本不敢看他,只是摇摇头。
看着她乖巧的摇头的模样,风冿扬的脸色终究是平缓了下来。
其实,只要她真的服一下软,他也根本没想跟她计较,只要她明白他,懂他,那么,他也可以好好的怜惜她。
“嗯。乖……”他缓下声音,那张沉郁的脸带着强迫的诱哄的语气,自己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主宰一切的帝王,一个吻落在她的脸侧黑色的双瞳清晰又迷蒙,微微眯起:“你是我的——”
而冉依颜人还乖乖的呆在他的怀里,但是整个眼眸一片失神和虚无,她的心,冰冷而孤寂,仿佛身处一片黑暗,看不到其他。
他将她的身体牢牢的掌控和束缚,让她一言一行都受控于他的魔掌之下,让她活的像行尸走肉,但是却一次次的吻她,根本不顾不管她脸庞每次划落的冰冷的泪,然后依然将她的心束缚的死死。
而风冿扬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难过,她心里的那股浓浓的凄凉和无助感,让他心里虽然没有愧疚但是总是有些扫兴的,所以,他大发慈悲的没有再一次因为这个照片然后跟她纠缠,因为,那已经无意,他从来不喜欢上演重复的戏码。
然后,冉依颜在他怀里呆了一会,下午依然自己去了公司,在座位上,她身心俱疲,她不知道祁风熙现在在这个闹心的时候,会知道她的身世,甚至,他临走说的一句话,他说他不会罢手,一定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她真的有点忐忑,在这两个男人中间拿不下来主意,万一,万一,祁风熙真的强来怎么办,那么最后这场商战,或者说两个男人之间的你我互不相让的争夺,到底会演化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呢。
她希望结果是祁风熙受伤么,不是,那么是希望风冿扬,不,那个男人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输的,他就是一个长着八条腿的螃蟹,走到哪里都是横行,如同不容得罪,不容轻视的帝王般,永远带着震慑人的威力,让跟他战斗的人,首先在气势上就输了。
而且,不得不承认,风冿扬给她的压力也是蛮大的,他偶尔的沉默,偶尔的玩味的笑,然后还有他那张脸彻底黑沉下来的时候,她几乎就会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其实,大多数,就算她在他怀中哭泣,然后沉默,对他的话也沉默,其实,她并不是完全的对他的言语没有知觉,她不开口,是对他的一些做法无语,譬如中午,她鄙视他这种拿祁风熙威胁她的行径,当他说那番话提醒她的时候,她几乎恨的咬牙切齿,简直无耻至极,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是的,没有办法,她不能左右他,他更不是一个会听别人话的圣人。
她在思考,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可是,现在,她真的累了,好累。
她双手放在办公桌上,脸上的泪痕在她一出风氏大厦的大门后,就拿了湿巾抹去了那些痕迹,她不想让别人察觉出来,而现在,她想这些想着太累,然后身体就趴了上去。
到了傍晚下班,天空又是一片阴霾,阴风正正,冉依颜里面穿着小的连衣裙,而上身还罩了一件小毛衫,她将手中的被子里的水倒掉,然后又给被子里倒了热水,然后双手捧着去了花园,那里面是大众大众的花,很清静,很优雅的环境,她一个人在里面漫步,风撩起她美丽的白色的蕾丝裙摆。
她本来就天生丽质,明眸皓齿,朱唇秀丽,所以,就在这样的一片四周几乎是人高的绿叶里,也显得格外的清秀,雅致。
风冿扬还没有下班,所以,这会,她可以一个人静一静。
祁风熙,现在的祁风熙又在干什么呢,其实,她不是男女之间那种思念,而是,想着这个男人其实也为她付出了很多,如果不是他的一直等待,对他心中的小贝儿不改初衷,那么他就不会迎娶冉双露,其实,他说,是她骗了他,其实,他也说的没错。
可是,当初的她一样纠结痛苦,那个时候,在婚礼的教堂外,那么多媒体,那么多冉家的亲朋好友,可是,她根本不敢进去围观,她下了班,一个人偷偷的选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在窗外,看着婚礼的进行,然后,自己心里默默的痛。
在咖啡厅,他们第一次遇见,在祁家,他问:“我见过你是么”,回忆起当时的一幕幕,冉依颜只觉得心里好难受,好艰难和心酸,而,此刻,是互换了角色了么。
看着白瓷的杯子里的水渐渐转凉,她盯着那片绿意的眼也叹息着回眸,她不知道,现在知道真相的祁风熙是不是跟她当初的感受一样。
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被抢走了,而自己,无能为力。
佣人就在后面,打扫着庭院的花枝,刘妈拿着扫帚站在不远处的地儿,然后冉依颜站在那里,那忧伤而美丽的眼眸,侧对着她。
其实,她叹息,少奶奶很多很美,是她活着一辈子人来见到的女人里素颜算最漂亮的一个,她那含情的浅淡眉眼,晶莹的会说话的眼睛,那挺直的圆鼻,那完美而红润的小丹唇,真的很漂亮,而且,这个女人,不管从哪一个角度看她,都是那么美丽,她的身上,美丽,淡雅,天生带着一股忧郁,反而将她身上的美丽展现的极致。
从一开始,她心里也是有点厌弃少奶奶的,毕竟,这么大富大贵的家,一个身穷的女人嫁进来,会多少让他们这些一直呆在风家的股肱之臣不满,因为,女人嫁给男人,现在这社会不是为了钱么,为了钱,然后凭借一张脸蛋上位,而,他们一直在风家呆惯了,吃的,用的,穿的,拿的,都算半个上等人了,所以,看不起冉依颜这种女人也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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