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语气,强烈霸道带着占有欲的语气,不止是苏煜宪愣住了,冉依颜更是在他怀里打了个寒颤。
面若死灰。
她知道。她就知道……
摆脱不了。摆脱不了……
“宝贝——”男人低头,大掌轻轻擦去冉依颜脸上的眼泪,动作依然温柔,但是凡事他触碰过的肌肤,都引起冉依颜一阵强烈的战栗。
“宝贝,你不可以这么任性知道么,你是我的妻子,怎么可以轻易说不爱我而喜欢另外男人的话呢?这种话我以后不希望听到好么——”
明明他的声音很温柔,很轻,仿佛真的怕吓着了她一样,但是冉依颜突然觉得,这种感觉比他直接对她凶更吓人。
“你知道你走以后,你爸爸每周定期注射的两支药物,一只就是五十万美元,除了我,没有人能保障药物的供应,宝贝,你知道你欠了我多少医药费,是由你来还还是由你的老爸老妈来还,或者我们停止药,你老爸下肢铁定就瘫痪了,你是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么——”
冉依颜头一阵阵的眩晕,头重脚轻,身体软的仿佛都不是自己的。
她知道,她就知道……
他总有可以扼制她的软肋,爱,这辈子,她都没有自由追求自己想要的爱。
她朦胧的雨雾隔着眼帘,看向苏煜宪,里面深深的遗憾,自责,对不起,对不起。她不该这样闯进他的生活……
不该这样异想天开——
她缓缓的闭眼,一时间又睁开。
“好,我跟你走,但是我有几句话想要对宪说,说完了我就跟你走——”
“好——”男人唇边一抹浅笑,爽快的答应——
然后,她终于被放开——
风冿扬几乎是立刻履行自己的承诺,转身就朝楼梯走去,走的很潇洒,身后给他撑伞的保镖连忙跟上。
“对不起,宪……”终于,自由了,楼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觉得心好痛好痛,冲过去一把抱住苏煜宪,泪水泛滥。
“对不起,我不该闯进你的生活,我不该撩拨你的感情,我不该对你说我愿意试试,因为我没有资格。没有资格。”
而苏煜宪一语不发,眼眶含泪,就那样抱住她。
“也许我应该带你走的更远一点的——”许久,他自言自语。眼眸根本不敢看怀里的人儿,h市在这个时候,雨雾朦胧一片,觉得景色始终没有以前时候的美,可能,因为她要走了,没有她在身边的h市仿佛都不再美了,他的心,也骤然空空的。
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她来也空空,去也空空——
苏煜宪一直站在外面等她,他不想进去,看她收拾那些东西。
因为,她要走了。这次,真的走了。走了,是不是就不能再见面了?
丑丑?冉依颜提了包包出来,临走,去看了一眼窗台,外面的小阳台上,雨滴大颗大颗打在花盘的边沿。
那颗小小的仙人球,就淋在雨里……
“仙人球不能有太多的水,水多了会死的——”这是临走,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风冿扬已经坐在车上等了很久,最后,终于等到了她穿着一声波西米亚的长裙出现在门口,那美丽的眼眸带着凄迷,风冿扬头一偏,意识保镖去给她撑伞,然后,在她一下台阶,虽然自己没有打伞,一把黑色的雨伞就遮到了头上。
下了两步阶梯,仿佛,脑袋里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拉开包包,取出钱夹,然后轻轻拉开,里面的现金只有这么多,只有七八张,她全部抽出来在手里数了一遍,然后将空空的钱夹放进包包里,反身回去,将她这两个月的生活费和房租都放在了桌上。
虽然她知道不够,可是,也就只有这些了。
来不及给苏妈妈说谢谢这段时间的照顾,她说不出口,不知道怎么说,苏妈妈这种人向来也是很开明很宽容这些年轻孩子的。
所以,也不会在乎——
看着她出来,又看着她进去。
风冿扬坐在车上那烟是接着一根的抽,似乎,等了好久,又才看到她出来——
当她靠近车门的时候,不是她自己走过去的,而是风冿扬伸手一把猛力将她拉过去的——
他将她大力的拉过来,拉入怀中,然后关车门,然后司机看着情形就自己发动了引擎。
这只是她们乘坐的第一辆轿车,后面还跟了好几辆的加长林肯。
看来,风冿扬为了来接一个小小的她,还真是大费周章啊。
“宝贝,你知道这几个月我有多想你——”
车才缓缓启动,沿着宽敞平整的马路开着五十多米,因为h市的规模不大,所以,一般往城外开的话根本不会有堵车的问题。男人渴切的将脸底下,唇贴在女人的脸上,轻轻摩挲,一只铁壁环在她的腰间,将她牢牢的固定在怀里。
而冉依颜只是脸色冷情的从面前两个坐席的缝隙间,顺着视线,看见前排开车的司机的手肘,挡风玻璃外面那阴暗的天色,和偶尔会行走在雨雾里那些远远淋着雨的人们。
其实,她虽然脸上显得冷情,故作的镇定,其实是她来躲避他强逼着施压给她的这些煽情和炙热。
冰冷的小脸上,他炙热的吻落下一个又一个。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所想。但是她恐慌和害怕。不知道怎么应付才好,他的力气她敌不过,这上下左右,她觉得,她的身边,都是他的人将她围困的死死的,她想挣脱,但是不知道怎么挣脱才好……
冉依颜下面是长裙,她今天是穿着一身长裙出门,那那波西米亚似的长裙一直极地,到脚踝。
而上面是穿了一件高腰的中袖的蓝色牛仔衣。
虽然牛仔衣有点不适合她,但是配着这身长裙却刚好,前凸后翘,休闲里带着清逸的气质。
“轻点,求你——”
她知道他要这么做,但是,他手指的力道很大,仿佛是这么多天的积压的火,囤积在这一刻迸发,想要竭力的宣泄,所以,他丝毫不留情。
“求我,小东西,你知不知道你的不告而别让我多难受——”他心胸难忍的怒火,让他性感错落的胸肌不断起伏,热热的狂热的气喷在她的脸侧。
他还记得,当时不见了她的消息,他的大脑有足足两分钟没有反应过来,一切,都没有感觉,脑海里是一片空白。
家里的司机说本来在去接她回来的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风冿扬公司打来的,让他临时改道,去家里接一位客人。
李叔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对于一个正常的人来说,都不会预计这是一场小小的阴谋。
一个预计的要逃离的女人的阴谋。
没有人知道少奶奶会离家出走,风家堂堂的少奶奶是多少个女人挤破头都想挤进去的位置,所以,没有人猜到少奶奶会逃离,而一向忠心耿直的李叔在风家干了十几年,也从来没有遇见这样的情况,没有敢乱借风家的名义打电话。
所以,李叔是毫不犹豫的相信了。
等他赶到风家别墅,车停在外面去问刘妈客人,刘妈一脸惊疑的说家里根本没有来客人。
李叔说,公司打来的电话。
刘妈便觉得更加不可能了,因为少爷从来不把家里和公司的人拿来挂钩。就是说从来不会让客户来家里。更不会告诉外面家里的地址。
李叔皱眉了,后面,他按照日程安排去医院接少奶奶,而医院说早就办了出院手续,人提前一个小时就走了。
他觉得奇怪,在医院门口晃荡了半天,才想起打电话给风冿扬汇报情况。
然后,那一刻,风冿扬的脑袋是足足有两分钟是空白的。
记忆里,从来没有事情让他如此的慌乱过。
他干净打了她的手机,打不通。她连整个手机都关机了。
他才立刻感觉这件事情的不寻常。
其实,为了孩子流产的这件事儿,他自责,为她自责,为孩子自责,那种痛的心里,让他整晚整晚睡不着觉,他的孩子,他的第一个孩子,渴慕了很久的孩子,就这样被他葬送掉了,他是混蛋,是混蛋。怎么会一下子就昏头了呢,怎么会就因为那句因为她不爱你,却迫于你的淫威生下你的孩子,这不是她爱你的鉴证,恰好,这个孩子一生出来,就是你一辈子的耻辱。
他承认,他真的被这句话震撼到了。她不爱他,不爱他们的孩子,她那么淡漠的态度,真的如同冉双露说的,即使这样的孩子能完好的生出来,那么也是他一生的耻辱。
就因为他觉得耻辱,被这样的两句话一怂恿,他就晕头了,居然明知道她一直胎向不稳还说这种话。
说了不要孩子,说了他不稀罕这个孩子的话。
然后害的她流产。
他难过,他自责,他那几天就一直在这样的痛苦里,失去孩子的痛苦中不能自拔。
所以,他都不忍心来看她,只有她睡着的时候陪着她,一清醒他就走了,因为他不敢留下来。
他知道她恼他,所以,看不见他她心里会好受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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