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僵硬的气氛被晏鸿瑞的到来打破,他是来看乔菊的。
晏鸿瑞虽然是个慈祥的长者,平时也不多过问公司的事,但他也是异常精明的人,一进书房就感觉出不对劲,心里已有几分了然。
“大嫂,季匀,我没打扰你们吧?”晏鸿瑞满脸笑意,佯装对这异常的气氛毫无所觉。
乔菊端坐在晏鸿章最爱做的那张椅子上,淡淡的目光瞥了晏季匀一眼:“鸿瑞你来得正好,我有些事还想找你谈谈。”
晏季匀这时正好起身,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给乔菊,只是招呼了晏鸿瑞:“叔公,你们谈,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好好好,你有事先去忙啊……”晏鸿瑞轻轻拍拍晏季匀,眸光慈爱,与乔菊的那张黑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晏季匀刚走到书房门口,晏鸿瑞却忽地叫住了他……“季匀……有个事儿差点忘了告诉你。”
“哦?是什么事啊叔公?”
“这个周末,星期六,你有没有空回家来吃完饭啊?”晏鸿瑞眼里露出希冀的神色。
“周六……”晏季匀微微蹙了蹙眉头,他在想着自己这个周六的行程安排是怎样。
“叔公,周六我有些事要办,如果回家来吃饭,恐怕会有点晚。”
“没事没事,晚一点没关系,只要你能来就行,我们等你。”
晏季匀见叔公这么说,他心里略猜到几分了,叔公定是周六有什么事。他也不多问,点点头算是应允了。叔公亲切慈祥,跟晏季匀的关系也不错,这是叔公第一次对他提出吃饭的要求,他怎好拒绝。
走出主宅,晏季匀的脚步放慢了下来,他朝着某一栋小阁楼走去。
卧室里,光线昏暗,没有灯光,只有窗外透进来一缕月色洒在床前,淡淡的光晕笼罩在那一大一小的身子上。
她侧躺着,小巧清秀的面容被月光晕染出朦胧的美感,轻浅的呼吸着,睡得正酣。她身上有股沐浴后的清香,是他熟悉的薰衣草味道,钻进他的鼻子,勾起了他心底的悸动……在她身旁,小柠檬安睡着,嘴角挂着一丝可爱的晶莹,小手指还伸进嘴巴里,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正吸着手指呢……
迷迷糊糊中,水菡感到自己脸上有点痒,伸手拨了拨。
“唔……”一声嘤咛,水菡翻个身,却还是没睁开眼,继续睡。
这幅画面安详宁静,他的心不由得柔软,缓缓弯下腰,在她粉红的唇瓣上微微一触……然后再在小柠檬的脸蛋上亲了一下。
他没有惊醒水菡和小柠檬,动作轻柔跟做贼似的,看到女人和孩子睡得这么香,这一刻的恬静祥和,使得他越发在心里有个清晰的概念……“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们……”
晏季匀顾忌的是乔菊,但他并不是怕乔菊,如果不因为乔菊直到现在还是爷爷的妻子,他想将她驱逐出晏家,那是轻而易举的事。现在有点棘手,可不代表他就拿乔菊没办法了。他不只是要对付乔菊,他还会保护好水菡和孩子。只不过,这话他只在心里默默地说,没有当着水菡的面。
前几天她才那么坚决地说要离婚,他用爷爷做借口,拖住了她,可他也是有骄傲的,男人的尊严在作祟,他不会在水菡面前说他做了些什么,他只会暗中去做,即使做了也不会去向她邀宠。
晏季匀在隔壁房间睡的,没用惊醒水菡和小柠檬。第二天一早他就离开了,今天是沈云姿出院的日子。
住了一段时间的医院,沈云姿的皮外伤是好了,但就是心理病还没起色,她对晏季匀的依赖也越来来越明显。
从前的沈云姿,独立而好强,晏季匀感觉她有做女强人的潜质,但现在的沈云姿太让人怜惜和担忧了,脆弱得如同易碎的陶瓷,需要人小心翼翼地呵护备至,怕的就是万一她的抑郁症发作……
沈云姿早早就收拾好了衣物,等着晏季匀。
她今天不再穿着病号服了,穿的便装,稍微打扮了一下就足够令人惊艳了。
她最爱白色。藕色体恤下身配一条白色长裙,将她绝佳的身材显.露无遗。肌肤莹白似雪,柳眉如远山含黛,狭长的眼窝有着东方人罕见的深邃,挺直的秀鼻之下,两片性感的柔唇不点而赤,微微一笑便露出整齐洁白的贝齿,瓜子脸,如白天鹅一般细白的颈脖下,高耸的雪峰丰满,领口露出一小片迷人的沟壑,you惑的曲线若隐若现……
沈云姿就是男人们梦寐以求的天使面孔,魔鬼身材,她将这八个字做了最好的诠释。
看到晏季匀来了,她也顿时提起了精神。
“匀……”
“我来晚了,路上有点塞车。”
“不晚,我也是刚起床……”沈云姿说着居然微微脸红:“匀,我昨晚梦到你了。”
晏季匀闻言,一愣:“梦到什么了?”
“梦到我们在澳洲,去看考拉,我们抱着考拉拍照,给它喂东西吃,它就像是我们的小宝宝……”沈云姿略带娇羞的目光瞄着晏季匀,含情脉脉,言语间的寓意太明显了。
晏季匀哑然失笑:“你以前就很喜欢考拉,还说想要自己养一只,但考拉是澳洲的国宝,我们可养不了,你到现在还惦记着呢。”
这不是沈云姿想说的重点,重点在“宝宝”两个字。
沈云姿脸上浮现出失落的表情,幽幽一声叹息,眼神转为忧郁:“我是不是很可笑?梦到考拉都想当成是自己的宝宝,但其实我到现在都还没有被男人碰过,不知道当真正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别人像我这个年纪,好多都已经生儿育女了……”
晏季匀心里咯噔一下……对了,沈云姿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处.女,两人没有发生柔体关系,只因他想要将最美好的时刻留到与她结婚的一晚,可后来发生的许多事导致两人分开,而她这几年也没再接受其他男人,也就是说,沈云姿她到现在还是干干净净的身子。到二十八岁了都还没有男人,保持着完璧之身,这即使好事也有种悲哀。晏季匀越发感到自责,如果不是沈云姿因他而患上抑郁症,或许她早就已经结婚生孩子过着幸福生活了……
“云姿,别胡思乱想,相信我,会有男人懂得珍惜你的。”
“真的会吗?”
“一定会!”他眼中的闪烁着耀眼的神采,但沈云姿由于心理作用,硬是将他这鼓励的话语当成是他在暗示对她的情意。
沈云姿伸出手挽着晏季匀的胳膊:“匀,我们走吧。”
晏季匀的视线落在沈云姿的手指上,那枚戒指格外的刺眼……
将沈云姿送回住处,晏季匀没有耽搁,直奔公司去了。今天是周五,他要赶在9点半股市开市之前回到公司。
在晏鸿章刚进医院那两天,炎月的股票明显下跌,但在第三天就开始回升,紧跟着就是持续上涨……晏季匀也发现了有人在不断吸纳炎月的股票,其中一个就是乔家。不用说这是乔菊干的了,这个贼心不死的老妖婆!另外还有一股吸纳股票的人竟然是邓林——黄埔银行的行长,晏锥的岳父。
这两方势力是最明显的,但暗中还会有外人在打炎月的主意,想要浑水摸鱼,趁乱而入。炎月这些年遭人眼红是避免的了,外人想打主意不是一天两天,商场本就如此,纵然是辉煌光鲜,但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外人怎么做都是有理由的,但自家人在这种危急的时刻还不团结在一起,而是想着怎样将炎月控制在手,这就太让人心寒了。无奈,这也是豪门大户的特色。家族纷争,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哪怕是头破血流都在所不惜,亲情那东西在某些人眼里早就沦为摆设。
还好晏季匀早就有准备,对于乔菊和晏锥会趁势吸纳股票,他并不意外,而他的动作也不慢,论财力,他无惧,他吸纳股票的速度不比乔菊和晏锥慢,现在的形势说白了就是……谁手上的股票多,谁就能掌控公司。但这是建立在晏鸿章手里股票没拿出来的情况下。他在律师那立的遗嘱是什么内容,没人知道,他人还活着,只是昏迷不醒,暂时他的遗嘱还不会宣布。
晏鸿章手里的股票还剩下30%,其余的早已划入晏季匀名下。但这30%却依旧能让他稳坐董事长的位置,可见有多么关键了。
截止下午三点收市,炎月的股票再涨两块,以12.7块每股的价格收市。
如果在平时,这数据就算是相当喜人的了,但现在,晏季匀,乔菊,晏锥,还有某些虎视眈眈的人,此刻全都是心情沉重……为什么会涨这么高,因为他们在打仗啊,他们都是拿出自己的本钱来拼着,但继续这么下去,谁敢保证自己撑多久呢?没人笑得出来,一个个都是大伤元气,只有那些不明就里的散户们笑了,赚得十分欢喜,可不知道有几只猛兽正拼得你死我活……【晚上还有更新】</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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