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自己和他,就像……背着全世界在偷情。
他们,见不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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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吾提着空空的保温瓶从楼上下来,暗想着不要遇上沈家的人才好。可是,真的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电梯.门‘叮——’一声,开启后,门外站着的两人让景吾尴尬的僵在当场,两手揪紧了,进退不得。
只觉得黎芜的视线,像是要将她顷刻间烧成灰烬一样。
是,眼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黎芜,以及沈家的老夫人。
“你怎么在这儿?”黎芜厉声质问。甚至都顾不得在老太太面前维持该有的气度,视线瞄到她手上的保温瓶,她气得一步跨进电梯,就将保温瓶夺了过去,一把重重的、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金属保温瓶‘哐——’一声砸在地面上,在这样的清晨异常响亮。一瞬间,来来往往的护士和病人都朝她们投过来各种打量探究的视线。
“你干什么?!”景吾也有了脾气,从电梯里跨了出来,站定在黎芜面前。
“我倒想问问你干什么?景吾,你要不要脸了,沉轩是有未婚妻的人,你还成天这么缠着他,献这种殷勤,有意思么?!”
黎芜的话,一出来,周围所有人的视线都朝景吾投射过去。
有鄙夷,有奚落,也有冷嗤。
景吾脸色微微发白。黎芜仿佛知道有人给自己撑腰,舆.论也站在自己这边,更是咄咄逼人了些,“你可真够可以的,白天不见你人,反倒是到了晚上,你就往这儿跑。孤男寡女,你就没有一点羞耻心?”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场面,一片哗然。
“她不就是昨晚不管医院规矩非要进来的那人么?”
“嗯,在外面等了一个小时,到底还是磨进来了。”
“难怪白天不敢来,非得晚上那么晚来,原来啊……啧啧,如今的年轻人,真是不会学点儿好样子。”
字字入耳,字字如刺。
景吾脸色苍白如纸,可是,背脊却越来越ying侹,不肯在黎芜面前示弱。
“你自己也说了,你和他只不过是未婚夫妻。‘未婚’,不就正好说明你们还没结婚,任何人都有机会和你公平竞争?”景吾有意将‘未婚’二字咬得很重,蹲下身,不急不缓的将保温瓶拾起来盖上,冷幽幽的道:“男未婚,女未嫁,你们的关系更不受法律保护,我……”
“虽不受法律保护,却受道德伦理和家庭亲情的制约!”她的话,被倏然打断。
从旁,一直都没说话的老太太开了口。语态严厉,视线盯着景吾,凌锐如刃。
景吾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紧,刚刚的话,卡在喉咙口,再说不下去。面对张狂的黎芜,她也可以嚣张。可是,在长辈面前,她能做的,就是谨言慎行。
“景小姐,若是这世界上每个人都和你一样随心所欲,不顾旁人感受,那要乱成什么样子?如你这般,年纪轻轻就未婚生子,这样出格的事,想来也是你随心所欲而至了。”
“……”未婚生子?大家看景吾的眼光又更添几许讥讽。
景吾如芒刺背,手指,掐进了肉里。那种刺痛,一直刺进她心脏最深的位置。
一旁,黎芜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和各种得意。
是,如何不得意呢?她有沈家所有人的支持,所有人的承认,若换做是她,她也会得意的……
“身为一个母亲,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曾经生下孩子的行为是有多出格。”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没有被老夫人的气势吓退,反而越战越勇。
她定定的视线对上老夫人锋锐的眼,不畏不惧,“她来了,这是缘分——沉轩既给了她生命,我能做的就是将这个小生命延续下去,每一天都为她努力。我从没觉得这是个错误,并且,我相信,沉轩也不会觉得。老夫人,若您觉得这是出格,我想……您要质问的也不该是我,而是您孙子。”
起先那样熊熊的气焰,一下子反倒被景吾压了下去。
老太太沉定如常,面色不变,只是看了景吾好几眼。反倒是一旁的黎芜沉不住气了。她那一声声亲密的‘沉轩’和孩子,都叫她心神不宁,更是嫉妒得快疯掉。
他们之间可是有孩子的!
自己虽然和沉轩订婚四年,可是,什么都没有!没有承诺,没有海誓山盟,甚至连个戒指都没有!
她如何不急?如何不慌?
“景吾,明明是你自己不懂自爱!生下这个孩子你不就是为了有理由缠着沉轩么,何必扯那么多?不过,真是太可惜了,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得逞!”她冷笑一声,转头看向老太太,软了音,寻找支援,“奶奶,您说是吧?”
老太太有一会儿没理会黎芜的话。
半晌,她才开口:“关于生下孩子的对错,我不再和你讨论。但是我很清楚,大家也清楚,爬上一个已经有未婚妻、并且正在谈婚论嫁,一个月以后就要结婚的男人的床,是绝对可耻且不值得原谅的事!景小姐能做到如此理直气壮,也不容易。你若不觉得自己有错,大可就站在这儿让大伙都来评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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