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
结束了一切的课程后,洛爵他们几人在卧房结界展开前,来到了拱桥处。
浅玉儿负责把鲤笙带过来,大约等了一盏茶时间,鲤笙不情愿的被浅玉儿拉了过来,身上穿着与早晨不同的学袍。
说到苦学殿的学袍,除了月白色袖口绣着苦与学字的正袍外,再来就是鲤笙现在穿着的行袍。
行袍比较宽松,为淡蓝色的短袍,面料是一般常见的布棉,比正袍要舒服许多。
天羽月见鲤笙过来,急忙上前:“小鲤!”
鲤笙跨上桥,笑了笑,“你们怎么都在这里?第一天上课,都不累啊?呼啊~”说着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视线略过洛爵,又看向鬼夜明:“鬼鬼,你跟羽毛一个分组是吧?就麻烦你看好他了……”
她还有心情担心别人?
鬼夜明从浅玉儿那里听说了鲤笙跟灸驰一组的事,正担心着呢,急忙道:“羽毛我会负责看好,但你呢?你若是有什么问题,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
鲤笙微微一愣,看来是都知道了:“嗯……我没事啊!”说这话的时候她刻意的将右胳膊往身后背,笑的更加的灿烂:“我现在挺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还未说完,洛爵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右胳膊。
鲤笙只觉得疼的都要冒汗了,咬着牙道:“你干嘛!放开我!”
胳膊很疼啊!
洛爵将她的袖子往上一撸,看着那白皙的胳膊上青黑了一片,眼睛都要往外冒火了:“这是怎么回事!”
鲤笙脸色微微慌张,急忙把袖子往下拉,还是笑呵呵道:“是我不小心自己撞的,呵呵,走路不长眼睛……没事,没事。”
怎么可能告诉他这是在圣岳台训练时,让上鸿秋用咒法所伤呢?
天羽月也急红了眼,上前一把拉过她,左右将她好一个打量:“其他地方没事吧?小鲤,你真的没事吧?”
就算是向来粗枝大叶的他,也隐约觉得事情正往很糟糕个方向发展。
鲤还是笑,笑的让人更加上火:“看你们紧张的,就这点小伤一会就好了……”
“若是一般磕磕撞撞之伤,以你的妖力本不会留下痕迹才对。这淤伤如此明显,一看就是咒法所致,你还说没事?!”洛爵要被她的固执气死,可又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声音不由得大了几分。
“干嘛啊?都说……”
“是灸驰干的吗?是他吧!”洛爵阴沉着脸,浑身灵力宣泄,已然已经忍到了极限。
那张不管何时都毫无波澜,淡漠傲然的俊脸。此刻覆盖着浓寒的秋霜,看的鲤笙心头一紧张不由得往后倒退了一步。
“回答我!”
洛爵一把拉住她,将她扯到自己面前,低头审视着鲤笙。那双最让人深陷的乌瞳正在慢慢的转变成金色,因此更加凛然。
看得出洛爵已经暴怒,这时候,连最敢跟他拧着来的天羽月都沉默了。
或许是因为他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或许,他理解洛爵快要担心疼的心情,因此能做的就是看着,等着。
鲤笙稍稍挣扎,可却挣扎不开,倒是洛爵的脸离她更近了,再往前一指就要贴到她的脸上。
“没有,灸弛没有怎样我。”
“原来你知道灸弛跟你一组?”
“……嗯,知道。”
“你知道他是为你而来的吧!你知道自己有多危险吗?怎么都不跟我说!”
“……说与不说,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我们会保护你啊!”
“我自己也可以保护我自己。”
“凭你吗?你认为你能赢过灸驰?平时任性也就罢了,你怎么能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这么为所欲为?万一有个好歹……”洛爵都不敢想象,鲤笙在灸弛面前是如何的无力。
灸弛的手段他见识过多回,不然也不会这么担心到仅仅是想象一下,心肝都在打颤。
鲤笙沉默片刻,轻呼口气,迎上那满是埋怨的金眸,呵呵一笑:“反正你我只是灵主与灵使的关系,就算万一有个好歹我不幸挂了,你损失的只是一个不成器的灵使罢了。”
“……”
“八荒这么大,你洛九哀又这么牛逼,潜力无限不说还是百步琅新收的得意高徒,再过个几年十几年,等你闻名天下,灵使什么的要多少有多少,少我一个又算得了什么?你完全不用这么担心啊?”笑着说完,眼神没有任何的婉转。
可这讽刺的话语却让众人都禁不住瞪眼看向洛爵,看他要怎么接下这撇清关系的言论。
犬火又叹口气,这两人昨天气氛还算好,怎么过了一晚上又变味了?敢情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有精力?
洛爵沉默了。
鲤笙也抽出了胳膊,面无表情的将袖口放下,隐约能看到她无意碰到伤口时,秀眉皱起,看的出还在疼。
浅玉儿赶紧走过去:“我看看。”
鲤笙摇头,示意不用。见洛爵回答不出,不免苦笑一声,掉头就走。
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啊!
“小鲤!”天羽月赶紧去追。
走到桥下,这才把人追上,“小鲤!你等一下!听我说!”
抓住鲤笙的胳膊,却在对上那双好像死掉的眼睛时,心中‘咯噔’一下。
她又在心疼..
“羽毛,我今天有些累,你要是没有紧要的话,不妨明日再谈吧!”
“啊……”天羽月开始犹豫了。
他跟过来,虽然是出于担心鲤笙,可却又想告诉她,洛爵绝对不是故意要伤她的心……
可现在仅仅看着她心疼,他自己都难受的要命,若真的像洛爵担心的那样,她会因为跟洛爵在一起而死的话,他自己岂不是要难过死?
固然想死,但这却不是他达到目的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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