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那么威风的打败了对手,以她的性子,不得瑟就不错了,是绝对不会真心认错的。
以此分析,这一跪,要么就是在耍花招,要么就是在给折桂下迷糊药。所以,以为自己很了解鲤笙的洛爵,突然松懈了。
鲤笙不会离开他,她一定会想办法呆在这里的想法打败了洛爵心中的不安,以至于让他置之不理。
折桂却眯起了眼睛,“你还知道自己错了?”
鲤笙认真的摇头:“不,老师你误会了。”
“什么?”
“弟子现在并没有认错的意思。”
“那你在跪什么?”折桂的眼神更严肃。
众人齐齐诧异,既然不是在认错,又何以下跪搞得么隆重。
鲤笙秀眉一皱,好像下了极大的决心般,轻呼了口气,举手作揖:“弟子……是在请求老师把我遣返回中阙峰。”
!!!
竟然自己请求被遣返?!
此言一出,众人惊愕,惊叹声此起彼伏。
而洛爵在那一刻整个是懵逼的。
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自然是收不回来的。
犬火与浅玉儿当即就惊讶起来:“鲤笙,你说什么呢!”
“你是不是疯了啊?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鲤笙却不为所动的继续道:“先前老师明确说过只要将对方打倒在地就视为比试结束。弟子方才明明已经达成要求却还是挥了剑。先不说弟子违反了规矩,仅是没有控制心中邪念而起杀人之心这点,就有足够的理由将弟子遣返。弟子自己开口,也是为了不让老师难为。既然是鲤笙自己开口要求,老师也不用犹豫了,将……”
“你以为苦学殿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
折桂打断鲤笙,一挥袖,语气格外的冰冷。
虽然鲤笙说的没错,但倘若就这么让她走了,他才更难为啊!
一挥袖,冲目瞪口呆的其他人道:“你们还发什么愣,比试完就离开!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一个个都不长眼神吗?
被他这么一吼,任谁也能看的出来,鲤笙突然来这么一手,折桂反被将军,一下子有些措手不及。
谁还敢说什么,比完的以及还没开始比的,被他这一声喊,赶忙就往外走,谁也不敢这时候摸老虎屁股。
洛爵自然不会走,可若是人都留下来,折桂势必又大发雷霆。
犬火与浅玉儿心知肚明,两人都不用跟洛爵打招呼,跟着人群往外走。
她们很清楚,若是洛爵都不能改变鲤笙的心意,那任谁都没有招了。
“走,去找羽毛跟夜明!”两人一出门,自然奔着剩下的两人而去。
也就一会儿功夫,空旷的训练场只剩下没几个人。
除去洛爵,灸弛与上鸿秋都没走。
折桂扫了几人一眼,自然是不耐烦的:“你们怎么不走?不是已经比完了?!”
上鸿秋多少还是有些惧怕折桂威压的,一时没有出声,倒是灸弛冷哼了一声,根本不以为意的道:“发生了这种事,怎么着也得有个见证人吧?我就不辞辛苦的当个证人好了,不用谢我。”
他也好意思说……
折桂一头黑线,但的确若是都把人赶出去,难免会遭人嫌话,多一个人在也是没错的。
鲤笙却无奈的耸耸肩:“老师,我不会改变想法的。最主要的是,这里是要正式成为惊阙山门下弟子的最后一个试炼之地。所学到的东西将用于门中段位的排行。但说实话,我现在并没有长远在惊阙山呆下去的打算,那我留在这里就没有任何意义。”
“哦?你可知道你说这话代表着什么?”折桂依然冰冷着神色。
鲤笙自然是想过的:“弟子会在出去以后跟师父表明意愿,相信他老人家一定会理解的。”
理解什么啊?
若是真的能理解,百步琅也就不会兴致盎然的仅用一个月就把人训练到别人要用几百年时间的成果了。
心中这么想,但嘴上不能这么说,折桂还是得想着法的劝鲤笙改变想法,不然人刚来不到十天就嚷嚷着要走,这可是史上第一人,还是掌门的徒弟,这传出去要他怎么在山内混?
“你什么都别说了。给你时间好好反省一下,晚上再来找我商议此事!”说罢,一个挥袖,人立马就不见了。
哎呦我去,跑这么快?
这么一来,谁都清楚,折桂这是在给鲤笙考虑的时间,其实也是给自己想法拒绝她的时间。
毕竟是百步琅的人,折桂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当然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如此一来,洛爵也有了质问的时间。
哪里还管什么态度得不得当,上前一把就扯住鲤笙的胳膊:“跟我来!!”
这是生气了。
也对,不生气才怪,谁让鲤笙又不按常理出牌。
鲤笙没有挣扎的意思,倒不如说,这样更好。
两人齐齐消失,而灸弛跟上鸿秋却也同时呼了口气。
幸好,人还在。
两两相视,立马又别开视线,各自离开。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洛爵拉着鲤笙来到一处小亭廊榭前,却还是不松开鲤笙的胳膊。
鲤笙有些疼,而已经看开的她却也不那么在乎于洛爵肌肤相贴,笑着推开了他:“九哀,够了。”真的够了。
洛爵一愣:“什么?”
“我承认骗你是我不对,但怎么看,我都没有骗到你吧?”鲤笙难得的诚实,越发的笑的苦涩。
再骗下去又有和意义?不如摊牌的好。
“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呼~”深深叹气。
“嗯?”
“九哀,放我走吧!”
几个字,一句话,说出来,如此简单。
鲤笙挤出笑容,却几乎要把眼泪都挤出来一样:“你看,我不是犯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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