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认识?”鲤笙插了句嘴。
“也只是一面之缘罢了。”云图依然认真的很,周身包裹的灵压并非之前任何时刻,带着微微的尖锐:“我们的关系并不好。”
一面之缘,螣蛇却知道云图的名字,且看云图的反应,那一面必然是不值得回忆收藏的。
螣蛇没好气的道:“我不屑于跟一个道具有什么交好。但不得不承认,你找东西的能力的确是神界谁也比不过,这也是那家伙把你制造出来的原因,不是吗?哼,你既然在这里,结果还不是被神界那帮人给抛弃了?你在这跟我骄傲什么?”
“螣蛇,我之所以还在这里,是为了阻止某些事情的发生。”云图正色道。
螣蛇一甩袖,坐到了一旁石座上,笑的嘲讽:“什么某些事情?你莫不是在说我会冲破结界,向你们复仇?”
说着,挥袖间,掌间闪现一把透明而又燃烧着蓝色火焰的短剑,于她指间不停来回。
云图一看到那短剑,扭头看了眼鲤笙的反应,见她没什么反应,好似有些失望:“……比这更甚。”
即使看到了那把剑,她也依然没有任何反应,那明明是……
别说鲤笙没反应,她其实在看到那好看到爆的冰火剑后,心中的羡慕已如火山喷发,但那毕竟是螣蛇的东西,她不敢露出一分一毫的向往,因此一脸淡漠。
螣蛇该是只想炫耀一下,让两人看过后,随即一扬手,又重新将冰火剑隐了踪迹,看向鲤笙:“那种事跟我没半点关系,我恨不得这早该毁灭的八荒死绝了才好。我再最后问你们一遍。鲤生,云图,你们要不要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
结果,谈判失败,事情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
鲤笙看了云图一眼,叹口气:“让我……”
“不可能。”
不等鲤笙说完,云图断然拒绝,那稚嫩的童颜竟然比大人还要成熟几分,因此看起来也更加的严肃:“我们不会助纣为虐……”
“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我们可以合作!”
鲤笙急忙打断云图,上前一把将他扯回身后,又冲螣蛇道:“我跟云图都是为神界抛弃之人,虽然神界已经不复存在,但借着这个机会跟着你,将心头积攒的怒火释放出来也未尝不可。所以,我决定了,我要跟你合作!”
云图在后头明显的推搡,但鲤笙为了保住两人性命,也只能全力抵抗他的蛮力,“云图这孩子现在还没想明白,待我好好说道说道他,他自然就明白我们的一片良苦用心了。交给我吧,我会让他改变主意。”
如今先谎称同意,既能避免杀身之祸不说,若是得到螣蛇的信任,说不定还能打听到些什么内部消息。
当一个间谍对鲤笙来说,自是不难。
螣蛇却戒备极重,看向并不妥协的云图,瞪眼道:“你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我认识的鲤生可不是个软骨头。”
“你所认识的那个鲤生在她被封印时就死了。”鲤笙沉着脸,嘴角却扬起几分笑,矛盾的灿烂却满是苦涩的味道:“鲤生已死,而我是鲤笙。历经几万年的封印后,虽没有化茧成蝶,但至少这是将以前的一切都推翻的新生。”
几句话,音调低沉却渲染力十足,说的螣蛇眯起了眼睛不说,背后来自云图的推搡也停了下来。
云图从背后抬头看她,眸光闪烁间,好像真的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经鲤生的身影,但在转瞬间又消散无影。
似鲤非鲤,连云图都搞不清楚,鲤笙到底是谁。
停顿片刻,鲤笙低下头,似是无奈的笑出了声:“最好不要拿我跟以前相比。我,真的……不是她。”
真的不是。
即使这么说出口,又有多少人能相信?
螣蛇阴着脸,最后的戒备消失了。
看看无话可说的云图,再看看鲤笙,的确从她身上看不到任何说谎的感觉,随即道:“你放过我一回,这一次我便信你。你们可以留在这,待我的孩子真正降生以后,我们便一起杀出雷区,向所有人复仇!”
真正降生?
鲤笙与云图相视一眼,似是找到了突破点心领神会。
鲤笙赶紧拉着云图同意:“那可真期待那天的到来啊!”
云图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滕蛇邪魅的看了两人一眼,也没说话,那双绿色的蛇眼好像在计划着什么,扫过躁动不安的群鬼,大步站到了最前面。
一甩袖,英气十足:“大家看到了没?连当年神界最英勇的战神也愿意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可见神界对八荒的统治已经到了尽头!”
“哦哦哦哦啊!”
群鬼看着鲤笙,爆发一阵吹嘘声,不知是对神界,还是对曾为战神的她的不屑。
不过,想必两方都有吧!
鲤笙禁不住握紧了拳头,见血才阻止自己露出本性,冲那帮魑魅魍魉继续笑着。
滕蛇说了一半,看向鲤笙,一挥袖,退到一旁,示意鲤笙往前站。
看来是要她发言。
鲤笙隐隐抽动了下嘴角,还能如何,只好信步上前。
看着其下乌漆嘛黑的的鬼群,更为确切的感受到了那混浊的邪气,目光如炬的扫过一圈,好容易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虽曾为战神,但现在我与你们是一心的!神界背叛了我们的信任,并用各种不正当的理由将我们封杀!如今我们嗜血归来,让我们一起冲出雷区,向八荒复仇!”
这样就可以了吧?
说罢,鲤笙扭头看向滕蛇,在她满意的笑容下,下面群鬼开始嗷嗷大叫,士气大振。
鲤笙掉头离开前面,站到滕蛇其后,浑身仍然止不住战栗。
滕蛇一挥袖,下方群鬼顿时安静,而后又拍拍鲤笙的肩膀,“带我们的战神下去休息吧!”
话音刚落,从地下突然冒出来一个小鬼,一身红衣,却是厉鬼,那惨白的小脸上眼珠子瞪的老大,长相格外的失调。
“这边,这边!”声音像是被门挤到,尖锐划耳。
鲤笙冲滕蛇笑了笑,拉着云图,赶紧跟着小鬼离开。
两人刚走,滕蛇笑容便止,冷哼一声,又召唤出另外一只一身白衣的小鬼。
“你去给我监视好了,他们若有任何行动都要一一跟我禀报!”
那白衣小鬼点点头,便隐了身形。
滕蛇长长叹口气,散了戒备后,像失去了力气般倒在石座上,揉着太阳穴,极为疲惫:“天道不可能因为我的事情降罪于鲤生,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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