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鲤笙还是不懂,溪叠带她到这里是想做什么?
“溪叠,这里……”
“跟我来。”溪叠的声音中都带着笑意,不难看出,他真的有些醉了。
奇怪,溪叠的修为,竟然会喝醉,简直不可思议。
鲤笙想弄清楚他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便跟着走进了庭院。
推开朱红色的大门,迎面就是很稀松平常的院子,鹅卵石小径,人工搭建的小湖,沿着小径往上走没多远,便是木制的台阶。
上了台阶,推开门,就是正屋。
可能是很久没有人过来打扫的缘故,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霉味。
溪叠这时候才松开了鲤笙,鲤笙得以四处看看这屋子里的物件。
这门斜对面是一间小卧室,卧室内临床边有一尾七弦琴,琴弦上落满了灰尘。
鲤笙走近了看,却发现这满是灰尘的古琴的材质竟然是极上品的血红玉,一尺厚的灰尘也没能遮掩那血红之色的光芒。
手指擦过琴弦,微微响起悦耳的琴声。
在仔细看,琴的对面是梳妆台……
“咦?“
梳妆台……?
鲤笙并不是没有见过溪叠的房间,说真的,溪叠的房间内明明不会摆放这种东西。
既然这里有梳妆台的话……
“这里难不成住着的是女……??”
话音未落,鲤笙便看到了一块在尘土飞扬中却不沾染分毫污秽的彩色屏风。
刚才隔着近看可能没发现,但鲤笙后退到卧室门口,在往里看那色彩斑斓的屏风时,突然发现……
“这个女人是谁?”
在那屏风之上,明明绣着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身着白色绣大红牡丹的缎袍,衬得那张出众的面容更加明艳夺目。
婉婉多情目,深深仙女颜,大概如此。
溪叠这时候才仿佛回过神,走到鲤笙身边,好像也醒了酒似的,总是宛然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惆怅。
看着那屏风上的女人,淡淡的口吻,更加彰显了那是一段尘封的过往。
“是我曾经喜欢之人……”
“……”
果然。
鲤笙没有回话,却在心中暗暗的道。
能说她其实已经猜到了吗?
溪叠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调整情绪,“在她死后,我曾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对任何人动情,结果,我遇到了你。”
句句深沉,却在提到鲤笙时,微微的浮现了生动的律动。
鲤笙骤然瞪圆了眼睛:“溪叠……”
他这是打算……
“你或许在怀疑我对你的真心,所以为了让你明白我对你说的并不是虚情假意,我只能带你来这里。见过我曾经心爱过的女人,你就会明白我是真的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什么付出一切啊?
鲤笙急忙打住他“溪叠,你先等会!”
溪叠微微皱眉,“怎么了?”
鲤笙后退,大步的后退,一边揉着额头,表示自己的智商有些不够用:“虽然我很感激你告诉我这些,但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过分?”
“对、对啊!”鲤笙有些结巴,其实因为知道一般这种情况,她该感动。
可如果承认了感动,那后边的事就会很复杂:“你不用为了证明对我的心意就当着你曾经所爱之人,宣告这种事吧?是不是太……”
“越是这样,越能证明我是真的想要跟你在一起。”溪叠也有自己的坚持,“再说了,因为她我才明白的一些道理,遇到你之后,我便更不想再重蹈覆辙……”
“可是……“
“我想守护你。”
“……!!”
“不,不对。不是守护,我一定会保护你。就算失去一切都在所不辞。”
“溪叠……”
“鲤笙,我从未想过世界之大,会再次遇到一次让我心之所向的人。但我不会强求你对我也一样,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而已,真的,我只是想……”
明明是人人口中如同神一样存在的男人,俊雅而又自傲,对所有的世间美人都不屑一顾,却偏偏对她这样的妖女痴心不改。
说真的,鲤笙也很感动,可是,爱情这种事,仅凭感动是不会长久的。
爱情需要狠多很多层面的东西来合成,就像你玩一款游戏,一件极品装备需要几件甚至十几件的碎片合成一样。
爱情也是如此。
情不到深处不以成爱,而心不到,自然连情也无法成为。
鲤笙对于溪叠,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大哥哥一样的感觉。感动会有,心跳也会有,但唯独情爱不会有。
所以,鲤笙才会害怕伤了这个天之骄子的心。
“溪叠,我不是不相信你对我的感情,但你要明白,你可是北流冰的王,你身上肩负着国家大任,而我是一只妖……”
“那又如何?人与妖,没有规定不能相爱。”溪叠的倔强,真的不是盖的。
大概一国之主都有着一定程度的偏执,根据溪叠的情况,可能已经病入膏肓。
鲤笙无奈的摇头,“对,没有规定不假。但这不代表我们就可以在一起。这个问题不用我细说你也该明白的,毕竟身边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人与妖在一起会有什么样的悲剧……”
不是吗?
洛爵什么的……
鲤笙其实不想提及洛爵,难免会想到自己与洛爵会面对到的问题。
溪叠自然是听懂了,因此,一瞬间的沉默。
可也是沉默的瞬间。
啪---
鲤笙以为他想明白了,却突然被一把抓住了手腕:“我不是洛北冥,更不是洛爵!”
“哈……??”
鲤笙有些懵逼,这是什么回答?
溪叠手上的力气更重,脸几乎要贴到鲤笙脸上:“我愿意为了你而放弃整个世界,这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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