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羽月刚要说离开,月下樱却拦住了他:“你要想清楚,一旦现在你出去了,就算鲤笙再回来,你也无法跟进来。”
“难道就这样让小鲤一个人在外边?”天羽月炸毛起来。
龙琊也道:“我相信她一个人也可以没事。”
“你……!”
“羽毛,鲤笙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你这样护着她,她是不会有任何成长的。比起形影不离,让她单独面对这个世界反而才是为了她好。还是说,你到现在都认为鲤笙不可能自己一个人?“月下樱加重了语气,说的天羽月哑口无言。
龙琊接着又说:“你这样的溺爱,早晚会害了她。毕竟,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会跟在她身后……”
“!!!”
就像想起了什么,天羽月赫然瞪圆了眼睛。
朦胧着,呢喃着:“不可能一辈子跟小鲤在一起……不可能……”
他好像忘记了这一点呢!
“当然,这只是假设。”月下樱见他惊恐异常,急忙又打圆场,拍着他的肩膀,继续规劝:“你乃是不死不灭之身,就算我们这些人都死光了,你恐怕也不会死。放心,我敢肯定,你这辈子都跟着鲤笙无疑了!”
“不死不灭……么?”
意料之外的,月下樱的规劝非但没有让天羽月开心,倒是格外的惆怅起来。
龙琊看了月下樱一眼,二人无奈的笑了笑。
为了让天羽月不鲁莽,他们也是尽力了。
“我知道了。我在这边等。”终于,天羽月下定决心,说着,随地一坐,单手支着膝盖,笔直的盯着方才的大门方向,大有不再动弹的意思。
只要他不闹,那是怎样都好。
安抚了天羽月,龙琊与月下樱便又看向身后等着他们的老头。
老头见他们商量好,随即又道:“看你们的样子是要在这里等那位姑娘了。那我就不邀请你们家中做客了。待那姑娘回来,我再过来带你们前往山海关。那么……”
说完,径自点头,笑着与身后的那些人化成一股青烟,消失在了面前。
倒是走的很快。
他们一走,周围安静的异常,唯有这时候,他们才可以仔细的打量周围环境。
时隔八百多年,龙琊故地重游却丝毫没有什么熟识的地方。
只见,周围像是荒野,一眼望去,便是无尽的枯草原,足有半人高的枯草随着风,如同麦浪一样,层叠起伏。
而在荒草后边,可见几处随风转悠的风车,硕大的风扇在风中发出吱呀的声音,说不出的空旷与荒凉。
月下樱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扭头看向龙琊,“这里……你可还记得?”
怎么可能记得呢?
龙琊摇头,苦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唯一能记得的便是当年洪水过后残缺的大门,那景象,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我们怎么办?就这么等?”月下樱问。
龙琊抬头看着天,然后又回头看看在地上坐着丝毫不动的天羽月,无声叹气:“鲤笙没回来之前,就先这样等着吧!反正就一天,如果我们擅自行动而引起这里人的什么不满,怕是会影响他们带我们去山海关。”
“我们自己无法找过去?那样就不用劳烦这里的人了……”
“不能。山海关前有入阵式,开式之法只有这里的人知道。没人能强行闯过去……”龙琊断然拒绝。
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当年听闻丹声他们私底下讨论过这里的缘故。
边说,又不免怀疑:“正因为这样,所以狐若他们是如何到了山海一岸,我才如此有兴趣。”
月下樱点头:“琳琅小镇,山海关,海市蜃楼……这一道道下来,如果没有什么方法还真的很难。龙琊,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狐若他们是通过某种方法直接进入了山海一岸?”
“这个么……”龙琊已经八百年未与这个世界接触,很多事不是他能断定的。
不过,关于山海一岸,总觉得不会很简单。
也只能苦笑:“如果真有那种方法,我倒是很想知道。说不定……”
以后也可以去到山海一岸中,寻找那位进入山海一岸就再也没有回来的五哥了。
只是这么想,龙琊并没有说出来,神色一淡,眉头微微皱起。
扎好的水蓝色的长卷发在空中摇曳打转,衬得那张脸庞越发的玲珑剔透。
似乎一下子看穿他的心思,月下樱没有继续追问,双手抱臂,心中暗叹口气,任着风声呼啸而过,刮起层层麦浪,将一切无奈虚妄的情绪掩盖。
再说另一边。
鲤笙追着好姝儿出了大门后,一把扯住好姝儿的胳膊。
“姝儿,你去哪!”
“啪--!”
谁知,好姝儿使劲一甩,狠狠甩开鲤笙:“不用你管!”
鲤笙没想到她那么大劲,只觉得碰着她的手掌火辣一疼,一看,发现掌心竟然已经变黑,不由得皱起眉头:“姝儿,你这是干什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她急忙制成咒法,扼住手腕,防止掌心的魔气往上游走。
看到自己将鲤笙弄成那样,好姝儿虽然心惊,但比起妥协,她却故作冷漠的别过头去:“你明明知道那个红炼雪的事却故意瞒着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安的什么心?”鲤笙被她这话戳到了心窝子,“好姝儿,我再说一遍!红炼雪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还在骗我?”好姝儿不信,指着自己的胸口:“我啊!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我这里!这里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就疼的要死,你知道吗!”
使劲的戳着胸口,眼眶憋得通红,“我明明不认识他,不记得有关他的任何事,但这里!这里好像还记得有关他的故事,我真的好疼啊……”
好姝儿想哭,但是,无论她如何用力,眼眶就像抽干了的河,无论如何也流不出一滴眼泪,生疼的厉害。
心……还残留着记忆么?
鲤笙看着难受异常的好姝儿,默默的在心里说,想到那种枯骨铭心的痛苦,总能联想到自己的时候,手心便使劲的握紧了。
想了想,忍了忍,却还是打算在偏执的路上一路走到底。
断然摇头,呵斥道:“你睡糊涂了!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种事!”
“但我明明听到那两兄弟说到雪大人了……雪大人?”
“!!”
好姝儿突然熟悉的叫出这个称呼,吓了鲤笙一跳。
而在她吃惊时,却发现好姝儿正用那双殷切的眼睛盯着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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