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笙想着,笑着从袖口下摸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始终笑着将药丸递给洛爵。
眼神无比清冷,如同要葬送什么一般,满是黑色的味道。
“你……能为了我去死吗??”
“!!!”
洛爵终究没想到鲤笙竟然这么决绝,就算这是试探,她明知道他不可能轻易交出自己的生命,至少现在绝对不会。
然而要命的是,他偏偏知道一旦拒绝了鲤笙,二人就真的回不去了。
明知道后果的情况下,他也只能苦笑。
沉默片刻,伸手将药丸拿起,在鲤笙不可置信的反应中轻轻将那药丸碾碎。
“南落火的国民还在等着我回去,正值纷乱时刻,我不能抛下肩上的责任。现在的我,不能死。”
鲤笙早就知道答案,可听到他亲口说出,心揪紧的厉害,呼吸都要不得:“所以……最后你抛弃的还是我。”
笑了,眼眶通红,但是已经足够她彻底死心了。
洛爵听了她的话,狠狠的愣住,然而,他又能怎么办?
他没有给出鲤笙想要的答案,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鲤笙不惜拿死亡来试探他。
她明明知道现在他的处境多么艰难,怎么可以这么绝情狠心拿这种事情来考验他?
深深吸了口气,以至于吸到肺部的空气冰冷无比,让人瞬间清醒过来。
看着鲤笙无情的模样,仿佛狠狠将他从眼底抹去的笑容扩大了他的可怜。
转身,红着眼眶走到门口。
挥袖,结界解除。
当他跨出大门口时,又慢慢回头,“我知道你在试探我,这根本不是什么毒药。把我逼成这样,你满意了吧?”
逼得他不得不对她放手,逼得他真的变成了不可饶恕的负心人。
鲤笙没有看他,一眼都没有。
实际呢,她的拳头早已握紧,指甲嵌进肉里,血都流出来。
“你一旦走出这里,我们两个便从此恩断义绝!!!”
恩断义绝啊,简单的四个字,说出来竟然会像刀子一样,刺伤了一切。
鲤笙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像破了无数的洞,明明没有流血,却疼的连呼吸都快忘记。
洛爵愣在门口,许久许久许久没有回应。
直到雷鸣突然响起,雨势又加大几分,打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响。
洛爵慢慢回过头去,惨淡一笑:“我……决定放弃你了。”
“……”
洛爵走了。
没有使用任何结界,就那样冲进雨中,很快与雨雾融为一体消失在了夜色中。
确认洛爵真的走后,鲤笙松开握紧的手,手心已经被指甲尽数戳破,皮肉外翻着。
比起手上的伤,她丝毫不曾察觉,只面如死灰,像丢失了一切般,噗通一声瘫坐在地。
胸口上好像有一万把刀在划,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噬,疼的她恨不得在地上打滚。
“这样就好,呼,这样就好……”鲤笙狠狠按着心口,生怕不使劲会因为这钻心的疼而昏死过去,咬着唇,直到血流出来。
眼泪在眼眶内打转,扭头看着夜幕,猛地爬起来冲到门口,然而,雨中早就不见了洛爵的身影。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他不会再来找她。
“哈哈,他不是如你所愿的选择了天下吗?没事的,你一点都不……疼……”
捂着心口,鲤笙再一次痛的视线模糊全身无力的倚靠着门框滑在地上。
这种痛……真的痛的要命。
鲤笙从一开始,见到洛爵的那一刻起就决定要这么做了。
无比了解洛爵的他,自然知道他来找她是为了什么。
洛爵的三观是天下观,世界观,人民观,跟鲤笙不同,他永远都将个人爱情摆在三观之后。
因为了解,所以鲤笙想要成全。
他不就是想要天下吗?他不就是想要一个平稳的世界吗?他不就是想被人民爱戴吗?
好,她全部给他就是。
而这也是她的计划,不能让洛爵知道的计划。
很快,第五瞳找了过来。
看着趴在祠堂内眼眶通红的鲤笙,第五瞳很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而偏偏洛爵的灵压那么清楚的逗留,不知道都难。
抖擞着被雨水打湿的衣摆,无所谓的坐到鲤笙身边:“说明白了?”
鲤笙:“……”
第五瞳回头,“丫头,你从来没想过听听他怎么说吗?”
或许是被洛爵之前的质问影响,第五瞳小声的问了一句。
当然,鲤笙压根没有搭理他,毕竟没有心情跟他嘴贫。
第五瞳远远看到有人过来,甩手制成一道结界,不让任何人进来。
“只有今天,你可以哭,可以骂,甚至可以拿我出气,但也只限今天。懂?”回头,见鲤笙面如死灰,比死人脸色好不了多少,无奈掀开袖子,露出胳膊:“来,要不要咬一口?”
“去,不想跟你说话。”鲤笙被他逗乐,苦笑着推开他的胳膊:“我又不饿。”
“饿?当我胳膊是烤鸡翅么?”第五瞳笑着打趣,摸了摸鲤笙的发。
鲤笙真的没心情跟他说这些有的没的,不过,一个人沉沦在失恋的情绪中也不是办法。
第五瞳的到来,陪她说话,很大程度上也能让她好受些。
站起来,因为瘫坐的太久,下半身有些发麻,起身不稳,直接栽在第五瞳怀里。
“小鲤鱼,你是不是真饿了?”第五瞳还是不忘打趣。
“都说不是了!”
鲤笙尴尬的拍开他的手,一边说,一边走到了门口。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夜,雨也随着晨曦收了势头,虽然阴云依旧,可却滴答滴答变得小了不少。
门口的空气格外清新,伸了伸腰肢后还能听到外头树上传来的阵阵鸟叫。
鲤笙挥袖,解除第五瞳设下结界,迎头看到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来祭拜的人。
“让开!”
被前面的人一推,鲤笙往旁边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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