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让你被扣在幽冥宫,委屈你了。”高辛战野看申屠诛的眼神有些扑所迷离,像是在怀疑着什么,但又觉得不可能,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能为皇上做点事,是微臣的福分。”申屠诛脸上挂着和高辛战野同款的疑惑,清风絮影在法场救下高龄、矮油、瘦柴、胖虎四人时,撞见了夜晨。原以为夜晨是去搅局的,未曾想他也是去救人,法场上处死刑的狱卒被他救走近乎一半的人。
他想做什么?是什么理由让他冒险回来救那些死刑犯呢?
既然你敢这样肆无忌惮的挑衅老夫,那就休怪老夫心狠手辣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挡路的人,老夫一个都不会留。
救走夜翎儿的人,到底是蓄谋已久的醉仙翁,还是那个神神秘秘的幽冥宫宫主?整个皇宫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夜翎儿离开皇宫,她就像是凭空消失在天牢里一样。
“你可曾记得那幽冥宫的巢穴在何处?”高辛战野又问。若是知道他的老巢所在,朕非要派大军踏平了他!让他知道,无礼于朕、嚣张跋扈的下场。
明明赶到天牢帮忙劫狱的人是醉仙翁,高辛战野却怀疑起幽冥宫,申屠诛心里因为高辛战野的愚蠢而感到一阵窝火,却没有表现出来:
“回皇上,微臣被幽冥宫宫主高深莫测的幽冥宫功法控制了心神,使得微臣迷迷糊糊失去了意识,故而…对幽冥宫一无所知。”
听了申屠诛的话,高辛战野没有作出回应。沉默了一会儿,又换了一个问题:“这次黑衣人劫法场的事,闹得朕心神不宁,在百姓面前是颜面尽失。张大人来报,说劫法场的是两路人马,其中几个黑衣人杀人不眨眼,手法狠辣,像是武林杀手。混进我承越的外人越来越多,竟有人救下朕处死刑的狱卒,其目的所在,军师怎么看?”
“皇上,微臣认为…”
申屠诛和高辛战野在盘龙殿里议事时,殿外的莫继平趴在门缝边,把耳朵贴过去细细的听,却什么也没听见。
‘黑衣人劫法场’一事在曲阜城闹得满城风雨,尽管高辛战野下令全面封锁消息,也没能阻止这些消息传出承越去。为了不挑起‘公愤’,高辛战野对醉仙翁的为所欲为没有采取行动,只是吩咐申屠诛随时盯着他的行踪,希望能通过他找到晶石的踪迹。
劫法场黑衣人的身份,申屠诛只说‘不曾亲眼目睹,无法猜测身份’一带而过,没有深究。至于‘将夜翎儿下狱’一事,申屠诛提议,既然龙腾的醉仙翁插手了,万一消息走漏,南夏那边追究起来,那就顺其自然的嫁祸给醉仙翁。
直到申屠诛离开盘龙殿,高辛战野还一个人在殿内坐着,没有召见等候多时的莫继平。
这几天,高辛战野被气得吃不下饭了。想想也是,即将到手的宝物晶石突然飞走了,处决一些该死的狱卒,竟然还有人轰轰烈烈的劫法场。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让高辛战野觉得丢尽了皇家颜面,心里暗暗计划着接下来怎么安抚百姓、怎么挽回皇室的尊严!
盘龙殿外,莫继平一脸愁容的在门口走来走去,似乎在为什么事情烦心。没错,他是被高辛战野从盘龙殿里轰出来的。想他莫继平担任大内总管几十年,管着宫里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总揽大小事务。朝中权贵见了他还要礼让三分,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曾有过这种待遇?
高辛巍然远远的朝盘龙殿走过来,因为看不惯莫继平那老谋深算、跟谁都可以站一队的样子,对他连看也没多看两眼,径直的就要走进盘龙殿去。
“参见二殿下。”莫继平对着高辛巍然行礼,高声道,像是在提醒盘龙殿里的高辛战野有人来了一样。
本来‘御花园’一事挺感激莫继平的,谁知道后来他又把他出宫的事告诉了高辛战野,害得他被罚抄经书百遍,被太子嘲笑不已。
“莫公公,你要是没什么要紧事,就先退下吧!我要与父皇单独聊聊。”
“二殿下,皇上他…”莫继平才想说‘皇上现在不想见任何人’,殿内就传来了高辛战野的说话声:“让他进来。”
“是。”莫继平有些不情愿的应了声,恭敬的为高辛巍然打开盘龙殿的大门,然后自己缓缓退下。
此时,高辛战野正坐在软软的床榻上,双手拉过床帘闻了闻,似乎想起了曾经在这床榻上与他交颈而卧之人。
“儿臣参见父皇!”
二皇子高辛巍然的到来打破了高辛战野的沉思,盘龙殿里再次凝聚起沉闷肃杀的气氛,那是高辛战野暴怒的前兆。
“然儿来了?”高辛战野从床榻上站起来,慢慢走向高辛巍然,在他面前的座椅上坐下,拂袖道:“今日没有称病出宫吗?”
“父皇…”高辛巍然知道,他父皇还在因为他装病出宫一事责怪他,加上太子那帮人在一旁添油加醋,他的罪名就越来越大。
高辛战野板着脸,也不叫高辛巍然‘平身’,就让他一直跪着,沉声问:“太子说,瞧见你去了青楼,与一名青楼女子在一起幽会,可有此事?”
然儿啊,你可是朕如此厚爱、如此心疼的一个皇子,文武双全,从小便比其他皇子都要懂事。原望着你能成大器,有所作为,可自从册封焕儿为太子之后,你就变了。在所有人都说朕偏袒于你的时候,在朕还在考虑要不要废了焕儿的太子位,换你当太子的时候,你竟让朕对你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父皇,儿臣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过太子所说的那些事。”高辛巍然说着举起手来,做出‘发誓’的样子,道:“若有一字欺瞒父皇,便让儿臣遭天……”
高辛巍然还没说完他的毒誓,他正在发誓的手就被高辛战野一本奏折打下来:“起来说话。”
不知是不是跪得太久的原因,高辛巍然的膝盖忽然有一阵酸痛感。站起来的那一刹那,差点没站稳身子歪了两下,吓得高辛战野想要去扶他。
“这才跪了一会儿,就站不稳了?朕有些日子没有监督你习武了,装病就是偷懒儿去了吧?”高辛战野嘴上说着在责怪高辛巍然,但心里是真正的疼爱着他。
高辛巍然心里涌起阵阵波浪,眼中泛起涟漪,虽然不是嫡子,虽然那么多人眼红陷害,他父皇,终究还是心疼着他。
“父皇,儿臣出宫,是因为早朝时听朝中大臣们对父皇说起他国细作混入承越的事。父皇对儿臣百般疼爱,儿臣也想为父皇分忧,所以才自作主张出宫去调查。”高辛巍然解释说,见他父皇正认真的听着,又接着道:“事实上,押往法场处死刑的还有四个人,那四人便是混进承越的奸细。无论怎么严刑拷打,他们都拒不交待混进承越的目的。守城官兵抓到他们时,有几个漏网之鱼跑了。既然是同伙,定然会回来救人。于是,儿臣擅自做主,让张大人将他们一起押赴法场,放出消息去,并且让罗远将军带着他的部下在法场四周埋伏着,等到有人劫法场,就将他们一举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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