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滴答滴答再走,转眼又是新的一天。
日上三竿,某醉酒女终于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
在她熟睡期间,老皇帝殳砻和太子殳骋都相继来过络合殿。是濮阳璟想让她多睡一会儿,才把那两人都挡回去了。
这一次见面,濮阳璟觉得,殳砻又像是换了一个人。当他质问起殳砻,为何盛情款待一个敌国之人,却如此软禁他和林翎时,殳砻表示他有他的苦衷。至于‘林翎的晶石被申屠诛抢走’这件事,他也是不知情的。
下一秒,殳砻又变了。他疾言厉色,指责濮阳璟和林翎不知好歹,伤害他和殳柔。还说,没有将濮阳璟和林翎立即处死,那都是看在‘盟国’份儿上。
两人谈得不欢而散,正当殳砻要离开【络合殿】的时候,他又突然转回身,诚恳的向濮阳璟道歉。说他大病初愈后有些神志不清,有些话有些事,都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接着,殳砻就看似极度痛苦的离开了。
太子殳骋呢,声称是来替他父皇向林翎和濮阳璟表示歉意的。说是‘殳砻被刺伤’是一个意外,‘毒害殳柔的另有其人’。还说,他会禀明他父皇,还给林翎和濮阳璟一个清白。此事,希望他们大人大量,海涵,回去之后不要提起,免得引发两国战争。
太子殳骋下令,撤了【络合殿】所有的守卫,并重新在【络合殿】为林翎和濮阳璟准备了一桌美食,还送来两套崭新的南夏服饰。
那衣服是真的算是来自南夏。因为它是用西冬曾经出使南夏时,濮阳麇赠给他们的使者带回来的、上好的丝绸做的。
……
准备起床,林翎突然觉得脑袋昏沉沉的,浑身不舒服。
张口就是一阵‘酒气’扑鼻而来,林翎嫌弃极了。再看昨晚脱下来放在床边的衣裙…全是酒味儿…
昨晚…好像喝多了…
醉酒后的回忆像幻灯片一样插入林翎的脑海里,循环播放…
记忆画面定格在‘她酒后神志不清、踮起脚尖要去亲濮阳璟’的那一刻……
完了…
完了…
林翎,你真的疯了…
以后要怎么面对濮阳璟?
还好没亲上!否则,你这不是给夜晨带绿了吗……
不敢想象夜晨震怒的表情……!
一会儿出去,就…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就这么办。
……
濮阳璟在正殿坐着,正思考着问题,耳尖的听到林翎房间里起床洗簌的声音。
“醒了?”濮阳璟冲着林翎房间说:“床头桌上有碗醒酒汤,先趁热喝了再来吃饭吧!”
醒酒汤?
林翎洗完脸漱完口,用干净的方巾擦了擦手。回头一看,靠近她床头的桌上真的放着一碗热汤。热汤旁边,还有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套崭新的淡蓝色落地纱裙。
走过去端起桌上的醒酒汤一饮而尽,林翎深吸了一口气。
穿上桌上为她准备的那套淡蓝色落地纱裙,林翎原地转了两圈,还不错!很喜欢。
面带微笑,林翎走出房间来。
一见濮阳璟,林翎就满脑子都是昨晚醉酒的画面。但她还是故作镇定,微笑着冲濮阳璟打招呼:
“王爷,早啊!”
濮阳璟也换衣服了?嗯,还行。不过,个人以为,还是他自己之前那件更好看。
“早吗?”濮阳璟看了看窗外,波澜不惊道:“快午时了。”
午…
“快午时了?”林翎闻言,这才看到眼前又是一桌美味佳肴,并且比昨晚的更丰盛一些。
再看窗外明亮的风景,林翎尴尬的笑了笑。
确实…不太像‘早晨’。
看来,是不早了哈…
“怎么不早叫醒我…”林翎慢慢走向濮阳璟,小声嘀咕了句。
濮阳璟第一眼看到林翎身上的淡蓝色纱裙,心下不觉又一惊。怎么感觉,无论什么样的衣服往她身上一穿,都会让她变得更加美艳动人、貌似天仙?
“新衣裙很漂亮。”濮阳璟看着林翎,夸赞道:“不过主要是因为穿在皇妹你的身上。”
“呵呵…王爷过奖了…”
这濮阳璟还挺会夸人嘛!
谢天谢地,濮阳璟主动转移话题,没有聊起她‘醉酒欲强吻他’的事。林翎在心里暗自庆幸着。
看来是她瞎担心了。
“王爷的新衣服也挺不错呢!不过,少了些贵气。”林翎也对濮阳璟的新衣服做了个简单评价,然后问:“咱们不是被软禁着的吗?王爷上哪儿买来的新衣服?”
“说来你可能不相信。这一桌美味佳肴,这两套衣服,都是太子殳骋送来的。”濮阳璟一边说,一边站在饭桌旁,示意林翎过去坐。
林翎一边坐下,一边大跌眼镜的看着濮阳璟:“殳骋送的?这不是他爹亲自软禁咱们吗?他还敢给咱们送东西?那他不就是抗旨了?”
“并且,他说已经查清了事实,会还给我们清白,还下令把外面的‘重兵’都撤了。”
“!!都撤了?”
林翎立刻跑到窗边,再仔细的把窗外每个角落都看了一遍,发现外面负责看守监视的侍卫们真的全都不在了。
“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濮阳璟说。
“好。”林翎应道。
这是第二次,林翎端起碗,吃着美味的饭菜,心思却在别的地方。
第一次,是夜晨让她分心。
这第二次嘛…
“奇怪。”林翎吃饭也不闲着,边吃,还边自言自语:
“若是殳砻真的要放了咱们,为何又迟迟不下旨赦免,还要软禁咱们?可若是殳砻不想放了咱们,他又为何将咱们从天牢里放出来,而殳骋又怎么敢给咱们又送吃的又送衣服?若非殳砻同意,殳骋又哪里来的权利撤了外面的重兵?”
濮阳璟听罢,赞同的点了点头,道:“皇妹你分析的极是。这也是本王所疑惑的。”
“今早,其实除了殳骋,殳砻也来过了。”
“哦?老皇帝也来了?”
“嗯。”濮阳璟说:“他真的很可疑。一会儿很正常,一会儿又很反常。你说,一个人的性格,怎么可能在眨眼间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呢?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人,在不时的切换身份一样…”
“两个不同的人…切换身份…”林翎听着濮阳璟的描述,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想法:“难道是患了‘双重人格分裂症’?”
濮阳璟听得有些糊涂了,疑惑的问林翎:“双重…人格分裂症?那是种什么病?”
莫非,她还懂医术?
林翎结合殳砻对他们前后态度的转变,心想:肯定就是‘双重人格分裂症’没错了!
“额…怎么解释呢?简单来说,就是‘人格分裂’。这种病的症状就是王爷你刚才说的这种情况。患了这种病的人,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做出许多让人难以相信、难以理解的事。”
如果是‘多重人格分裂’,那就更惨了。
“本王怎么从未听说过这种病症?”濮阳璟带着满脸的难以置信,问:“皇妹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就是…偶然在一本书上看到的,这个不是重点。”林翎把对于‘双重人格分裂症’的解释这一点一带而过,继续道:“王爷,关键是,咱们要先弄清楚殳砻是不是真的得了这种病,他到底想干什么!然后,咱们才好见机行事,早日离开这个鬼地方。”
“也许,一开始,我就不该让王爷陪我来这一趟。是我连累了王爷你。”林翎吃着吃着忽然停下筷子,感触颇多:“本来是跟着来寻找兄长夜晨的,结果人没找到,自己受了这番罪,两颗晶石还被人抢了…”
“皇妹…”濮阳璟见林翎说话的声音小了下去,又要落泪,连忙递给她一块干净的手帕:“别难过了。就依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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