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过于情绪激动,尤其是张弘扬似是坐立不安,方宏信也脸色难看,王茂如淡然一笑,随即吩咐说倒上点茶水点心大家边吃边聊,缓解了一下情绪。王茂如不是不生气,而是这种事太过正常了,国人对白人心存好感,认为白人是好的,优秀的,先进的,岂不知这是白人进行的一种文化侵袭而已。先古圣贤说的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白人恨不得消灭所有黄种人,这点连日本人都看得清,反倒是很多国人看不清。
而且国外列强联合起来欺压中国不是一天两天了,便是后世百年之后,欧洲也千方百计地欺压崛起中的中国,甚至数次对中国各个领域进行制裁,并肆意修改针对中国的反倾销法,以此来打击中国崛起。尤其是以法国为最,法国是世界上各国的**先锋,而德国是世界上**大本营,美国又是**头头,白人之所以千方百计**,还是针对黄种人的崛起。纵观世界,只有中国才能带领黄种人崛起。也因此,白人的国家千方百计想要遏制中国,毕竟,伟大的中华民族领先世界前年时间,仅仅落后这百年,只要长脑子的白人都知道,中国才是白人世界之中的心腹大患。
白种人为什么对黑人好?因为黑人没脑子,只有身体。白种人为什么遏制黄种人,因为黄种人有大脑。王茂如想到这些,叹了一口气,中华之崛起任重而道远。不能急于一时,也不能急于求成。幸好现在自己年纪不大,才三十四岁,只要自己活二十年,带着中国走二十年正确道路,便是死了,也给子孙后代留下了幸福基础了。
臧浩连忙给众人倒了茶水之后,潘傅喝了口茶苦笑起来,继续说道:“谁让我国弱小。纵然我过财政收入百分之八十同于军事投入,也难以成为军事强国。”
王茂如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等等,我国如今财政收入百分之八十用于军事?军事开销占据如此之大比例?”
潘傅道:“是的,各省军队的军费也需要中央支付。”
王茂如觉得好笑,各省军费要中央支付,而各省军队还得瑟的宣布**要挟中央。便问道:“潘总长,于军事与军费方面,你有何见教?”
潘傅连忙一揖致歉说道:“在下只是财政人才,关于军队实则一窍不通,也没什么意见。”
王茂如点了点头,心中知道这潘傅不是不懂。做到这个位置的人哪有不懂的道理,但是等同于削藩的事儿得罪人太深也太多,他一个代理财政总长哪敢做出此事。于是王茂如呵呵一笑便又转移话题问:“你认为财政部还有什么需要立即商办的,除了法国变更美元结算这个困难。”
潘傅想也未想便道:“如今最为迫切之事便是我国的关税,清末开始我国关税掌控在外国人手中。全都先放在上海各国银行总董联合委员会那里,然后由他们先结算庚子赔款部分。关税金额部分,以及其他消耗费用,最后才会将结余归还我国政府。但上海各国银行总董联合委员会是由三家银行组成,分别有三家外国在华银行结算。”
张弘扬道:“等等,先将钱放在三家银行然后结算,那么利息怎么算?每年海关巨大的利息难道叫委员会给吃掉了吗?”
潘傅叹道:“是的。”
这下连王茂如都不淡定了,怒道:“无耻!”
潘傅道:“上海各国银行总董联合委员会一方面吃掉我们每年巨大的利息,一面将海关税收放贷给国人或者投资,实乃中国之毒瘤。”
王茂如冷笑道:“这些迟早要收回,不过不是现在。”
张弘扬道:“不如立即要求用华夏民族银行进行结算……”不过觉得这个建议有点仓促,而且涉及到所有国外银行,尤其是与王茂如交涉较深的美国花旗银行,若是冒然收回,如今中国良好的局面定然面临坍塌。
王茂如转头看了看一直不说话的方宏信问道:“子澄,你有何话说,将来的财政次长不能一言不发吧?”
方宏信这才笑道:“还是先解决一个眼前问题,一是统筹中央政府工作人员在编人数和薪奉,清查空饷占用奉饷的问题。第二、每年给紫禁城四百两银子折合五百万大洋的优抚待遇,是时候停止了。第三、我之前算了一下,去年也就是民国八年扣除庚子赔款外我国关税仅剩七百一十九万元,这七百一十九万要到今年六月份才归还,不过到现在位置还没有给,需要讨要。第四、整合矿山矿业资源,收回国有,清查私通勾结外国人侵占我国资源的奸商。这是接下来一年需要做的。”
王茂如大笑着一排他的肩膀道:“好,子澄,有想法,你去做,我在后面支持你,谁要是不服你,我先带兵灭掉他。”
张奎安是乘坐着飞艇抵达湖北武汉的,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曹锟热情地欢迎了张奎安的到来,对于这个年轻人,曹锟还是比较佩服的,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能够立业的人,其才能自然没的说人缘也奇佳。
但此时张奎安的到来其实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打完了要谈谈嘛,什么都好谈,直系不可能被一棍子打死,直系也不会被一棍子打死。既然打不死,就好好洽淡嘛。
张奎安带来王茂如的条件,因为徐世昌是安福系选出来的总统,而安福国会的合法性还有待商榷。因此将来为了国家稳定,议会合不合法还真不好说,将来想要南北共和,必须选出南北皆信赖的议员和议会,未来也必然要重新改选大总统。王茂如的意思是希望曹锟能够参加竞选,并预祝他能够成为民国总统。得知条件之后,曹锟召集左右心腹,并将王茂如的条件讲给众人听,又奇怪道:“王秀盛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曹锐说道:“管他是什么药,总之不是好药,姓王的不是好东西,坐山观虎斗,等咱们打得差不多了来捡果子吃。”
曹锟想了想,道:“我们到底答应不答应呢?”
“答应啊三哥,你还想打啊?再打河南湖北湖南也都丢了,你不是没看过,好家伙,满天都是他们的天兵天将啊。”曹锐后怕道。
其实张奎安一到湖北武汉,便先拜访了曹锟的两个最亲信曹锐和李彦青,分别许诺将来直军接受改编,曹锐做天津市长,李彦青去做交通部铁道管理处财务长,这两个人对此位置都垂涎欲滴,便纷纷拍胸脯子保证一定要帮着国防军说好话,在河南这鸟不拉屎地方实在是受够了,不如回天津那花花世界玩耍的好。
曹锟的心腹李彦青悄悄走到他跟前,说道:“大帅,咱们没钱打下去了。”
曹锟一惊,道:“怎么会没钱呢?”
听到曹锟问自己,一直以来都比较贪婪的李彦青也不得不说实话了,道:“大帅有所不知,这调动军队,行军落脚,哪里不需要钱?单单是清苑一战,咱们给军士发的卖命钱就二十万大洋,就这样军士也不愿意上前。大帅,如今为今之计是想法子筹钱,没钱就没了军队,没了军队就没了仰仗啊。尚武将军为什么不怕打仗,他有钱啊,海军他都养得起,所以他才能打仗。你看看他手下的士兵,一个个嗷嗷叫呼,就像是吃了鸦片膏子似的,为啥?还不是他们士兵待遇高,有钱。尚武将军一个华夏银行就能赚多少钱?这些年来他在关外开煤矿,开铁矿,开金矿的,还拉拢各地商贾投资,所以他才有钱有实力南下啊。大帅,咱们也要有钱才行啊。”
曹锟没有着急和张奎安见面详谈,他在等待英国人的态度,而张奎安急于收买曹锟的手下,也不着急与他再见。而英国人的态度也是非常暧昧,两边不得罪,最好维持现状,再加上英国大使朱尔典即将退休,也不想在这种关键时刻得罪中国当权派,于是英国沉默下来。
直系等不及了,尤其是曹锐天天在曹锟耳边劝说,而李彦青也对吴佩孚心生不满,便联合曹锳等人希望以此来打击吴佩孚。曹锟等了两日后再宴请张奎安,笑着说:“国人想要和平,我们也想要和平,可是你也知道,之前皖系咄咄逼人啊。现如今皖系依旧把持中央,安福系国会作祟,中央由不得我们这些人生存啊。”
张奎安笑道:“曹副总统是否向更进一步?”
曹锟眼睛瞪得老大,惊讶道:“君何意如此?”心跳明显加速起来。
张奎安笑道:“如今大总统徐世昌操作不利,国家陷入动荡,国会被有心人操控,业已成为某些人的私人棍棒。吴子玉痛恨安福系国会,秀帅何不痛恨之?只是事情需要慢慢来,也需要慢慢解释接纳,大帅不可着急,两年之后的总统大选,大帅或可参加。若是得到秀帅的支持,大帅总统之梦,立即可圆啊。”
曹锟呼吸急促道:“王秀盛可愿支持我?”
张奎安笑道:“秀帅只支持利益,若曹大帅给足了秀帅利益,大帅想要什么不是什么了吗?”
曹锟道:“等等,让我想想。”
张奎安笑道:“大帅您请。”他便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喝着茶水看着他们讨论,似乎一点也不着急,有限地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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