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中铨吓得一哆嗦,这位爷也太有脾气了,真不愧是做大事的人,连高高在上的法国人说杀了就杀了,幸好自己没有惹他。这时候一个白人中尉从哨所中跑了出来,仿佛刚刚睡醒的样子,还伸胳膊怒道:“你们要准备引起国际纠纷吗?”在他一旁的有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国女人,好似他的情人,这时候一抬头吓了一跳,连忙翻译道:“这里是法租界,你们想要侵犯法国领土吗?”
“妈了个巴子的,贱人!”臧浩打开了车门,一边拔出枪走过去一边骂道:“这里是中华民国陆军总长车队,如果你们阻拦,将引起中华民国与法国交战,这个责任将由你承担。兄弟们,给我亮家伙!他妈的有人但凡反抗,先他妈的毙了再说,大帅说了,谁这时候熊,谁他妈滚出军队。”
那女人翻译完之后,没等白人中尉发怒,自己便先吓了一跳,见到有一百多个端着冲锋枪嘴上叼着匕首的中国精锐士兵冲了上来,白人中尉听到女翻译的话又见到中国士兵们冲了上来忙笑说:“好的好的,但是你们不可以抓我们法国人,请释放我们的士兵。您一定是有事情在身,按照规定我需要通报一声。”
“通不通报是你的事儿,现在滚开,我们要过去。”臧浩道,一挥手,卫兵们将法国黑人士兵给放开了。
“好,好,好。”法国中尉忙说道。“可是我需要我的士兵搬动路障。”
“不需要了。”臧浩一挥手,近卫队士兵们上去直接将路障扔到了一边,不过总归是得给法国人面子的。那些法国籍黑人“士兵”又被送了回来。这几个黑人本来就是在军中做杂役的,吓得蹲在地上哭了,有的喊着妈妈有的双手合什祈求上帝,法国中尉一脸的尴尬。目送中**队的车队进入法租界之后,白人中尉咬牙切齿道:“这些该死的黄皮猪,当初八国联军就该把中国猪都杀光。”
“儒勒,其实他是……”女翻译兼情人刚要说话。白人中尉一个巴掌甩了过去,骂道:“婊子,中国猪。给我滚,你也给我滚。”女人哭哭啼啼地跑了,她不敢往租界外面跑,租界之外北京实行的是军官宵禁。遇到可疑人物可以先开枪再查证。女人只好向租界内跑。
“中国婊子。”法国中尉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你们几个,都他妈的给我站起来,你们还是不是骄傲的法国陆军?”
几个黑人苦着脸说:“我们是杂役,我们不是士兵。”
法国中尉顿时哽住了,是啊,这几个黑人是杂役,倒马桶。扫垃圾,洗被褥。洗袜子,刷鞋的杂役,让他们面对中**队,的确是难为他们了,只好挥挥手说:“还冷这干嘛黑鬼们,给我拿枪站岗,再也不允许其他人进入租界!”
王茂如车队长驱直入抵达德国医院,医生早早地在门口等待,见到王茂如说道:“您这么快就回来了,太好了,我才知道,原来病人是……”
王茂如冷冷地说道:“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好的,先生。”德国医生顿时明白了,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有些人惹得起,有些人惹不起,毫无疑问眼前这位中国最有权势的中年人就是惹不起那一种。几年以后,这位医生去了南美洲阿根廷,并在阿根廷写下了一本《皇储的秘密》一书,引发全世界轰动,一跃成为世界知名解秘专家。
待御医贺礼翔看了看安德烈之后,老头子眉头紧锁,又将安德烈的全身摸了个遍,说道:“情况有点不妙,孩子不能动,就在这里医治吧。”说吧从药匣子中拿出金针来,中铨一见金针吓得不行,连忙扯了一下王茂如的衣角,小声说:“贺师傅从没用过金针,看来公子真是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了。”
贺礼翔道:“这里不需要那么多人,孩子的亲人留下,其余人等……主子,你留下给我打下手。”
王茂如道:“除了塔娜和中铨,都出去。”
那德国医生和护士想要说什么还没有张口,便被臧浩等人带了出去,而塔吉扬娜不相信贺礼翔,可是俄国的医疗水平是全欧洲最差的,而且这时候只能相信王茂如,相信王茂如带来的“巫师”和“巫术”。
贺礼翔用了两根金针小心翼翼地插入安德烈的头上,插完之后王茂如见到他满头大汗,中铨在一旁给他擦汗,塔吉扬娜给孩子降温,又安抚小孩。小孩忽然不哭了,仿佛晕了过去。塔吉扬娜忍不住叫尖叫起来,赫里赦道:“别喊,小孩只是睡过去了。”王茂如连忙翻译过去,塔吉扬娜这次啊捂住嘴。
贺礼翔道:“继续降温,小孩身体温度不下来不行啊。等一会儿我还要插九九八十一根银针,小孩不能乱动,只好先让他睡了。”
王茂如心中暗暗佩服,中华传统医术还是非常高名的,可是为何到了文革之后,只有所谓的赤脚医生了呢,连中华最璀璨的医术都断层了。当时中华传统医术发生断层,虽然在后期进行了修复,可是却再也达不到原来的高度。这其中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中医受众面小,西医受众面广。人人看到西医药品都知道怎么用,对症下药,可是又有多少人懂得中医药呢?且大多数中医医生迄今为止还敝帚自珍,不肯将自己的药方轻易示人,新晋医生只能百遍尝试,千锤百炼。而西医将药方,药理全部公开,培养一个西医的时间远远短于中医。就拿医院医生开药为例,为了保护好自己的秘方,中医医生大多数都会将药方写的龙飞凤舞,生怕别人将方子学去。
贺礼翔的九九八十一根银针每一针下去,从半夜一直到天亮,最后一针之后,贺礼翔疲惫地瘫坐在一旁,中铨细心地为赫里赦倒了一杯热茶。两人名为主仆,实则父子感情,贺礼翔救了中铨兄弟两性命,而睿亲王府落败之后,唯独贺礼翔留了下来。老头子贺礼翔是湖南人,一生无儿无女,当初学儿科,是因为自己接连三个子女都是年幼便得了怪病死了,养不大,有人说贺家一定是做了什么孽遭了报应断子绝孙,贺礼翔的妻子也早早地疯了死了。贺礼翔发疯似的学习专攻儿科,终于找到了儿女们疾病的原因,可是此时已经家破人亡,贺礼翔不得不出走他乡做一个游医。其后在河南为河南道尹小儿治病,被推荐到当时的慈禧皇太后跟前。慈禧当时已经年纪大了快不行了,但是皇室皇子多夭折,慈禧害怕溥仪将来病死,多养一个御医少养一个也没关系,便恩准了河南道尹的请求。不过贺礼翔毕竟是游医出身,在太医院受尽了歧视,让他觉得好不自在。这贺礼翔闲来无事,便继续在北京城走街串巷,给人医治小孩疾病,得了一个赛华佗的江湖绰号。
当时睿亲王的两个儿子重病求到太医院,结果太医院医生们都束手无策,睿亲王无奈只好到江湖上寻找那赛华佗。找到了贺礼翔之后,贺礼翔见到中铨哥俩,内心激动不已,因为这小哥俩跟自己夭折的孩子太像了,于是尽力救治将哥俩救活了命。睿亲王求太后将赫师傅抬籍入自己家的包衣,在满清贵族看来是一种极大的赏赐,只是在贺礼翔看来只是他更方便的照顾中铨哥俩而已。这些年来,贺礼翔把这哥俩视若己出,睿亲王哪能看不出来,在临死之前托付贺礼翔照顾好两个孩子,也让两个孩子好好善待贺礼翔。
中铨冲王茂如点头,示意结束了,王茂如心中忐忑,也不知这九九八十一根银针下去安德烈会不会救活回来。塔吉扬娜公主更是紧握王茂如的手看着“巫医”和那个留着一个阴阳头的肥胖中国人,此刻大家都焦急地等待着贺礼翔的“宣判”。
这时候老头身心疲惫,不愿多说一句话,只是拿好钢笔,还不怎么会用,又从药匣子最底层拿出毛笔和砚台纸张,用茶水冲了一点儿,磨了磨写了一个一些字。贺礼翔说道:“小孩命保住了,烧也退了,但是小孩的身体耗损过大,以后怕是身体不节食。我给他配一副药,保证孩子几日便好。”
王茂如疑惑道:“中医儿科如此神奇?”
萎靡不振的贺礼翔忽然跳了起来,怒道:“你凭什么说中医不行?你了解中医多少?这次不是中医,这孩子能活过来吗?告诉你,要是西医的话,这孩子就算活过来也被烧成一个大傻子了!”一个干巴瘦弱的老头此时怒极吹胡子瞪眼,倒是下了大家一跳,此番情景就连中铨都吓呆了,在一旁不知所措。王茂如更是有些惊讶,这老头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yiyàng,六七十岁的人忽然这么大怒起来,而塔吉扬娜更是对这位“巫师”又惊又怕,抓着王茂如的胳膊躲在他身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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