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拉拢段祺瑞一事王茂如第二日便知道了，但他正在产房陪着二夫人玉琢呢，玉琢如愿以偿生下来一个丫头，人说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玉琢一直都希望有个女儿，如今如愿以偿，以前跟王茂如生气不满，也随着女儿的降生而消散了。王茂如也很喜欢这女儿，只是刚刚出生的女儿脸上没什么肉，看起来就像一只小猴子，他惊奇地说：“这么瘦小……大夫，我女儿多种？”

“五斤七两。”大夫说道。

王茂如道：“这么瘦小，是不是不好养活？”玉琢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我家女儿好养活。

医生笑道：“只要母乳充足，很好养活。”

王茂如点了点头，伸手要抱一下，玉琢说：“你先取个名字吧，丫头太瘦了，我也怕以后她体弱多病，先取一个贱命吧，就叫丫蛋咋样？”

王茂如直想吐血，道：“丫蛋？咋不叫小沈阳呢？不行不行。”王茂如左右踱步，道：“就叫做采伊，正所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小名也不要叫丫蛋了，她是陆军总长的女儿，将来咱闺女长大了别人问起来说采伊，你乳名叫什么，咱家闺女咋说？我叫丫蛋，我出生的时候五斤半，为了以后好养活，我娘叫我丫蛋？”

玉蝉在一旁也忍不住乐得笑弯了腰，说：“姐姐，这名字的确是不好。”

玉琢又想乐又憋着，十分辛苦地说：“那随你了。我是不管的。”

王茂如笑道：“小名小九吧，一来是我的第九个孩子，二来九和久同音。讲求天长地久，希望这个孩子能够活的长久一些。”玉蝉鼓掌说道：“好啊好啊，小九，我喜欢呢。”玉琢抱着孩子说道：“我也挺喜欢的，恩，就小九了。”

王茂如到了陆军部，中情处的情报便放在了桌子上。见到段祺瑞对日本人百般推诿，赞道：“段公此人利用日本人，却不甘于被日本人利用。纵然下野了却也甚有骨气，若不是与我误会太深，我倒是真想请他出山。”

副官长冯尹彬道：“师傅，段公不能出山。他威望甚重。若是他出山……”

王茂如哈哈一笑道：“他自然是不能出山，但是我必须请他出山。”

“这是为何？”冯尹彬奇道。

王茂如道：“这叫做虚伪，也叫做政治，既要请他出山，又不能让他出山，你可明白。”

冯尹彬挠着头东岸：“您越说，我反倒越糊涂了。”

“自己琢磨吧。”王茂如淡淡一笑，“让李木鱼来。”

中情处负责人李木鱼来到之后。王茂如对其吩咐说日本人拉拢段祺瑞不成，必定会拉拢其他人。而如今仅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广东革命政府，另一种是一直以来不接受整编与国防军有合作关系的浙军督军卢永祥，让中情处的人加紧渗透监视浙江与广东。李木鱼立即遵令照办，派遣更多特工前往两地。

段祺瑞的拖延让日本人非常恼火，几个月之后，日本人又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个人，浙江督军卢永祥，皖系最后一个军阀。

卢永祥是皖系健将，手下近十万大军，占据着民国最富裕的浙江省和最具活力的地区上海，卢永祥也没有料到日本会主动拉拢自己，而且表现得毫不利己，一心一意帮助他的样子，承诺支援军火，支援军饷，支援士官建设军队。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儿，卢永祥立即找到此时身为参谋长的徐树铮，徐树铮见状而起，立即说道：“要，不要白不要，凭什么不要呢？日本人纵然有野心，可是却肥了我们。”

卢永祥的心腹谋士杨毓珣心中隐约有些担忧道：“振帅，此时若是接受日本援助，怕是道义上我等先失一局吧。”

徐树铮忙道：“琪山，你只想到道义上失却一局，可若不接受援助，待明年国防军将直系军队和地盘消化完毕，我军才堪称危险。将来纵然王茂如称霸之势不可避免，我军接受了这百万日本军援，他王茂如至少也得让子嘉兄做一军团长吧？”

卢永祥笑着点点头，日本人利用他和王茂如斗，他又何尝不是利用日本人给自己增加资本？王茂如一统全国之势很是明显了，北方已经完成一统，而继军事统一的同时，经济货币以及政府政令也逐渐统一，全国人民对于民国初年至今的九年战争早已厌烦，国内呼吁统一之声日渐增强。

卢永祥并不傻，能做到督军，做到最后一个皖系将领的他头脑中早就有自己的想法，他只是在坐地起价。现在日本人的军援让他看到了抬价的资本，如果自己武装出十万军队，王茂如如何安置他呢？张作霖是军团长，吴佩孚是军团长，他卢永祥至少也不比他们差，他卢永祥也要做个军团长。

抱着以日本的支援做价格筹码的态度，卢永祥派遣手下前往日本驻上海领事馆，与日本人达成协议，接受军援和资金援助。日本首先将价值五十万日元的军械秘密交付给卢永祥，但卢永祥却高调宣布扩军计划，浙军三师四旅立即扩编为四师六旅。除了五十万元的日械与军火弹药之外，日本还向卢永祥提供一百五十万日元的免息贷款用做军费支出。

这次卢永祥钱有了，枪有了，人也有了，原本他的想法只是趁机抬高身价，可是自信膨胀之下，飘飘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束手就擒，也跟王茂如争霸天下一番呢？带着这个想法，卢永祥立即派遣心腹前往福建拉拢李厚基，前往江西拉拢陈光远，前往安徽拉拢现任定武军司令张世雄。

李厚基立即予以拒绝，他现在是福建省省长，不再掌握军权，哪能还搀和此事，而陈光远更加直接，撸着袖子说老子原是直系的人，现在是古佛昂及的人，哪会跟你皖系的人同流合污。遭到拒绝的卢永祥，只得把希望寄托在同为皖系出身的安徽定武军身上了。

如今的定武军统帅代理安徽督军张世雄惴惴不安，自张文生遇刺身亡之后，大总统徐世昌下令交出强奸采桑女校师生的士兵们，并且公开宣判。最终，在北京派出的特别法官的监督下，所有参与强奸采桑女校的二十六名定武军士兵全部被判死刑，并所根据的判断依据居然是在东北五省国防军辖区《妇女儿童权益保护法》中第一款第一条之规定，所有强奸未成年少女以及**罪犯死罪无可饶恕，且立即公众执行以示中华民国政府对于女性以及儿童的保护。

行刑当日，身穿国防军迷彩服的士兵们保护着会场，二十六个士兵被当众砍头，脑袋挂在城门上。百姓们纷纷叫好，那些自杀的女学生家属们跪在地上哭嚎着大喊尚武大元帅万岁，场面极大地震慑了安徽定武军代司令张世雄。那挂在安庆城门的人头血粼粼地警示着所有触犯国防军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张世雄思虑一阵之后，拒绝了卢永祥的拉拢。

浙军首领卢永祥根本就没有看得起过张世雄，可是被这个看不起的人拒绝，卢永祥更加愤怒不已，自己竟然如此不得人心？浙江陆军在接受了日本人的支援之后，由徐树铮的帮助，浙军立即扩编完毕。

此时浙军拥有四师六旅总计八万军队，分别是北洋军第十师和北洋军第四师，浙江陆军第一师和第二师，北洋军第六混成旅，浙江陆军第一至第五混成旅。其中北洋第十师师长张广元，北洋第四师师长陈乐山，浙江第一师师长夏维民，浙江第二师师长张载杨，北洋第六混成旅旅长何丰林，浙江第一混成旅旅长臧致平，浙江第二混成旅旅长杨华昭，浙江第三混成旅旅长王永泉，浙江第四混成旅旅长潘国纲，浙江第五混成旅旅长郭树声，由徐树铮担任总参谋长，杨毓珣担任联络处主任。而除了正规部队之外，浙江陆军还有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那就是警察总队，一万两千人的警察总队，其司令夏超一直以来以军队要求警察总队，警察总队秘密筹集资金装备部队，这一万多人的部队其战斗能力远超卢永祥属下任何一支军队。

浙江陆军的扩编早就传到王茂如的耳中，他下令中情处时刻注意，并下令江苏，福建，江西，安徽军队加强戒备，随时准备发生战争，与此同时，下令麒麟军团从开封向江苏南京移动，与此同时王茂如下令北海舰队从武汉准备沿长江向东挺进上海，协助占领上海之后绕道浙江沿海，准备逼迫浙军投降。

国防军与浙江陆军的矛盾的爆发点并不在于陆军，而在于连卢永祥都没有意识到重要性的海军，卢永祥动了王茂如的海军。王茂如在陆军方面认为输赢正常，但是海军却不能被触碰，而卢永祥恰恰在这一点上犯了王茂如的忌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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