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情怀是很奇怪的,长辈们越是压抑越是反抗,等叶文宜到了学校之后,在女伴们的鼓噪职之下又托人给夏铭邮寄了一封信。那夏铭因为是孤儿出身,对感情一事即迟钝,又十分之慎重,但是少年的心理也经不起美丽的广东少女的敲打,终于裂开了一条缝隙。两人暗中鸿雁传书,互诉衷肠,渐渐地已经离不开彼此。而夏铭也时不时偷偷前往女校与叶文宜相见,两人定下等叶文宜毕业之后便结婚的生死盟约。
少年男女的感情是浪漫而不计后果的,这也导致了两人身上将来发生的一些列悲剧的开始。叶祥福在得知女儿私定终身之后,便将她关在家中,并且伪造了一封绝交信,措辞严厉拒绝了夏铭,言语之间将夏铭说的一文不值,尤其是夏铭之地位之低贱,配不上商人之女。这让年轻冲动的夏铭愤怒不已,他大哭一场之后,写下绝交信,张奎安见夏铭终日郁郁寡欢便与他交谈,得知此事后一转眼便想到了事情前后。不过他有意锻炼夏铭,便没有点破,让他多学会思考,又收他为徒,传授他的学问。
这夏铭经过打击之后很快站了起来,跟在张奎安身后,成了他的爱徒,夏铭随后也跟着张奎安扶摇直上。若干年后夏铭路过广东的时候听一个广东官员说起才得知,叶文宜在接到了他的拒绝信之后,跳楼自杀了,那叶祥福也没想到一直柔弱的女儿性子却如此刚烈。悔之晚矣。而从叶文宜自杀之后,叶家也落败了下去,在潮汕当地被传位笑谈。有道是叶祥福有眼不识金镶玉。叶文宜烈女一纵只为君,不知有多少势力眼的父母见到了此时受到了教育。
孙立文一行人的火车抵达北京**火车站之后,王茂如派冯尹彬去迎接他们直接到浦贝勒府相商,王茂如对孙立文致歉说自己不得不低调,孙立文表示同意,只是他说这北方的天气真是太难受了,尤其是冬天。王茂如哈哈一笑说你们南方的冬天才难受。屋子里冷的不行,外面比屋子里还暖和。孙立文说我们是广东,你说的是上海武汉那里。广东一年到头都没有那么冷的时候。
孙立文与王茂如两人的密议其他人自然须在其他地方等待,胡汉人等人谨坐在客厅之中,冯尹彬陪着他们,笑说:“诸位请随便。不要拘谨。”
蒋伟光仔细看他。忽然一拍大腿道:“你是江苏冯继华?”
冯尹彬笑道:“是,我是冯继华。”
胡汉人惊奇不已,仔细看了看,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未曾想到执掌江苏十万陆军的冯继华竟然如此年轻,只是……你如今是?”
冯尹彬道:“如今我担任秀帅副官长。”
蒋伟光道:“你已经位列北洋将军军衔了吧?如何只做一个上尉的副官长?”
冯尹彬道:“如今我的军衔是中校,北洋军衔与国防军军衔并不统一挂钩,许多地方自己给自己封个将军封一个元帅在国防军中都不可行。吾常闻各地军阀常常自吹自擂为元帅。岂不可笑,国防军之中。仅有一个秀帅才被称之为元帅,其他人手握重兵尚且不敢自称元帅。国防军之中被封为元帅者,无不为开疆裂土之辈,若不为中华民族做出贡献,只在内战上作威作福,谈何元帅?便是吴佩孚,如今也仅仅为国防军上将,军中若是有人叫一声吴大帅,不说别人,便是吴佩孚都得骂他居心叵测。”
蒋伟光道:“这自然是极好,只是如此一来,各地军阀肯定不愿接受。”
在场的都是青年精英,而冯尹彬的年纪最轻,但是却位高权重且经历非凡,他到底是年轻气盛说话之间也不懂回转,便直接说道:“国家统一大势所趋,自己做土皇帝乒民众百姓之事,即将消失。”
胡汉人机警道:“继华贤弟可是再说,国防军今年即将南征?”
冯尹彬笑道:“南征与否不再我之所想,我今只是作为一名普通国防军军官所想。我想其他热血青年也希望中国尽早统一,渴望求的一战。”
“统一?谁不想统一,只是这个政府是谁统一?独裁者统一还是自由的人民统一。”汪兆铭激动地说道,说起来这个时候的汪兆铭一门心思想着为国为党,或者说他现在一门心思为的是民党,汪兆铭后期之所以成为卖国贼,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争权的失败。在屡次败给蒋伟光之后,尤其是蒋伟光对广东籍国民党员逐步打压,使得汪兆铭后期开始不择手段地与蒋伟光争权。
只是此时此刻,他还没有流露出任何卖国贼的表现,反倒是他刺杀载沣使得该年轻人成为民国美男子兼斗士,在民党内部,他的地位也是排在第四号,远高于蒋伟光。(话说永丰舰事件之前,蒋排在国民党内十名开外,永丰舰之后,蒋也只是五名以内,孙立文活着的时候,蒋始终是一个酱油哥,充其量是一个高级酱油哥,民党的任何重大决策都与蒋没毛关系。)
冯尹彬毕竟年轻沉不住气,耸了一下肩膀,道:“什么是民主,什么是自由,什么是独裁?你们民党希望建立的一党制国家不是想独裁吗?你们笑话我们,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北洋北洋,我北洋做事情光明磊落!不像某些人,哼!”
汪兆铭道:“民党从未反对任何其他党派参政议政,其他任何党派都可以与民党一统竞争,我们国民党才是真正的为国为民。而军阀制才是独裁者的倪端,一个统一的军阀制的国家,其危害更甚于党派下的国家。”
胡汉人眼看两人要吵起来,连忙笑着说道:“兆铭,继华,你二人都是年轻人之中的翘楚,理念之争原本也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必如此。你们在此吵了一个翻天覆地,可能大总统与秀帅已经达成合作了,如此一来岂不不美?”
冯尹彬坐在一旁不再言语了,汪兆铭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不过他也不知怎么了,看到冯尹彬便觉得别扭,觉得看不惯他,便忍不住锵了起来。
为了打破尴尬,蒋伟光适时地说:“继华老弟,听说你曾经做过特工,破获过一次重大间谍潜伏案,你讲一讲这个故事,我们倒是很有兴趣听上一听。”有了蒋伟光的插科打诨,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
而屋子内的孙立文倒是和王茂如两人聊得不温不火,孙立文说话富有感染力,而王茂如属九尾狐的,也是极具诱惑力,一句话在脑子里转九遍的主,两人便是有争执之处,也会错开。
孙立文对王茂如那首《中华恨》诗孙文很是喜欢,大气中一种舍我其谁大汉民族谁与争锋的气势迎面扑来,他赞言了王茂如的这首诗,并对王茂如以前写过的诗一一点评。王茂如没想到孙文对的造诣也如此之好,点评精辟独特,没想到他除了造反专家外,也是一个颇深的学者。王茂如道:“立文公若不是一个政治家,专心做一名学者,怕是中国又出现了一个辜鸿铭似的人。”
孙立文连连表示不能和辜教授相比,他才是中国之奇才,两人东南西北地聊了一下午,倒是越聊越欢,两人合作数次,也都算是老朋友了,此时已经成了莫逆之交。两人谈了一下自己这两年的经历,孙文又对王茂如决定入关非常感兴趣,能够抓到仅有的一点点时机趁虚而入,这时间即不能在直皖之战之前,也不能在直皖之战结束,孙文对王茂如的军方抓准机遇的能力很是佩服。
王茂如笑说:“立文公,国防军并非我一人之国防军,这是多少人的国防军,并非我抓住时间和机遇,是手下的功劳。”
当天晚上孙立文等人秘密住在了浦贝勒府中,王茂如请他们晚宴,孙立文等人又见到了王茂如的妻妾们,只觉得王茂如生活奢靡,酒宴之后孙文因为精力不济便先休息了。倒是王茂如兴致勃勃请其他人看电影,就在府内放映电影,当那胡汉人见到朱三小姐朱淞筠的之后颇为尴尬。因为当初正是他派人编排朱启钤的女儿朱淞筠,从而影响北方谈判的。
这王茂如做事跟袁世凯做事绝不相同,袁世凯做事万事都摆在面上,纵然动用手段,但是都是看得见摸得着。可是王茂如做事先是编好陷阱,挂好鱼钩,再一步一步地将将对手引入网中,等到敌人发觉之后发现已经深陷渔网且浑身挂着鱼钩了。
胡汉人只觉得孙立文与王茂如的这一场政治交易绝不简单,也绝不那么容易,他现在看不出王茂如与孙立文的交易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可是他却知道王茂如这个九尾狐绝不会做吃亏之事。他内心反对与王茂如深入交涉,这个人如果不消灭,就不要碰着,碰着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给钻了空子卖了还给他数钱。在民党内部,也许只有胡汉人才时时刻刻对王茂如保持着警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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