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广敬没有说实话,这人在自己面前耍小花招,还是瞒不过自己的眼睛的,王茂如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冷笑,一直笑到白广敬深深低下头为止。王茂如微微一笑,道:“你的人品,是我任命你为武警司司长最重要的原因,你看看你手下的军事实力,有哪一个军团长敢说有你的人马多?”
“恰是如此,属下才不胜惶恐。”白广敬道,“属下与那些老臣子不同,属下寸功未立,冒然担此大任,每日只觉得如坐针毡。”
王茂如哈哈大笑起来,指着白广敬道:“原来你小子是担心这个啊,还给我整词儿,说什么更适合做警察,原来是怕那些功臣们指责与你。”他摇摇手,示意不必在乎,说道:“你老老实实给我当这个武警司司长,别有什么想法,知道吗?还有,你推荐一个人来,担任北京市警察厅厅长。”
“是。”
接连与听了三名属下的汇报并做好指示之后,王茂如刚刚闭眼休息一下,赵佳诚便来了,他敲敲门进来之后,见王茂如有些疲惫,便坐在沙发上品茶。
王茂如反倒是笑了起来,伸伸懒腰,道:“你怎么不说话了,良言?”
“你不是请我吃饭的吗?没饭,就没话。”赵佳诚道。
王茂如咧嘴笑了笑,坐在沙发上,很是疲惫地说:“我这一上午没闲着就累成这样,可想而知。那诸葛亮是怎么死的了。”
赵佳诚道:“秀帅,你是在夸自己,还是损诸葛亮呢。我可是知道你最爱批示的三句话。”
“什么话?”
赵佳诚道:“准,不准,再议。”
王茂如哈哈大笑,这赵佳诚倒是很了解自己啊,不愧是多年来的左膀右臂。财务司是王茂如的钱袋子,除了负责花钱之外,还管理着国防军赚钱的部门。例如禁烟总局就挂在财务司下,而税务首先要经过国防部的财务司才能交给工商部。新一届总统竞选之后,这种情况势必会得到改变。届时财务司的进项势必会有所减少。赵佳诚对此很是担心,如今国防部每年的花销为三点五亿,可是进项却只有三亿,那五千万就必须靠增发人民币了。而增发人民币不是长久之计。如果把税收一块再交还给国务院。每年三点五亿他们怎么能拿得出来呢。
“还有没有什么赚钱的行当?”王茂如问。
赵佳诚摇了摇头,道:“全国赚钱的行当,我们国防军都有插手在其中,除非增加税收。”
王茂如拒绝道:“加税无意于杀鸡取卵,不可行啊。”
赵佳诚忽然说道:“我有一个天津老乡,或可以有办法。”他随即介绍道:“这人叫做周德忠,绰号叫缺德,他说自己八字缺德。这才叫德忠。这人是个鬼才,他的职业是骗子。做局特别厉害。我听到我的弟弟说起,这人在天津,把一家英国的洋行给骗得倾家荡产,不得不关门倒闭。不过这人好色如命,被抓是因为偷人家媳妇,被人抓到了之后差点给浸了猪笼。被警察给解救了,警察说必须交给政府处理,这小子跪地上哭说政府太好了政府太好了,现在被判了二十年监禁。那女的也算是有情有义,一口咬定和他情投意合,受不了丈夫粗暴对待,也被判了二十年监禁,救了一条命。这小子把这些年转来的钱都赔给了那女人的丈夫,后来那丈夫休了女人,也不再起诉他了,于是两人从二十年减到三个月,以示惩罚。”
王茂如奇道:“那骗英国人钱的事儿,没有揭发?也没有英国人追责?”
“奇就奇在这里,那英国人屁都不敢放一个,亏了十万英镑。”赵佳诚啧啧称奇道,“周德忠把九万英镑换成大洋救济了穷人了,自己就留了十分之一,还都赔给了别人丈夫。”
“这人倒是有意思。”王茂如点点头,道:“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赵佳诚道:“说起来惭愧,那被偷人的丈夫,和我家有亲戚关系,原本要找我,让我伸手帮他出这口恶气。没想到这周德忠倒是看得开,一分钱不留,都赔了人。我这才了解的仔细。”
王茂如摸着下巴说道:“这样啊,你派人去天津,把这周德忠给我请来,他既然这么能骗人钱财,我倒有让他帮忙的地方了。”
赵佳诚笑道:“堂堂国防军,不是要骗人钱财吧?”
王茂如道:“不骗人,我要他骗国。”
“骗国?”
“对,骗小日本,骗美国人,骗英国人,骗法国人的钱。”王茂如笑道,“他要做局,咱们中国给他做局,看他敢不敢玩大的。”
“秀帅,您……胆子也太大了。”赵佳诚道。
王茂如笑道:“胆子不大,我怎么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
“这倒是。”赵佳诚笑说。
中午吃了工作餐之后,王茂如倒是真轻松了下来,暂时没他什么事儿了,便让作战处将对日作战计划调来一份,自己在沙盘上进行模拟,其结果居然是中国丢掉半个,日本占领一半,很是让他郁闷。在这份计划中,参谋总部参谋们一致对于日本的战争动员能力给予极高的肯定,日本的士兵是按照班长培养的,可以说,尽管日本陆军仅仅有三十二万人,然而如果穷凶极恶扩军,可以扩展到三百二十万人当然如果这样恶性的扩军,日本国内就会发生严重的饥荒,甚至暴动。
“二战的时候小日本多少兵力呢?”王茂如心中回忆了一下,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自己是人脑,不是电脑,想不起来是很正常,又不是随身带着度娘。推演失败之后,王茂如带着一肚子郁闷回家,见到朱淞筠坐在沙发上,抱着孩子听着小曲,不过那抑扬顿挫的京剧实在是让王茂如无法忍受。尽管在这个时空已经十年了,可王茂如依旧对京剧热爱不起来,他宁可听评书也不爱听京剧。
见王茂如回来,朱淞筠站起来说:“老爷你回来了。”
“别叫我老爷,听着别扭,叫我官人或者夫君都行,实在不行就叫我秀盛,你以前叫我秀盛哥,现在怎么不叫了?”王茂如接过彤兮,抱起来,彤兮高兴不已,奶声奶气地说:“爹爹,我要飞,我要飞。”
“好,飞飞咯。”王茂如一抛一抛,逗得彤兮咯咯直笑。
“你摔着他秀盛哥。”淞筠急道。
“哈哈,好吧,那我不抛了。”
王茂如放下彤兮,彤兮立即不干了叫嚷道:“我要飞,我要飞飞嘛。”
“你个小淘气包子,还是不是女孩,这么淘气呢。”王茂如将她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说道:“骑大马好不好?”
“好呀好呀,爹爹是大马,驾!驾!”彤兮得手舞足蹈。
王茂如高兴地陪着女儿玩,一个不小心,过一道门的时候忘记彤兮在自己头上了,直接把彤兮的额头磕在门框上。彤兮哇一声大哭起来,叫嚷道:“坏爹爹,坏爹爹,你是故意的,哈哈哈……”
王茂如和淞筠一边哄彤兮小朋友,一边相互看了看,忍不住乐了,彤兮额头被装了一个大包,痛得不行,看到爸爸妈妈还在笑,哭得更是伤心啦,叫嚷道:“你们不疼我啦,你们不要我啦。”淞筠忙哄了半天,彤兮这才停止哭泣,再不要王茂如骑大马玩了,说爹爹一定是故意欺负她的。
“看看你,连孩子都欺负。”淞筠一边笑一边故意这么说他。
“这怎么能怪我呢,所谓大意失荆州,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而已。”王茂如立即回道,再要抱抱女儿,彤兮赶紧不让他抱了,让他很是没面子。
正在此时,冯尹彬一脸凝重地走了过来,王茂如见他表情便知道有要事发生,问:“怎么了?”
“朱雀军团长毛子平遇刺重伤,现在沈阳军医院抢救。”冯尹彬道。
“毛子平遇刺?”王茂如握紧拳头,怒道:“谁干的?”他此时的愤怒甚至超过了小舅子乌尔泰发生空难,因为对他而言,毛子平的作用更大,对他更重要。毛子平是镇守东北的两个军团长之一,而且是直接面对日本人,他若是有事,定然是日本人想要对东北下手了。
可是日本动手未免太心急了吧?现在就下手?这才是民国十年,日本人不是要到民国二十年才发动侵华战争,占领东三省吗?怎么现在就动手了?这……这不是历史啊。随后王茂如又捶了自己一下,自己已经将历史改的面目全非了,日本人岂会按照历史的剧本走下去。日本人当时可以腾出时间空间发展自己,是因为中国战乱不休,没有时间发展,也没有时间统一。而日本的侵华战争,恰恰伴随着中国统一的步伐而至的,东北易帜的第三年,日本正式侵华,发生九一八事变,建立满洲国。
日本不惜用武力阻止中国的统一,看来历史真的变了,那么自己也要相应地做调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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