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习习,吹动二人的发丝,青丝飞扬交织,白衫烈烈,男子的气息优雅如玉,恍如天上的神祇下凡,美丽的画面让人不忍打破,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女子的视线。
关上房门,容访将她小心翼翼地放于床榻,坐在一侧注视着那甜美的睡颜,不舍得离开片刻,心中充盈着幸福感。
这个女子是他此生挚爱,甘愿赌上性命守护,哪怕她一回眸,一笑容,都能轻易令他沦陷,自愿套上爱情的枷锁,可她有时如风一般自由,即便费尽心力想要捉住,却从指尖缝隙溜走,她不同于其他女人,浑身散发智慧的光芒,偶尔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偶尔如勾人魂魄的妖精般妩媚,偶尔又比冰霜还难以融化,多面的性格赋予她强烈的魅力,不自觉会陷入其中,难以自拔的沉沦。
不过一般男子入不得她的眼,否则勾勾手指就会有无数的狂蜂浪蝶出现,她怀有自己不可动摇的原则,哪怕为了解毒,也不会随意。
正思绪纷飞,突然想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容访,他看一眼仍旧在睡梦中的苏闲,放轻步伐前去开门。
沈昙雨由丫鬟搀扶,拖着日益沉重的身子站在外面,看着门被从里面打开,打算说话,只见男子手指放在唇畔,发出嘘声,低低道:“沈夫人请进,不过阿玉正在睡觉,说话要小声些。”
“嗯,我知道了。”沈昙雨点头,跟在他身后进入外室,果然不见苏闲的身影。
“不知沈夫人前来所为何事?”容访微微蹙眉,早上对方来过一次,现在又来,难道不觉得频繁么。
已为人妇,且怀有身孕,却整日找借口往男子房中跑,未免有违妇道,看来她还存着旖念。
沈昙雨摆出端庄的姿态,语气柔弱低婉道:“听说今日父亲来找了二位公子,还带你们去了密地,可是答应带你们去找君无忧了?”
闻言,容访凤眸精芒一闪,笑容满面,轻声道:“是的,此事能成还该多谢沈夫人,不过令尊说要先出谷几日,准备些东西送给君无忧,等回来就带我们前去,这是他留给你的信。”
这番说辞是他与苏闲计划好的,信中的内容他已经看过,无非是些安抚的话。
接过信封,沈昙雨柔柔一笑,又说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心中对二人愈发满意,这容貌和风度,哪怕每日见一面都不能满足,比王渊好上千百倍!如今她回谷半月有余,那负心汉连信都不曾来一封,可见心狠。
殊不知,王渊早已来了四五封信,不过却被谷主扣下,不曾送到她手中。
……
又是十五日过去,谷中温度适宜,微风拂面。
按照医书的记载,女子在孕期需要适当地走动,以便生产之时较为顺利,不会发生血崩的情况。
木制小亭周围被挂上轻纱,随风而舞,女子坐在其中,身边站着伺候的丫鬟,她眉宇间气息柔和,手掌轻轻抚摸圆滚滚的腹部,神情是母亲特有的温柔。
“夫人,怀胎十月好辛苦,也不知道这是个小小姐还是小少爷。”丫鬟满眼期待,体贴的为她吃口梅子。
沈昙雨笑容灿烂,似是怕吓到腹中胎儿,软语道:“老话说酸儿辣女,我孕期喜欢吃酸,应该是个儿子吧。”
“夫人生下小少爷就回去吧,老爷还没给孩子取名呢。”丫鬟试探的提及王渊,见女子面色顿时阴沉,吓得不敢言语。
“我的孩子我来取名,关他何事?以后莫要在我面前提他!”沈昙雨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空气逐渐凝滞阴郁,散步的好心情消失殆尽,沈昙雨正欲回房,忽然有丫鬟急匆匆跑来,汗涔涔的模样有些惊慌失措。
直奔往她的方向,待掀开轻纱站定,气喘吁吁道:“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急什么?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慢慢说。”
丫鬟顺顺气,犹豫地看一眼她,开口道:“夫人,刚刚收到消息,郡主她有喜了!”
哗啦~
石桌上的东西被扫落在地,沈昙雨面目变得狰狞,她临走前在王渊身边留了探子,定时向她报告那对狗男女的事情,想不到那贱女人竟然怀孕了!
她辛辛苦苦怀着孩子,为躲避危险回到神医谷,险些丢掉性命,而那负心汉却沉醉温柔乡,还让那女人也有了身孕,她怎能不恨!
愈想愈觉得生气,指关节被攥得泛白,她的小腹开始隐隐坠痛,逐渐演变为剧烈的疼痛,大腿间有种是热的感觉,红色液体顺着大腿流下,她不禁心慌意乱,定是因为动了胎气,导致胎相不稳,怕是要早产了!
“快,快去找产婆来,我的孩子。”沈昙雨额头冷汗直冒,手脚冰凉,急声催促着身边丫鬟。
“夫人你再坚持会儿,奴婢马上就去。”丫鬟转身飞速跑开。
不远处,在外漫步的容访与苏闲听到动静,互相对视一眼,朝这边走来。只见小亭轻纱幔幔,满地狼藉,女子捂着肚子发出痛苦的声音,丫鬟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苏闲蹙眉,知道女子若是早产,稍有不慎就可能母子双亡,她想起前世的自己在魔宫遭受围攻时生产,那种身为人母对腹中孩儿的担忧,不由有些动容,侧首对容访说道:“你在这里呆着,我过去看看。”
容访点头,注视着她进入小亭,丫鬟见她出现,语气焦急道:“玉公子,我家夫人要生了,男子不适合在这儿,您快点离开!”
“看情况产婆还没来,如果想让你家夫人顺利诞下孩子,就去拿把剪刀,准备些热水和干净布巾给我,愣着做什么?快点行动!”苏闲声音冷冽,凤眸带着威压逼视过去。
丫鬟不由自主地服从,点点头道:“我这就去,麻烦玉公子了。”
苏闲动作麻利地脱去外衫铺在地上,扶着沈昙雨让她躺平,接着伸手褪下她的裤子,如微风般轻柔的嗓音安抚道:“有我在,你肯定会平安生下孩子,现在听我指挥,慢慢深呼吸。”
沈昙雨顾不得羞涩,下腹的坠痛快要将她撕裂,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移位变形,子宫口在不断伸缩,似乎有什么要冲出来,却被阻碍着,她此刻只能按照对方的话做。
“来了,东西来了。”丫鬟匆匆跑来,将苏闲需要的东西放在一侧,满眼紧张地盯着二人。
用布巾浸在热水中,拧干后擦净沈昙雨下体的血迹,苏闲神情认真道:“用力,使出你最大的力气,孩子正渴望来到这个世界,看看那些新奇的事物,如果你希望他平安降生,就必须用力!”
“啊!孩子!”沈昙雨大声嘶喊,手指紧紧攥着身下的衣衫,如一头发狂的母兽。
“头已经出来了,不错,继续用力,若是想听到他以后叫你娘亲的声音,现在就不能松懈!”苏闲继续以言语相激,时刻注意着母子二人的动静。
整整一个时辰,在沈昙雨即将脱力的时候孩子顺利降生,苏闲剪断脐带,将孩子用布巾包起,小心翼翼地抱到沈昙雨面前,“很可爱的小家伙,是个男孩。”
刚生产完的女子极其虚弱,但初为人母的喜悦还是会给她们无尽的力气,沈昙雨抱过孩子,眉眼温柔,对苏闲道谢,“多谢玉公子,若没有你,我母子二人肯定命丧黄泉了,请你为孩子取个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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