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发作,男子开始出现幻觉,唇边发出细碎的呻吟,以为自己正在行鱼水之欢,身子在床榻上不断蠕动,苏闲双手环抱胸前,视线冷冷盯着男子,唇边的笑意冷若冰霜。
她褪去自己的裙衫,穿着里衣,又掏出手帕蘸湿,将涂在锁骨、脖颈以及手臂的脂粉擦拭干净,露出红色的痕迹,行至床边,指尖狠狠在男子身上抓挠,留下一道道划痕。
深宫里的人,无论男女都是如此欲求不满么?
听凤后的声音如此销魂,她倒是好奇对方幻想的究竟有多激烈?
他说能助自己进入朝堂,能助自己平步青云,即便他的家族势力很厉害,但也不至于在朝堂随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莫非太女和凤后还有其余的底牌?必须要好好探听一番!
整整一个时辰,苏闲默默坐在凳子上瞧着男子自我抒解。
药效逐渐消失,她用内力逼出一身汗,走到床侧躺下,而凤后瘫倒在床上,神智逐渐回归,侧首瞧着她,声音沙哑道:“本宫对苏画师的伺候十分满意,会经常找你进宫的。”
苏闲掩在发丝下的眼角微抽,做出云雨过后的慵懒,“臣已经陪过凤后,不知凤后何时能够让臣进入朝堂呢?”
“不急,如今你已经是本宫的人,不妨告诉你,女帝中毒,已经命不久矣,等她归天后,太女继位,锦荣国便是本宫皇儿的了!到时候你的官位还不是本宫一句话的事。”凤后伸手拂过她的发丝,一副天地唯我独尊的模样。
“据臣所知,三皇女现在势头正盛,是帝位的有力竞争者,并非臣信不过过太女,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她经后面的话吞入腹中,设下圈套等凤后主动进去。
男子诡谲一笑,自信满满道:“我母家手握皇城禁卫军的调动权,门生遍布朝堂,等女帝毒发,陷入昏迷,太女就发动宫变,三皇女再有本事,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等我儿登上帝位,就将三皇女和碍眼的皇贵君一同铲除!”
苏闲故作惊讶,继续问道:“听说女帝有一支神秘的军队,倘若三皇女得到那支军队的支持,岂不是对我们不利?”
她改变称呼,以我们自居,无形中进一步取得了凤后的信任。
“那支军队并非听命于女帝,仅是听命于锦荣国的现任君主,女帝昏迷后便无人能调遣她们,等本宫的皇儿继位,那支军队就会成为她的囊中之物。”
其中还有此等缘由!苏闲凤眸沉谙,原本只是想收集凤后为女帝下毒的证据,想不到还得知了军队与宫变之事,还真是意外的收获呐。
当年女帝继位时遇上宫变,有若珏相助安然脱险,如今她的女儿又想要通过宫变将她赶下台,这种戏剧性的重演让人觉得可笑又可悲。
凤后看她神情怔仲,以为她被吓到了,不由一笑,安抚道:“你现在就安心地当个画师,经常来宫中陪我便好,不会卷进这些事中的,等大局定下,我再履行答应你的事。”当然前提是他还没有厌倦。
苏闲主动依偎进凤后的胸口,指尖挑着他的一缕发丝,好似忽然想起什么一般,语气惊异道:“凤后的计划十分周全,不过女帝身体向来强健,如今身子突然垮掉,不会引起朝臣的怀疑么?哪怕太女能够继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总归有朝臣会固执己见的‘不识抬举’。”
“苏画师竟然如此为本宫着想,果真是上过榻之后便归心于我了呐。本宫早就想到这点,过几日是紫宁将军与凤阳王世子的大婚之日,到时候陛下会出席,等回宫后我会加重药量,等女帝陷入昏迷时,本宫就将黑锅推给紫宁将军与凤阳王,同时除掉两个人,如此一来,我皇儿登基后便稳固了。”凤后顺势将手臂揽在她腰际,触感纤细而柔软不同于其他女子的粗壮有力,令人爱不释手。
“既然凤后已有打算,臣便放心了。”她微微眯起眸子,遮住眼中晦暗的流光。
……
自那日离开凤栖宫,时间又过去七日,苏闲早前派人将探得的消息传给紫宁与若珏,嘱咐二人多加小心。而在此期间,凤后派人将她私下带进皇宫几次,每每都沉浸在药物的假象营造的中无法自拔,也给了容访光明正大开荤的机会。
“闲儿,已经备好马车,现在要去么?”容访出现在她身后,视线盯着窗边那抹白色的人影,满含柔情。
闻言,苏闲收回迷乱的思绪,侧首浅浅一笑道:“自然,不能误了吉时,我辛辛苦苦促成这段姻缘,怎么能不出席呢。”
今日是紫宁将军与世子大婚之日,凤阳王昨日特意遣人送来请柬,反复叮嘱送信之人要她前去,且紫宁和若珏也让人来相邀,委实是盛情难却。
她与若珏是知己,后来与紫宁认识,逐渐亲近起来,如今也是极好的朋友,而凤阳王的为人也算是她欣赏的,是以在离开前,需要好好安置一番,朝堂水深,宦海浮沉,君意难测,伴君如伴虎,必须再次提醒她们一下。
容访瞧她眉头紧蹙,不禁拉住她的手,温和的眸子荡漾着潋滟的光芒,悠悠道:“在想什么?竟如此出神,可惜我不能陪闲儿同去,但我会在府中等你回来。”
“嗯,我会代容访喝杯喜酒,贺礼可是准备好了?”女子的声音清脆动听,好似玉箫吹奏的悦耳曲子,让人心旷神怡。
“我派人放进车中了,闲儿快些动身吧。”
苏闲看出他眸中隐匿的不舍,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接着转身离开。
若在以前,她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不过现在的情况发生极大变化,在身边几位男子的熏染下,她的心在渐渐软化,性子在无形中发生改变,也学会表达自己对他们的情意,虽不能给出完整的爱,却希望他们能够明白,她的心中也是有他们存在的。
来到府门外,掀开帘幕进入车内,瞥一眼面色恭敬的车夫,苏闲淡声吩咐道:“去凤阳王府。”
马车缓缓起步,耳边传入车轮辘辘之声,她靠着车壁,指尖触及身侧的匣子,只觉凹凸不平,细细一瞧,上面遍布繁复琐碎的纹路,打开锁头,只见里面放着块颜色醇厚,好似无数纯白的雪凝结而成的玉环,触手便是凉意蔓延,仿佛能直达心底。
连难得的寒冰玉都让他寻来了,容访果然是费了心思的。
她与若珏、紫宁和凤阳王间的关系,容访知晓得并不详细,却十分细心,不会让她送的东西拿不出手,同时又蕴含意味,玉是君子之器,她们的交情好似君子之交,平淡如水却处处深入,不得不夸赞容访有一颗剔透的心。
路边小贩们的热闹叫卖声,行人的交谈声,透过薄薄的车帘传入,苏闲白皙纤长的指尖挑开一角,凤眸静静看着外面。
“今日是凤阳王世子和紫宁将军的大喜之日,现在将军府正在发喜糖呢,快去凑个热闹啊。”
“想不到当初痴心于仁王的世子都另嫁他人,感觉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别胡说,那只是世子的单相思而已,仁王从没有回应过,不过听说是紫宁将军向女帝求得赐婚呢,想不到将军多年不娶,将所有上门的媒人推拒在外,心里竟爱慕着世子这样刁蛮之人。”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兴许将军口味重呢。”
“喂,你们听说了没,今日女帝和凤后似乎也会出席婚宴呢,咱们有机会一览女帝风姿了。”
“你还想看女帝?动动脑子好不好,女帝出宫是多大的事啊,肯定里里外外围着御林军保护,估计只能瞧见个背影。”
“背影怎么了?背影看到也是荣幸!”
“你们竟然还有时间闲聊,听说将军府外人山人海,去晚了怕是连落脚处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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