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门外两个人吹了迷迭香进来,就打开窗户进了屋,聂大郎微眯着眼。
等俩人走得近了,聂大郎迅速出手,两枚银钉迅速发出。
俩人完全没有料到聂大郎没有中迷药,竟然还朝他们出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身手快的那个急忙闪躲开,银钉擦着胳膊迅速没入窗棂中。身手慢的另一个没来得及闪躲,银钉直接没入身体里。
聂大郎起来,拿了衣裳迅速穿上。
俩人急忙就逃。
聂大郎没有追,“告诉你们的主子,把人放了。”
“少爷?”门外传来罗平的声音。
聂大郎应了一声,点了灯,看床上还睡的香甜的小人儿,给她穿好衣裳,把云朵抱起来,搂在怀里。
不时,屋里就多出两个人,正是云珩主仆。
聂大郎端着茶,呷了一口,淡淡的看着云珩。
云珩棱角分明的俊脸带着肃杀,鹰眸暗沉冷厉,带着杀气,“你知道我的身份?”
“不知道。”聂大郎冷眼看着他,“但不管你什么身份,江湖名门也好,朝廷高官也罢,想要抢夺人妻,还是先掂量掂量你有没有那个资本!”
云珩看了眼在他怀中安睡的云朵,整个小脸埋在他怀里,只看到粉白娇嫩的耳朵,和乌青柔顺的头发。他一直认为看上哪个女人就抢过来,这种行径,在中原有失君子之风。可他第一次遇到一个能拨动他心弦的女人,让他心里悸动,想要占有她!
草原女子多飒爽豪放,中原女子又太软弱做作,呆板没有灵气。她是唯一一个让他第一眼就心动的女人,一个满身灵气的女人!一个已经属于别人的女人!若是她没有嫁人,他可以追求她,让她做草原上最尊贵的女人!可她已经有了男人,所以,云珩觉得,看上了就抢过来,更能直接让他拥有这个女人!
“你不怕我杀了你!?”云珩没有想到,他的两个手下竟然被一个文弱男子一招放倒。
“就凭你,还杀不了我。”聂大郎冷冷的抿着唇。
云珩哈哈哈笑,“好大的口气!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动不了我。更动不了我的女人!”聂大郎直视着他。
云珩鹰眸微眯,“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那此地便是你的埋骨处。”聂大郎笑。
“你可以试试。”云珩眼中带着狂傲。
聂大郎没有说法,依旧坐着怀里抱着云朵,手掌翻飞,一枚银钉已经闪电般朝云珩疾驰而去。
云珩眸光一凛,急忙闪身却来不及躲开,迅速拿刀去挡。那银针却直直刺进他的刀柄中半截,震的他虎口生疼。咔嚓一声,他知道自己的兵器裂了,这才正视聂大郎。
他一身浅灰色长衫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珍视的抱着怀中的小人儿,清俊的脸色神色淡然依旧,眼中漆黑幽暗仿若幽冥般,带着吞噬般的死寂的杀意。让云珩心中骤然生寒,“你到底是什么人?”中原竟然有这样的隐世高手!?
“你无需知道。把人放了。”聂大郎冷声道。
云珩根本没有想劫杨紫媛,不过先劫了她,把罪名嫁祸给冯天赐,再顺理成章的掳走云朵,神不知鬼不觉,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到他。
匈奴人天性残暴擅掠夺,看上的女子可以直接掠回家。云珩虽然先掳走了杨紫媛,成功嫁祸给了冯天赐,聂大郎却知道他的身份底细,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他。
云珩满目杀气的看着聂大郎,视线落在云朵身上一会,突然勾起嘴角,“如果她自己愿意跟我走呢?”
“她看不上你!”聂大郎眸光暗沉。
云珩冷冷的笑,“那是她不了解我!不信我们可以试试!”就凭他堂堂的未来草原之王,还征服不了一个小小中原女人!?
“她只爱我一个!”聂大郎冷冷抿唇。
云珩自信狂傲的哈哈大笑着飞身离开,“她以后定会爱我如狂!弃你若敝屣!”
聂大郎非常不爽!他最珍贵的,唯一的,竟然被人觊觎了。低头看着微微噘着小嘴呼呼大睡的小人儿,皱眉,低头噙住她的小嘴,撬开她的唇齿,深深的吻她。
沉睡中的云朵被他堵的呼吸困难,小脸都涨红了。
聂大郎狠狠吮了吮她香甜的小舌,亲她的小脸,直到满是他的味道,眉头这才舒展开来。抱着她重新上了床,拉着她的手环在自己腰上。小丫头,很喜欢搂着他的腰。
云朵这一觉睡的异常的沉,醒来已经日头高升了。
看她迷糊的坐在床上,长长的睫毛努力的眨着,要睁开眼。想到云珩走前放的话,聂大郎眼神就沉了沉,朝云朵伸手。
见他伸手,云朵自然而然伸手抱住他,“我要上茅房。”
聂大郎抿嘴笑,亲了亲她,“我抱你过去。”
“我不想动。”云朵懒懒道,今儿个不知道咋了,感觉睡的好沉,醒来都还觉得全身沉的不行。
“我抱你……”聂大郎低声道。
“不要!”云朵忙喊。
聂大郎不容拒绝的抱她去了净房。
云朵还在喊不要。
听到屋里有动静的罗妈妈万妈妈端了水过来,等在门外。
从净房出来,云朵一张小脸红透透的,连一对耳朵都红红的,羞怒的瞪聂大郎。
聂大郎脸上噙着愉悦的笑,
郎脸上噙着愉悦的笑,叫了罗妈妈把水端进屋给她梳洗。
云朵捧了水往脸上泼了泼,使劲儿揉了揉脸,觉得不那么烫了,这才洗好,擦干。
“我给你梳头。”聂大郎拿了梳子过来。
“不要你!”云朵恶狠狠的瞪他一眼,自己梳了梳头发,随便绾个纂儿。
聂大郎拿了支赤金镶碧玺石凤尾步摇给她插上。
云朵伸手拔掉,看了看妆奁,那些首饰好像都是聂大郎买的,轻哼一声,不戴了。
看她气哼哼的小模样,聂大郎笑着跟她出门。
罗妈妈笑着道,“聚仙楼的杨姑娘已经被送回去了。”
云朵忙顿住脚步,一大早起来只顾着跟聂大郎生气,忘了问那杨紫媛的事儿了,“人怎么样?”
“人一切都好。掳走杨姑娘的人没动她一指头,什么都好好的。就是人被饿了一整天。”罗妈妈回话。
云朵点点头,“是谁送回去的?看到人了吗?有没有抓到?”
那边云英过来,招呼她快点吃饭,“今儿个一早谢掌柜和那谢明已经过来道谢了。说杨姑娘是半夜被送回聚仙楼的,他们也没见到对方是啥人。幸好的是杨姑娘没有事儿,饿了一天,又受了场惊吓。”
庞仁看到他们过来,叫云朵,“朵朵!聚仙楼要卖了,今儿个早上谢掌柜来问咱要不要买。你想不想买下来?”
那地的确不错,云朵也挺喜欢,但是,“不能买!我不买,你也不能买!”
“为啥!谢掌柜都说了,她是如何也不会把聚仙楼卖给冯天赐那杂碎!反正他们也在临州府待不下去了,卖给谁都是卖,咱们救了她闺女,说是要卖给咱们呢!”
云朵在饭桌旁坐下,翻了他一眼,“确定劫持杨紫媛的人是冯天赐了吗?抓到人了吗?有证据吗?”
“就算没抓到他,那也就是他干的!再不承认,也都是他干的!除了他,没有别的人了!他之前就想霸占那杨紫媛,霸占了聚仙楼!”庞仁提高声音怒道。
黄悦菡想了想,忙应和云朵说的,“的确不能买。谢掌柜说了,杨姑娘是半夜被人送回聚仙楼的,她和那谢明都没有睡,就等着呢!可是对方是悄无声息的把杨姑娘送回聚仙楼的。有可能不是那冯天赐。要是这个时候咱们把聚仙楼买下来,怕是就会被怀疑劫持杨姑娘的人是咱们!”
庞仁睁大眼,怒的一拍桌子,“他妈的!老子要不是看不惯冯天赐那个杂碎,管她谁的闺女被杀了还是被强奸了,老子才不会问他们的事儿呢!竟然敢是老子干的!?”
看他发飙,云朵抬腿踢了他一脚,“死胖子长点心!人家本来正在好好的比试,我们几个闯进去,打翻了人家的鱼。又帮聚仙楼比试,帮他们保住了聚仙楼和那杨紫媛。也算逃脱冯天赐的魔抓了。可是杨紫媛被人掳走,不知道是什么人掳的她,咱们先帮着去官府威逼,救她,一天的时间掳她的人又好好的把她送了回去。最终结果,聚仙楼还是卖了,受益的人成了咱们。你说是不是咱们看中了聚仙楼的地盘,来了这一招栽赃嫁祸,又当了好人,又得了聚仙楼!?”
云英张着嘴,“这…这跟咱有啥关系啊?咱也是好心才帮他们……”
“好心有时候会被脑洞很大的人曲解成驴肝肺的!”云朵耸肩。
“想买好铺子还多的是。”聂大郎舀了浓香的豆浆递给云朵。
云朵无声的哼了下鼻子,不接他的。
看她两个耳朵还是红红的,聂大郎笑着把豆浆放在她面前。
庞仁,黄悦菡,云英几个嘴角都在抽。什么时候阴谋论变成了脑洞很大?谁脑袋上有洞啊!?
吃了饭,庞仁就让二子去聚仙楼说一声,铺子他们不买,手里没银子,也不准备开铺子。
天晴好了,几个人收拾了行礼,准备继续上路了。
谢掌柜和谢明赶过来,他们想换个地方生活,但不想再去一个像临州府一样,有个扒皮狗官的地方。可天下之大,容身之处好找,安稳之处却不好寻。之前云朵跟他们说可以去衡州府南平县,谢掌柜想天下官宦是一家,南平县既然有庞家在,他们去了那边不至于太陌生,也不至于被人无端欺压。
“可以啊!南平县虽然不比临州府,也是个富饶的大县。你们去了那边,有我兄长在,罩你们一下那是没有问题的!”云朵点头,“其实你们的铺子也不用卖,可以租出去,一年收一回租金。等以后想要落叶归根,那时候再回来,别人也不会再提及杨姑娘的旧事。”
谢掌柜不想再回来了,可聚仙楼是老头子一手创办经营起来的,他临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聚仙楼和女儿的婚事。
看她眼眶泛红,盈满了水光,几人都没有说话。
“姑姑!聚仙楼是姑父一生的心血,就算咱不做了,留着酒楼在,至少还保留点东西。租出去也能收点租金,酒楼也还是姑姑的!”谢明劝道。
谢掌柜深吸一口气,“那我们就租出去吧!”又问云朵几人要去哪,“你们要回衡州府了吗?”
“我们去江南还有些事儿。如果你们要去南平县,我给你一封信,你们拿着信过去,到时候让罗管事罗丘帮你们先安顿一下。”云朵叫罗妈妈拿笔墨过来。
“我来写吧!”聂大郎看她笔,接了过来,写了封信,按了他的印
按了他的印章。出门跟罗丘说了,见印章为真。她要写信,肯定要盖她的私章。
谢掌柜再次行礼感谢,“这次要不是你们,小女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平安就好!”云朵忙扶她。
外面冯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也过来了,礼貌客气的笑着上前来见礼,“杨姑娘已经平安无事回了家,聂公子也该履行诺言,为我们家公子医治了吧?”
聂大郎看向罗平。
罗平拿出一张叠好的纸递给她,“这是我们少爷写的药方,怎么用药,注意事项里面都注明了。”
管事妈妈连忙接过打来看了看,笑着请聂大郎过去,“…再为我们家公子施针,也好的更快一点。”
“施针没有必要,不要断药就好。”聂大郎婉拒。
管事妈妈再三请求聂大郎过府再给冯公子诊治一番,说是给诊费。
“我们还要赶路。”聂大郎道。
“行了行了!你们再拦着,爷还走不走得掉了!药方都已经白白给你们了,哪那么多事儿啊!”庞仁嚷喝一声,上了马车。
云朵也随云英云笑坐上马车。聂大郎随后。
谢掌柜和谢明拱手,送一行几人离开。
冯府的管事妈妈只得眼睁睁看着聂大郎坐上马车离开。
直到几人的马车看不见踪影了,谢掌柜才和谢明返身,“谢明!虽然你和紫媛有婚约,但出了这个事儿,你要是想退亲,不用不好意思。”
谢明一愣,忙道,“姑姑说的这是什么话!表妹她并没有被玷污!纵然有流言蜚语,咱们不是准备换个地方生活了吗?等姑父孝期一满,我就立马和表妹成亲!”
谢掌柜深吸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姑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姑姑根本不用为这个事儿担忧,我不是那样的人。”谢明转移话题,“天下第一楼的邢师傅竟然辞柜跟着庞大少爷他们走了,就算是比试输了,他也不用离开天下第一楼。现在他跟着庞大少爷他们,那他们肯定也是要开酒楼。咱们还得商量一下,到了南平县,是跟着庞大少爷他们干,还是咱们自己干。”
这的确是个问题,只有这个问题解决了,他们才能责无旁贷的去南平县。
不过谢掌柜不想再撑那么大摊子了,等女儿成亲,她也可以含饴弄孙,歇息歇息。临州府他们过了大半辈子还能狼狈离开,更何况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那聂少奶奶看着人也很不错,又厨艺非凡,他们要是开酒楼,不如咱们就跟着他们干吧!”
谢明点头,“我也这么想。咱们走了,聚仙楼的厨子伙计不可能跟着咱们一块走。姑姑也该休养休养了!以后我和表妹成了亲,还有好多事儿要依靠姑姑。”
“那咱们就去南平县!”谢掌柜点头。
这边他们收拾了聚仙楼租出去,装点行礼,和邢师傅的家卷一块北上,赶往衡州府南平县。
云朵一行几个人也赶到了美丽的洞庭湖。
庞仁租了一条游船,一行人上了船,开始在洞庭湖游玩。
洞庭湖光秀美清丽,又是接近夏末是的季节,水边波光粼粼,清风徐徐,吹在身上,异常的舒畅。
坐在船头煮上一壶米酒,一壶清茶,几碟点心,那叫一个惬意,舒服。
云朵正在跟云笑几个讲洞庭湖的由来,“这八百里的区域,原来住着一户人家,非常的富有,但这一家四口俩儿女,小气抠门又歹毒狠辣。恰逢东海龙王的三公主因为在天庭犯了错,被贬下凡间受罚。太白金星带着东海三公主就乔装打扮,把这户人家的儿子结了亲。
可是这户人家却整日虐待东海三公主,做饭不给食材,她自己买了,小姑子又给菜里下黄连。幸好三公主一个喷嚏,饭菜里的苦味儿顿时就消失了。但这小姑子告诉了爹娘大哥,三个人对三公主又打又骂。每天让她上山放养,时常不给吃穿,经常打骂虐待。
这三公主就让前来看她过的好不好的仙童给东海龙王捎了封信,让东海龙王来救她。结果这家人把前头来打探消息的人当成了三公主红杏出墙的男人,纠集了人要打死三公主。东海龙王一怒,把方圆八百里,除了村民居住的君山和赤山,全部沉入地下,变成烟波浩渺的湖泊。就是今天的洞庭湖了!所以二月二龙抬头,也是东海龙王为女报仇的日子!龙王发怒,降雨天下。”
“原来洞庭湖还有一个这样的故事啊!”黄悦菡听的意犹未尽,她没有机会出门,平常看的书也都是诗词,《女戒》、《列女传》一类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精彩。
“大姨知道的真多!”云笑崇慕的看着云朵。
云朵眨眨眼,笑着搂了她,“再给你们讲个笑话。说是有一个人得了精神病,拿着枪出来,拦住一个路人问他:一加一等于几?路人吓的连忙回他:是二。这个精神病人一枪打死了路人说:你知道的太多了!”
几个人愣了下,都乐的笑起来。
在他们后面的一条船上,云珩也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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