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们来到了城门口,发现城门前的那条护城河,竟然变成了黑红色。”夭长天放下茶杯,想起那场面似乎很兴奋。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白玉堂轻轻拍那一下起了作用,夭长天胡思乱想也没心口疼,状态不错,就接着说,“仔细看一下的话,从城门和城墙根往外的泥土地,也都是红黑色的了。”
听到此处,所有人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殷候和天尊看了看夭长天。
殷候问,“这么说,百囚岭那些尸体,不是你屠城造成的?”
夭长天斜眼看他跟天尊,“当年都说了不是我干的你们也不信……不过算啦,这事儿多多少少跟我有点儿关系。”
“你后来进城去看了?”白玉堂问。
“自然是去了。”夭长天道,“我令人撞开城门……进门一看那场面真是……啧啧啧。”
夭长天有那么点儿回味无穷的意思,大概是开心过头,心口又疼了,赶忙对白玉堂招手,“你外婆又闹了。”
白玉堂无奈,又拍了一下夭长天的心口位置。
夭长天缓了缓,撇嘴揉揉胸口,稍稍收敛了一下戾气,“城里就跟刚刚打完仗的战场似的,到处都是死尸,血流成河啊,白墙黑瓦都成红墙黑瓦了,满城的乌鸦,血腥味里带着尸体的腐臭味。”
“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展昭皱眉问。
“我让手下检查了一下,都是刀枪棍棒造成的外伤致死的,很多人脑袋都被敲碎了。”
众人惊骇,“谁干的?”
赵普疑惑,“造成那么大伤亡,得有一支兵马才行啊。”
“所以问题就来了。”夭长天道,“整座城都让我给围起来了,没人能出去当然也没人能进去,那支屠城人马是怎么进去的呢?”
众人都摇头。
展昭问,“这么说凶手还在城里?”
“我让军医好好地检查了一下那些尸体,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夭长天微笑,“好比说两具躺在一起的尸体,其中一具尸体脖子上的刀伤,是旁边尸体手里的刀造成的。而旁边尸体人脑袋上那一记棍伤,是那个被他砍死的人手里的棍子造成的……”
夭长天说完,公孙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是自相残杀死的?”
“难道是被围困,为了争抢物资引发的互殴?”霖夜火问。
夭长天摇了摇头,“我让人查过,几乎每家每户都有储备的水和粮食,城中仓库也是满的……而且不止人被打死了,所有带活气的都死了,猫狗鸡鸭无一例外。”
“感觉就像……”公孙皱眉,“全城的人突然失去理智,发狂后相互厮杀……”
夭长天点头,“不过么,就好像战场上最后能从死尸堆里挖出不少幸存者一样,我手下将尸体运去百囚岭填埋的时候,也发现了几个受伤没死的。”
“那些伤者有什么异常之处么?”公孙问。
夭长天摇头,“就是没有啊……这些人大多负伤,军医检查后,发现只有外伤,就给他们进行了包扎。幸存者中,有那位属将军。”
“主将没死?”赵普问。
“嗯。”夭长天点点头,“我想等他醒后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可他神智清醒之后却是一副失忆的样子,还说我屠城杀他城中百姓,要跟我拼命。”
“然后你怎么做的?”展昭忍不住问。
众人都瞧着展昭,那意思——你这不是多此一问么?还指望夭长天请他吃饭?
夭长天也笑嘻嘻看着展昭,“当然宰了他啊,他想当英雄就成全他么,我最会做人了。”
众人都斜眼看他。
可仔细想想,那蜀将的情况,似乎和之前被“碰瓷”之后,中招行凶的几个武林高手相似。
夭长天道,“其他伤者醒来后也是一副白痴样,我没太当回事。可在士兵们清理完尸体巡城的时候,在通往城下的一处避难所里,发现了几百人。”
“幸存者?”展昭问,“你不是连他们也都杀了吧?”
夭长天嘴角微微地动了动,“杀还是不杀呢……这是个问题。”
众人无语,白木天再疯估计也比不上当年的夭长天不正常。
夭长天接着说,“嗯……那些人倒是挺正常的,我找了几个来问了一下城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说,就是那天突然狗吠喧哗的夜晚,城里一大半的人突然开始狂躁失控,他们红着眼睛相互厮杀。还有原本守城的士兵失心疯拿着兵刃袭击城中百姓,只有一小部分还清醒的人,逃到了地下避难所。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展昭问,“有没有人记得起因?”
夭长天摇头,“但是我军中有一个老头,他跟告诉我说,以前听他爷爷讲过类似的事。某个村里的人突然开始自相残杀,官府出动了大批的人马才将凶徒全部抓起来。关押在笼子里的时候,那些人就好像是疯了一样要出去,想尽一切办法攻击所有活物……可大概三天后,那些人都清醒了过来,而且完全不记得自己干过什么。这是一种疫病,叫恶灵病,也叫死瘟症。”
“竟然是一种病?”霖夜火觉得比什么鸡瘟鼠疫可怕多了,“能治好么?”
夭长天却是一挑眉,“事实上,故事还没讲完呢。”
“还有后续?”众人惊讶。
夭长天“呵呵”笑了两声,“好戏还在后头呢……”
“不是那些幸存者有问题吧?”赵普突然问。
夭长天笑得开怀,脸上表情邪异,“可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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